上了楼,第二具尸体在二楼的左手的房间里,是个男人,仰躺在床上。
他胸口一摊血迹。
白月道:“胸口中刀,但是这一刀不太一样,只有一刀,非常非常深,一刀致命。”
姜不寒道:“那和楼下完全不一样?”
“对,完全不一样。”白月道:“一个是一刀毙命,一个是刺了好几刀,终于毙命。”
邢念生皱眉道:“你的意思,这两个死者的死亡方式不一样,可能凶手不是一个人?”
“你们再上楼看就知道了。”
三楼,还有一个死者。
也是一个女性,年纪和另一名女性受害者相仿,不过她的死因就容易看出来了。
她躺在地板上,她的面前,是一个打开的保险柜。
保险柜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三人的身边也都没有手机,以现在的人手机不离手的习惯,应该也是被拿走了。
而且两名女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首饰。
入室抢劫杀人,似乎显而易见。
白月道:“三名死者均没有被移动过,死亡时间非常接近。从伤口看,凶器也是一样的。死者很有可能是上门偷钱,被屋主发现然后杀死了她。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楼下的两名死者,先是杀死了男死者,女死者拼命逃跑,可惜没有跑掉,到了楼梯上的时候,还是被凶手抓住,从背后刺死。”
这地方青山绿水就是有点荒凉,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没什么人。
别墅大门口倒是有保安,但是因为入住的人太少,收不到什么物业费,所谓保安也就是在附近村子里一千块钱一个月找来的大爷,两人换班,每天往岗亭里一坐,啥事儿不管。
白月道:“房间里有三个受害者的指纹,还有另外三个指纹,可能是另外三名居住者,除此以外,没有第七个人的指纹。”
也就是说,要么凶手就是一起居住的剩下的三个人中的一个。要么,凶手是有备而来,事先准备了鞋套手套。
客厅里,姜不寒看见了一个墙壁的照片。
墙壁正中间,是一张六人在别墅门口的照片。
可以从站位看出是三对夫妻。
前面三位女士坐在三张椅子上,后面站着三位男士。
具体年纪不知,但应该都是刚退休不久。现在人长寿,六七十岁的年纪,身体好保养的好,看起来就像是中年人。
三家的条件应该都不错,六人穿着都很合体,休闲又舒适的那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照片里阳光明媚,几人笑容灿烂。
照片下面有时间,姜不寒看了看,也不过才三个月。
六人合照的旁边一圈,是其他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是在这里的生活记录。
有钓鱼的,有种菜的,有打牌的,有围坐在院子里烧烤的,真是其乐融融。
还有几个年轻人和孩子出现在照片里,应该是这三家的儿女孙辈。
本来是这么温暖舒适的养老生活啊,没想到遭此不幸。
姜不寒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生活真是叫人羡慕啊,邢队,你说咱们以后老了,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几家关系好的,大家一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地方抱团养老。”
邢念生没有姜不寒这么天真。
“你想的太简单了。”邢念生道:“人和人的关系哪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平时处的再好,住在一起也一定会有矛盾的。就算是父母和子女,夫妻之间,在一起生活都有各种矛盾,何况是三家人,性格习惯条件都不同,偶尔出去玩玩还行,住在一起是一定会有矛盾的。”
姜不寒想一想,也是。
她和爸爸妈妈还吵架呢,吵的时候也气的要死,不过吵完不记仇罢了。
但外人就不一定了,肯定会记仇的。
当务之急,是先把同居住的另外三个人找出来。
物业虽然形同虚设,但是这一户的户主还是可以查的到资料的。
很快,户主的资料就查到了。
户主是一个男人,叫做那元明。
房产公司传来了当时买房的记录,很快查出了身份信息。
那元明的户口上显示了已婚,妻子叫做吉虹玉。
从身份证的照片来看,他们两个都在六人相册之中,但都不在三个受害者之中。
六人的合照被拍照打印出来,将三名死者画出来。
又将房主夫妻给标了出来。
然后开始打电话。
先打给户主那元明。
号码拨出,那边唱起了歌。
套马的汉子他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嘟嘟嘟,电话断了。
姜不寒再打,又唱起了歌,一直到时间太长,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电话打不通。”姜不寒道:“该不会畏罪潜逃了吧?”
打不通那元明的电话,接着打吉虹玉的电话,这次更干脆,响了两声就被掐断了,响了两声,又被掐断了,再打,显示关机。
邢念生立刻让局里定位手机号码。
这一定位,竟然就在附近。
现在的定位技术已经十分先进了,除非是手机卡取下来,手里电池也取下来,或者用了特别技术移动基站,不然的话,可以定位在三百米之内。
定位立刻就发了过来,习初北带着人出去找。
姜不寒也跟去了。
手机定位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怕打草惊蛇,他们将警车摘了,顺着导行一路在村中小路上飞驰。
走了一会儿,到了河边。
河边停了好几辆车,都是在这里钓鱼的,这是一条黄河的支流,河水肥沃而且无主,很多人钓鱼,大家心照不宣,各自有地盘。
“看。”姜不寒指着一辆车道:“这是那元明的车。”
那元明的名下有一辆车,白色宝马,车牌号码就是眼下这个。
众人往前看去,一溜排钓鱼的,带着帽子,坐着小马扎,身边放着水桶,一个个屏息静气,不动如泰山,仿佛在做世界上最虔诚的事情。
姜不寒连连摇头:“真不明白钓鱼的意义是什么?听说有些人带着干粮,能在河边坐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