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姆之前一直不敢这样做,也是怕梅木木没有了自我意志,是否会忘记怎么取消时间循环。
可是现在,多玛姆不能忍了!
大不了先捏死你这小王八蛋,然后老子慢慢研究时间宝石的威力。我就不信了,偌大一个黑暗空间都给我找到法则规律,彻底支配。我在这个时间循环里待个百儿八千年,回到外界或许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反正研究世间最强的无限宝石,这波绝对不亏!
世间有很多如果。
如果这个,如果那个……
但有些事,真的是命!
多玛姆早点这样下手,说不定就成了。
可惜,以前是多玛姆瞧不起梅节操,觉得随便虐一下,对方不死都会跪舔。
当梅节操虐不死,又不肯跪的时候,多玛姆只觉得有点意思。
等他正视这个曾经跟他一样也是小小人类,却有无限潜力的家伙后,状况又发生了变化。
梅节操此时的笑容,甚至有点邪魅:“喂!多玛姆,你该不是觉得我还是那个随你搓圆按扁的废物小子。如果你一开始拿出这招,早完事了。现在嘛……晚了!”
直男怕基佬,倘若多玛姆一早丢出这份成千上万人要爬来拉梅节操裤链的气势,估计梅节操能扛下来都要精神崩溃,还会让这成为自己梦境之中最为深层的梦魇,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再回想起来的记忆深渊。
现在,鸟枪换炮的梅节操还会怕这个?
别逗!
突然间,从梅节操身上传来了隆隆的声音,既像是来自缥缈远方云层上的闷雷,又像是一群力士在敲响震撼人心的战鼓。
他背后,一道洁白的光辉穿过无尽虚空,破开四面八方的黑暗,向着远方蜿蜒而去,从而点亮这个漆黑的世界。
延伸的洁白光辉,更像是这个如同静止的黑暗世界里时间流逝的唯一证据。
起初,梅木木仿佛失神地踏空向多玛姆的方向走着,一脚深一脚浅,仿佛一具木偶,沿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跋涉。渐渐地,那双黑色的眼眸中不再是一片空洞。多玛姆惊讶地凝视着这个小小人类的瞳子,他愕然发现里面居然有金戈铁马似的战争之影。
没错!
梅节操终究无法让自己像甘道夫老爷子那样,成为一个彻底的迈雅。可是,他通过法神殿的神奇威能,读取了甘道夫在【中土世界】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从魔戒前传里聚集一群矮子,杀往矮人宝山,夺回矮人家园,杀死强大金龙史矛革,参与大名鼎鼎的五军之战。
再到魔戒正传中,为了去到唯一能摧毁魔戒的末日火山,跟最纯洁的霍比特人佛罗多等人一道加入魔戒远征军,历经千辛万苦,杀兽人,斩炎魔,率洛汗大军反攻圣盔谷,在帕兰诺平原大战当中死守圣城米那斯提力斯,率领联军击溃魔君索伦的大军。
这份用一千万字都无法详细叙说的伟大功绩,一幕幕以走马灯的形式呈现在梅木木的脑海中里。
他在那时候,观看的是甘道夫的第一视觉,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自己每一个所思所想。
哪怕熟知魔戒故事历程,早已明白自己会目睹什么,然而却无法阻止自己在这段魔戒史诗旅程里跟着前进。
梅木木就是甘道夫,甘道夫就是梅木木。
这份体验无比宝贵。
或许,梅某人一辈子都无法成为甘道夫那样伟大的存在。
但是,从那一次次的决策,一次次在生与死的界线上跳舞,梅木木学到了一样东西——勇气!
对!
天地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勇气!
那份骑着战马迎着死亡枪林冲锋的豪迈,不知何时,已然烙印在梅木木的灵魂当中。
哪怕明知道所有的记忆、经历都不是真实的。
那种血脉沸腾、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感觉久久徘徊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多玛姆的注目下,梅木木的衣裳换了。如同打印机打印相片,从头到脚,一抹与身体垂直的幻光扫了下来。一套浅紫色为基调的法袍呈现在多玛姆的眼里。
法袍后颈处有着极高的装饰,仿佛双子塔,一对如刀刃的紫色尖刃高耸向天。从锁骨之间的胸口,到小腹,到胯下,一条一掌宽的紫色花纹成为法袍中轴,银色的镶边和土黄色的纹路向腰两边扩散开。
紫色的布质衬肩凝绕着神秘的奥术能量,让这套【风暴】法袍套装显得无比神秘。
最吸引多玛姆瞩目的是梅木木右手上的剑。
它的剑刃有四指多一点宽,完全谈不上对称的蓝银色剑刃造型好像是开叉的树枝,每隔三、五指就有一个三角形的尖刃凸出来,竟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看到的不是铸造剑身的金属,而是一块剑型的石雕。
剑身中间,仿佛是幻象,连绵的冰蓝色符文从剑尖一直延伸到剑锷,表面有一层冰冷的气息。
别说多玛姆,梅木木自己看着这把仿佛雕刻品的剑都感觉奇怪。它明明冷若冰霜,造型呆板,却又有万物之水的灵动。盯着它的锋刃,感觉像是看到流动的海水。眼前仿佛产生了重重幻境,只要一挥动它,就能掀起可怕的狂澜。
这把魔法剑【逆潮】或许不算太出名,可它来自于魔兽世界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妖克尔苏加德。作为当年让无数玩家想看都看不到的终极关底Boss,大巫妖的出品绝对值得一赞。
精神海当中,梅木木的精神化身出现在精神防护壁的正前方,他就这么轻轻举起【逆潮】,向前一指——
一道道炫目的白光从精神海中凭空亮起,朝着冤魂狂澜的方向倾泻而下。
这些满是神圣气息的精神光束就是冤魂的最大克星,别说是防御,光是轻轻触碰到白光,被多玛姆随手夺去生命的崭新冤魂就已经化作飞灰。
冤魂之潮在灵界当中湮灭,黑暗空间随即回归死寂。
黑色——这空间里唯一的色调,深浅不一的黑勾勒出这个空间的轮廓,周围空寂一片,既无声音,也无生机。
仿佛那亿万冤魂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