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秦首富宇文征己的招贤榜嘛就比较清楚了,”孙小贱继续说道:“宇文公子是大秦第一的富贵闲人,他既闲来无事可做便会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
宇文府门前常年悬有两张招贤榜,一张金榜一张银榜。两张榜的内容一直都没有变过,金榜是求一位好厨师,银榜则是求一个有趣的人。
金榜的赏金为黄金十万两,银榜的赏金为黄金五万两。
这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去揭那榜文,却是有去无回。”
“这是为什么?”姜姜听到和钱有关的事情,就忍不住来了精神。
“因为招贤榜上有规定,凡是揭榜的人达不到要求,便入宇文府终身为奴。那成百上千的人都成了宇文府的家奴,从此没了自由身。”
“哦,原来是这样!”姜姜听了连连点头,又问:“那你再跟我说说乞丐公子和银面神医的禁忌。”
“乞丐公子生平最爱的一件衣服,就是他常穿的百衲袄,这件衣服是他自幼穿的,由许多块破布拼成,每当身体增长便会接上更多的破布,因此被称为百衲袄。
这件袄虽不算多么稀奇,但难得的是苏公子自幼穿着,每一块布都有它的故事,不可复制。
因此若是谁敢扯下苏公子百衲袄上的一块布缕,便是与整个丐帮为敌。”
“至于银面神医的面具,那就更好理解了,银面神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出诊的时候必定戴着银色面具。凡有企图揭开他面具的人,轻者断手断脚,重者死于非命。”孙小贱一气儿把话说完。
“银面神医武功很高吗?”姜姜问。
“银面神医只救人不伤人,不过总有一些好事者想看到他的真面目,”孙小贱解释道:“银面神医从不动手,可他身边的随从可不那么好说话了。”
“看来银面神医的来头不小啊!”姜姜说道。
“谁知道呢,总之很神秘就是了。”孙小贱咂咂嘴说。
两个人早起赶路,到了中午肚子已然饿得咕咕直叫。
好在他们一直沿着河道走,便在河滩上架起那只破铁锅,生起火来煮河蚌吃。
“姐姐,再往前走,我们就要上官道了,离河便会越来越远。剩下的路我们只得讨饭进京了,不过你别担心,讨饭我在行。”孙小贱拍着瘦骨嶙峋的胸脯说。
“小贱,乞讨是万般无奈的法子,但凡有一分之路都不可向人伸手。”姜姜郑重其事的说。
孙小贱这孩子为人义气耿直,但他习惯了做乞丐,缺少自立自强的意识。
“可你我身无分文,不乞讨怎么能到京城啊?”孙小贱忍不住挠头。
“所以咱们要想办法赚钱啊!咱们两个步行走着,到京城起码还要两个月,一路乞讨根本不能保证顿顿有吃的,又何况即便到了京城没有本钱也难以施展手脚。所以咱们在这一路上,必须要想办法赚到钱。”姜姜说。
“你说的倒容易,”孙小贱摇了摇头说:“钱要是那么好赚,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乞丐呢?还不都去做富家翁了?”
“那是他们太笨,”姜姜毫不客气的说:“换做是我,黄土也能筛出二两金!”
“姐姐,那你说咱们一文本钱都没有怎么能平地就赚钱呢?”孙小贱表示自己不能理解。
“没本钱有没本钱的法子,”姜姜笑眯眯的说:“老天爷不是赏了咱们一张混饭吃的嘴吗?”
“嘴是能吃饭,我们乞讨全靠它,可你不是说不准讨饭了吗?”孙小贱说道。
“对啊,我们不用嘴来讨饭,但用嘴来赚钱。”姜姜胸有成竹的说。
“我的老天,你跟我说说怎么用嘴来赚钱?”孙小贱问姜姜。
“你可听过说书?”姜姜反问他。
“听过啊,我最爱听说书了。”孙小贱说:“那说书的先生虽然也辛苦,但比我们这些乞丐可强多了,好歹能吃上羊汤大饼,穿的也体面。”
“那我们这一路就说书好了,”姜姜说道:“这是不需本钱的买卖,又不用带多余的道具,走到哪说到哪,机动灵活。”
“你说的倒容易,”孙小贱不以为然:“那书可是随便说的?你不拜师学艺,不练个五年八年,想占场子说书不等于痴人说梦吗?”
“我这个说书和你平时听的有些区别,”姜姜说:“我的这个书得两个人说,一个主说的一个帮腔的,不是那么长篇大套,以逗笑为主。”
“听着倒是怪新鲜的,只是不知道人家买不买账。”孙小贱被姜姜说得有点动心。
“买账自然好了,不买账又有什么损失?”姜姜笑嘻嘻的说:“难道你每次讨饭都能讨得到吗?”
“”我平时讨饭,十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人肯施舍。”孙小贱说。
“那你饿死了吗?”姜姜反问他。
“当然没有啦,好歹也能讨到些剩饭。”孙小贱说到这里又有些得意。
“其实做生意也是这样,总会有人拒绝你,但也有人会认同你,你不能去左右别人的想法,但只要你坚持下去总会有所收获。”姜姜慢条斯理的对孙小贱说。
她从小就知道做生意就不能怕被拒绝,更要搭得起辛苦受得住奚落。
“姐姐啊,你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可要是咱们的书一点儿也不好听,更不能把人逗笑,那无论到哪儿,也是不会有人买账的。”孙小贱还是没有信心。
“你别急呀,咱们先慢慢练着,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再改正,遇到集市和热闹的地方咱们就站在那里说上一段。好的话能赚几文钱买些吃的,这样随走随说随带着进账,总好过跟人家低三下四的乞讨吧?”姜姜给孙小贱打气。
“要不你先给我讲一讲,”孙小贱说:“我听听你那个书到底怎么样。”
姜姜向来不怯场,清了清嗓子,就给孙小贱讲了起来:“话说天盛国早年间,有一个大奸臣名叫九千岁,他最得皇帝的宠,文武百官对他是又怕又敬,没人敢不听他的。
在天盛国有一个小县城里,有一户姓张的大财主,他家有一个儿子,名叫张好古,一个大字也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