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唐顿的话，他眼里的世界也在飞快的变化。
从卢修斯和布鲁斯两个人变成货柜开始，周围的各类设备也逐渐变成了冰箱和储藏间。
甚至就连唐顿手里抓着的恐惧炸弹，此刻也变成了一盒酸奶。
看着手里的酸奶，唐顿咧嘴一笑。
“就这？不够用啊！
我的神经早就变得比普通人坚韧太多了，所以本该让人恐惧的药剂，就只能让我想起一些未必那么好，但一定值得怀念的往事罢了！”
话音落下，唐顿随手把恐惧药剂扔到远方。
对面，看着虽然略受影响，但并无半点恐惧模样的唐顿，卢修斯和布鲁斯对视一眼，接着卢修斯就郁闷的摇了摇头。
“很显然，布鲁斯，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包括神经。
我们恐惧毒药的计划还没开始，似乎就已经结束了！”
“不。”
听着卢修斯的话，布鲁斯沉静的摇了摇头。
“虽然目前的药剂没有太大效用，但他的确已经受到了影响，那就证明这东西起码对他有效。
接下来，我们可以将药剂进行更加深入的萃取和提纯，最大程度的加强药剂威力和生效时间。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必须为他准备更多计划才……”
“货柜闭嘴，别坏我好事！”
一旁，唐顿突然打断了他眼中那两个货柜的对话，接着对货柜摆了摆手。
“我特么是回想从前，不是他妈的眼瞎耳聋，你们俩就不能换种场合聊计划嘛！”
说完，唐顿顺着幻觉来到超市里的收银台中，怀念的坐了上去。
抬手轻轻拍一拍收银台上的键盘，唐顿轻叹着吐出口气，接着闭上了自己的眼。
如今的生活即便鲜花着锦，但过去却总成为水中泡影，唐顿未必真怀念它，但不管他怀不怀念，那也已经成了彻底找不回的东西。
当然，其实唐顿也不想找，他就只是感慨罢了。
真让他回到过去，那他直接就会变身成叶公，原地给大家表演一波叶公好龙。
一旁，看着唐顿霸占了研发台，还躺在上面满脸沉思的模样。
卢修斯大着胆子来到唐顿身旁，说到。
“有意思，目标实验体自己走上实验台了，布鲁斯！”
“咕咚。”
布鲁斯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话音落下，布鲁斯皱着眉头来到唐顿身边，接着对唐顿说到。
“唐顿，你感觉怎么样，需要解毒剂么？”
“不需要！”
唐顿没好气的的直起身子，接着狠命的摇了摇脑袋。
伴着他摇头动作扬起的风，布鲁斯的眸光也跟着越来越沉重。
他的本能正在告诉他，唐顿的身体素质又提高了。
单单是一个甩头的动作，布鲁斯就已经看出来了，现在的唐顿绝对比他在斯莫威尔时要强的多！
而唐顿飞快的摇头之后，他眼中的幻觉也逐渐褪去，当他再度看清卢修斯和布鲁斯之后，便对两人露出个潇洒的笑容来。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伙计，如果不提咱们之间的关系，那你们俩就像真正的医生似的。
尤其是伱，布鲁斯，你居然还问我要不要解药？
我他妈的如果敢要，你难道还敢给么！”
“我为什么不敢？”
迎着唐顿的问题，布鲁斯随手拿过解药，扔到了唐顿手里。
他口中则继续说道。
“你是一个无法死亡的人，唐顿，甚至死亡也只会让你更强大。
所以我和卢修斯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为了干掉你，我们就只想为你找到一点制约罢了。”
说到这，布鲁斯深吸口气，接着抬手搭上唐顿的肩膀。
看着唐顿脸上那愈发感兴趣的笑容，布鲁斯仔细的思索过后，继续说道。
“也许你不知道，最近这几天，我一多半的时间都跟在你的身后。
从你第一次展示不死的能力时，我就一直在观察你，我亲眼目睹了你的暴戾，更亲眼见证了你的仁慈，唐顿。
尽管你手段凶恶的远超我的想象，但在我眼里，当你向与你没半点关系的路人分润你的收获时，那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我很确信你亲自感受过赠与的快乐，你觉得像你这样一个乐于分享的人，会是什么纯粹的坏人么？”
话音落下，布鲁斯拉来一把椅子，坐到唐顿的旁边。
一边坐下，他还一边对卢修斯招了招手。
“卢修斯，能麻烦你给唐顿带几瓶啤酒么，我觉得他会喜欢这个。”
“没有问题，顺便吃点东西吧，我中午都还没吃，而我估计你们两个也都饿着肚子。”
话音落下，卢修斯随手拿过纸笔，继续对两人说道。
“都说说想吃什么，我会让集团的厨师安排。”
“你这句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伙计，我要芝士雪……鱼堡，先搞三个！”唐顿当先说到。
“那我就墨西哥牛排堡吧，也来三个，顺便再来点炸鸡。”布鲁斯补充一句。
得到答案以后，卢修斯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就只有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好好的吃点油炸食品。
你们不在时，我的助手拼了命的控制我的饮食，毕竟那就是他为数不多的工作重点。
今天我算是借了你们的光，炸鸡加啤酒，希望咱们能多喝点。
我岁数大了，天知道我还能放纵多少次呢，所以我得抓紧机会才行。”
话音落下，卢修斯径直走远。
等卢修斯的背影消失不见，布鲁斯便回过头继续对唐顿说道。
“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唐，我虽然对你占据韦恩庄园的行为非常愤怒，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用任何有色眼镜看你。
甚至在某些时候，我其实非常的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像现在这样极尽张狂和肆意的享受你的生活。
你来到哥谭仅仅三天，哪怕现在也只是第三天而已。
但这区区三天，哥谭市居然少了整整四万以上的黑帮成员……
虽然这代表哥谭在三天之内，打出了梦回南北战争的战绩，但论迹不论心，伙计。
你制造的这些骚乱，反而会让未来几个月的哥谭年轻人看清加入黑帮的风险！”
说到这里，布鲁斯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见他拿手在实验台上轻轻一划，接着继续说道。
“诚然，数万人的丧生是个让哥谭市政厅，更让连我在内的更多人都很难接受的一个数字。
但我不得不承认，尽管你和你的亡魂党将靠胜利获得持续壮大的机会，但你们让哥谭年轻人认清黑帮危险的行为，终究能给哥谭的未来带来一些变化。
你正在让更多年轻人恐惧加入黑帮的生活，而这种恐惧本身，其实是连我都格外认可的手段！”
说到这，布鲁斯松开唐顿的肩膀，转而对他露出个勉强至极的笑容。
看着布鲁斯那艰难无比，就好像拉在裤子里一样的尬笑，唐顿好笑的拍了拍手。
“伙计，你差点就让我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了，但你的笑还得好好练练。
就你刚刚那些话，我估计只有你喜欢恐惧这种手段的那一部分才是真的，其他都只是说给我听乐子的。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而怀柔也永远是一张好牌，与其与我做敌人，当我的朋友反而更有机会劝阻我未来可能会做出的某些疯狂决定。
我很高兴看见你始终都是这么理智，并且希望你能将理智一直都保持下去，布鲁斯！”
唐顿重重的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接着从实验台上跳下，到旁边捞了个椅子过来。
坐到布鲁斯身旁之后，他不客气的又拿来恐惧炸弹，放出毒气狠狠的吸了一口。
毒气过肺，诛邪避退。
唐顿咧着嘴体会起毒气的味道，而布鲁斯则微微的眯了眯眼。
是啊，恐惧本身就是布鲁斯最爱的手段，可他没想到唐顿居然真的理解他！
唐顿可没有跟踪过自己，那他凭什么能在区区几句话里，就准确地分析出自己的心理状态？
看来自己的表情管理必须多加练习，现在的自己，演技实在是太稚嫩了！
一边在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布鲁斯一边试着露出又一个笑容，接着对唐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