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如意太子皱眉说道:“不过我闲时翻阅医典,曾经看到过这样的案例:有的人在头部受伤之后,会失去之前的记忆,可能是部分,也可能是全部。
有一些人会逐渐恢复,而有一些人则自始至终也没有。如今王兄的头也受了伤,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呢?你也不要着急,因为你的伤并不重,我想过一段时间,那记忆就又能想起来了。”
申屠稳之所以把这个疑惑讲给如意太子听,一方面的原因自然是想让他帮忙解答心中的疑惑。更主要的原因是如意太子精通医理,心地纯善,无论多么难以启齿的病症,在他听来都绝不会露出惊讶更不会对患病的人有鄙夷轻视的情绪。
“对了,王兄,你可有意中人了?”如意太子问的。
大秦国的昭靖王爷,姻缘枝十年未发芽,举国皆知。
如今姻缘枝发芽结苞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凌天城,可却从未听说昭靖王爷中意哪个女子,现在朝中的很多大臣都撺掇着皇上给王爷指婚。
皇帝只有苦笑的份,虽然申屠稳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臣子。但指婚这件事,他却得慎之又慎。
之前他也曾经不信命的企图给申屠稳指婚,把朝中大臣家适龄的女子都挑选出来,由皇后亲自定夺。
可被选中的女子却屡遭不测,后来吓得大臣们再也不敢把自己家的女儿献上来做王妃。
尽管昭靖王妃的头衔实在是令人羡慕,但不是谁都有命做的。
“我中意的那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我忘记面目的那个人,”申屠稳淡淡的笑着:“所以我才想问一问你有没有法子让我记起她的模样。”
“这种情形实在是闻所未闻,”如意太子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或许还是顺其自然好吧,到时候王妃自然就会现身了。”
申屠稳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是郁闷,他屠城灭国都不在话下,为什么寻觅那个小女人就这么难呢?
木匠铺打的工具都已经完成了,姜姜和孙小贱把这些东西费了好大力气搬到冰库里去。
包括之前熬制的果酱果肉、淡奶油以及糖和蜂蜜。
姜姜和孙小贱两个人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因为冰库中的温度是零下十几二十度。如果不穿上棉衣防寒,不一会儿就得冻成冰棍。
姜姜和孙小贱把模具在地上排放好,然后把熬好的果酱按照一定比例兑上水、糖、淡奶油和适量的蜂蜜。
先在模具中倒入一半调好的果酱,然后把竹棍儿放在那上面,放上几块果肉,再倒上一半果酱。
模具全部排满后,用盖子盖好,防止落入杂质。
“好了,咱们出去吧!”干完活姜姜把手拍了拍对孙小贱说道。
“这就行啦?”孙小贱还有些迟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接下来就是等。”姜姜笑眯眯的说。
“等什么?”孙小贱挠着头问。
“当然是等它们都结成冰啊!”姜姜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嘿,跟木鱼一个动静。”
“那个大桶呢,做了它又不用!”孙小贱指着那个带摇柄的木桶说。
“别急呀,到时候它要派大用场呢!”姜姜胸有成竹的说。
两个人上去之后回到租住的地方吃了午饭,孙小贱心里总惦记着冰库里的东西,连饭也没好生吃。
姜姜见他屁股像扎了刺儿一样就说道:“你干着急有什么用?乖乖吃你的饭得了。”
孙小贱被她说又不敢反驳,只能耐着性子把饭吃完。
以往姜姜每天中午都要歇个午觉的,这天也不例外,可是孙小贱心里像被猫抓的一样,怎么也睡不实。
到了下半晌,姜姜睡醒了,从床上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孙小贱巴不得这一声,赶紧提了鞋,跟着姜姜一同来冰窖查看。
到了冰窖里一看,早上模具里的果酱早已冻成了冰坨。
姜姜捏住其中的一颗,把它从模具里提了出来。
认真的端详了一番,点点头说道:“还不错,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这个冰坨坨,倒是挺好看的。”孙小贱凑上来说。
“何止好看,还好吃呢!”姜姜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孙小贱:“不信你吃吃看。”
孙晓贱捏着竹棍,伸出舌头向粉色的冰坨坨舔了一下,一股清凉甜蜜的滋味从舌尖直窜到心里。
“嘿!这东西真是绝了!”孙小贱一下子从地上蹦起三尺高:“你你你你简直就是个鬼才!”
姜姜笑了笑,这不过是她所生活的时代里最常见的一种消暑食品罢了。
但拿到现在的大秦国,却是极稀罕的玩意儿。“这东西叫个什么名字?”孙小贱问姜姜。
“就叫冰糕吧,名副其实又好记。”这一点姜姜早就已经想好了,她喜欢给所有取东西朴实无华的名字,觉得简单直白最好。
“我们把这个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吧!”孙小贱兴奋的提议道:“保证一下子就能卖光!”
“那也要等到明天,你看天都快黑了,咱们即便是到城里去,天也晚了。”姜姜耐心的说。
孙小贱虽然感到有些扫兴,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去城里不是明智之举。
谁想到这天夜里竟然下起雨来,直到天亮,雨势还没有停歇。
孙小贱坐在窗前长吁短叹,本来他一夜未睡,辗转反侧,想的都是第二天一早便和姜姜推了冰糕到城里去买,却不妨遇到这样的天气。
莫说这样的天气里没有人想吃冰,便是他们想要推车走进城去都是千难万难。
姜姜却不怎么在意,因为很多事情都不一定会照着原计划进行,总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出来干扰。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只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冷静对待。
而孙小贱显然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他先是诅咒这样的天气,继而又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
然后又神经质的怀疑这样的天气是不是一个不祥的预示,表示它们的冰糕生意会遭遇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