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和克拉克并肩走在高高的田垄上。
佐德折腾一通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阳光虽然残留着热度，但对伊恩和克拉克来说并不算什么。
尤其是氪星人的天赋，让克拉克感觉自己正在洗一场温水浴，十分的舒服。
如果不是头顶悬浮的那艘飞船，这一定会是个美好的下午。
他们两个就这么顺着田垄往前走着，谁也不去看天上的飞船，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眼看着遍地的玉米田将两个彻底吞噬，克拉克才开口问：
“伊恩，你想对我说什么就直接开口吧。”
“难道不是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吗？”伊恩双手插在上衣兜里，田间的清风贴心的为他推开了玉米扎人的叶子：“从我对佐德宣战开始，你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
克拉克，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可一旦行动开始，除非行动出现重大失误，否则我都不会再考虑你的意见。”
克拉克从伊恩身上感到信任和威严混合的感觉，足以让人无视他的外表和年龄，给予他绝对的信任。
“难道只有战争这一个选项吗？”
伊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低眉沉声道：“你在人类社会当中长大，接受了人类父母的养育，那么你就属于人类社会。不管将来会有多少蠢货拿着早该扔进历史垃圾堆血统和种族来说说事，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因而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次战斗不是发生在种族和种族之间，而是侵略者和被侵略者之间。”
“但侵略者不是一开始就属于侵略者，如果我可以劝说他们离开这里，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克拉克的脸上带着圣徒般奉献牺牲的圣洁，不带丝毫私心。
“乔纳森却是把人类当中属于光明的那一面都给了你。”
克拉克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当一个人忽然撇开正题，说些好听但没用的话，就证明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你对此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如果是其他自然生长的种族，我不反对你去尝试。但作为氪星最后的影子，佐德和他的战士深受基因调制的影子。”
伊恩向他强调道：“他们就如同16世纪的殖民者一样，根本不把人类当成可以平等交谈的对象，而是不值一提的虫子。为了他的氪星复苏大业，可以随时从地球上抹除。”
“克拉克，佐德的世界里没有反思两个字，他只会徒然去复制氪星僵死的一切，直到死亡。”
“这是一种病。”克拉克语气沉痛。
尽管克拉克这几天对伊恩言听计从，但他绝不是谁的应声虫。
他虽然不常动脑，但当一个人能用拳头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敌人时，又有谁愿意动脑子呢？
但这并不代表克拉克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对这个世界他也有着自己的思考。
两个人仍然在向前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金色的轻纱。
两个人不再说话，他们很快就穿过了广阔的田野，来到了镇子之外，看到了一座建在城外土坡上的小教堂。
“伊恩，你相信上帝吗？”
伊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东方人都喜欢把“god”理解成神，这其实是一种谬误。
克拉克的这个问题实际上应该理解成“你相信老天爷？”或者是“你相信命吗？”
而伊恩的回答也非常干脆：“我不信！即使上帝真的存在，他也懒得管我们。”
他将手按在克拉克的肩膀上，诚挚的说：“不管你从这个教堂里走出来，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
信任宛若春天的溪水滋润了克拉克的新心房，他向伊恩一点头，走进了教堂。
伊恩站在门口，抬头望向悬在大气层当中的氪星飞船，通讯器里传来了蝙蝠侠低沉的声音：
“军方带走了露易丝·莱恩。我本来可以阻止，但莱恩将军自己到了韦恩庄园，露易丝自愿跟他离开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家活人又不是宠物，铁了心要做什么，怎么也拦不住。”
伊恩可以想象露易丝会对莱恩将军说些什么，但没有意义就是了。
“真是可惜啊！”
他这样对蝙蝠侠开口，仿佛对方就在面前：“我花了这么大功夫，把这个危机摆在了全人类面前，结果政客们还是做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布鲁斯，这场仗只能靠我们来打了。”
“我们的超人，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祈祷和平。”
“只有胜利之后，才能和侵略者谈和平。你准备怎么做？”
“我不打算和其他人分享这场荣耀，我会把战场推到地球之外。灰太狼会告诉你完整的计划。”
“小心，布鲁斯，战争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太阳缓缓往西边落下，阴影渐渐覆盖大地，但最后的一抹余晖停留在伊恩的脸上，仿佛一尊钢铁铸就地雕像。
超人走出了教堂，他对伊恩说：
“我还是希望去直面佐德将军，让他知道属于氪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们是我最后的同胞。
我希望他们能知道，只有和平和宽容，才能创造一个全新的氪星。”
伊恩不意外的克拉克的选择，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们要好好策划这场会面仪式，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佐德良心发现上。”
“我都怀疑他是否有这种东西。”
“我不会蠢到自投罗网的。”克拉克说：“我父亲身为氪星首席科学官，监造了氪星所有的飞船。只要带上主控制钥匙，我就能夺取飞船的一部分权限。”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伊恩摇了摇头，身体离地：“跟我来，我们要和蝙蝠侠商量一个完整的计划。”
“克拉克，佐德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我们会永远支持你这个朋友。”
克拉克眼角带上了一些湿润，跟着伊恩飞向哥谭。
……
露易丝已经后悔了，她本以为能靠着亲情，说服自己的父亲支持克拉克。
但一离开韦恩庄园，莱恩将军就迫不及待的逼问女儿，超人的真实身份。
露易丝的心坠入深渊，然后无论老爹怎么逼问，她都一言不发。
“露易丝，这不是玩笑，超人涉及到了地球的安全。如果你再维持这种无赖的姿，我只能动用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莱恩将军也急，他心疼女儿，所以才希望露易丝把秘密吐露出来。
万一那个超人不肯站出来，露易丝就会被当成替代品交出去。
白宫里的那群王八蛋绝对做得出来。
砰！
哥谭大桥的灯光忽然全都停了。
一道鬼魅似的影子在车队当中穿梭，撩拨着每个人心中那根名为“恐惧”的弦。
“是该死的蝙蝠侠，加快速度，我们冲出去。”
嘭，嘭，嘭！
刺眼的光芒在每一辆车上亮起，所有短暂的变成了瞎子。
露易丝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她只能看看身边每个人，尖叫着被拽了出来，发出恐惧的声音。
“跟我来，露易丝！”
恍惚之间，露易丝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北极拯救了自己生命的人，握住了对方的手，进入了他的怀抱。
“不，露易丝！”
莱恩将军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眼珠子都快冒出火了。
但在蝙蝠侠和超人的联手之下，他也只能在哥谭的寒风当中发出不甘心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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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