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申屠稳正在府中用膳,忽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一旁服侍的丫鬟下人个个都露出担心的神色,怕王爷身体不适。唯有申屠稳自己微微笑了一下,看来是小孽障在背地里骂自己呢。
一想到姜姜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申屠稳的心就不由得软的一塌糊涂。
“王爷,宇文公子可是在府门口等了整整一下午,”桑绝尘小心的请示道:“若是他明天还来,王爷依旧不见吗?”
“若是他明天还来,本王依旧不见,”申屠稳神色平静的说道:“什么时候他第三次求见,再叫他进来。”
桑绝尘听了答应了个是,心中却想到:王爷这样是在杀宇文公子的性子,第一次杀他的傲气,第二次杀他的耐心,等到第三回再见,宇文公子估计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第二天一早,宇文征己起身用过早膳,孙铭谦又带着一伙人闯了进来。
这一次他的气焰更盛,已经全然不将宇文征己放在眼里了。
“看来是我府中的大门开早了,一大早上就闯进了一群狗,”宇文征己从来是输人不输阵的:“你们愣着干嘛?快去拿些狗食来喂喂这些不长眼的家伙,看他们跑得这么起劲儿,肯定是急着要找东西吃。。”
“宇文征己,你别在那里油嘴滑舌的,少爷们谁稀罕吃你府里的东西?!”孙铭谦叫嚣道:“识相的赶紧把人交出来!省得跟你废话!”
“你这王八蛋,居然还来我府里要人!”宇文征己也不客气的回骂道:“之前官府来这里都没有搜到,你算什么东西?”
“哼,告诉你说吧,我们这次可不是来找那个大个子乞丐的,”孙铭谦得意的坏笑道:“今天你必须要把那两个姓姜的给我交出来,他们可是萧公子点名要的人。”
“谁?!”宇文征己一听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萧旭凭什么要抓她?!”
“这就不归你管了,据我所知那两个姓姜的和你都有关联,那个姜大胡子暂且靠后,关键是卖冰糕的那小子,公子要把他碎尸万段呢!”孙铭谦说道:“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他的下落,明天宇文府可就得被查封!那小子来路不明,你若是包庇他就是包庇江洋大盗!”
宇文征己原本不知姜姜就是卖冰糕的姜小哥,但此时听孙铭谦一说心下了然,再联系前后事都对得上,自然也就坐实了。
“有本事就来封我的府,爷爷就在这儿坐着等着!”宇文征己一脸狂傲地说:“想让我交人出来,门儿都没有!”
“好哇!你这臭铜商!”孙铭谦跳脚骂道:“当真给脸不要脸!如今昭靖王爷都不保你,你还敢这么嚣张,当真是活腻了!你等着瞧吧!有你好受的!”
说完一众人呼啦啦地走了。
“少爷啊!这可不行啊!”燕喜走上来劝阻宇文征己:“萧家如今气势正盛,咱们可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早已撕破了脸,还假装什么和气?”宇文征己不屑地说:“我宇文家致富有方,可绝不为了守住家财就昧了良心,给我备马,我要再去昭靖王府。”
说实话,直到现在,宇文征己心中还是不愿相信申屠稳会刻意的打压自己,并示好萧旭。
谁想宇文征起来到赵靖王府门前又被阻拦住了,无论如何守门的侍卫也不肯替他通报。
“劳烦几位替我通报一声,只说我有急事要求见王爷。”宇文征己说着从怀中拿出十几张银票来,每张的面额都不低于一万两。
但那些侍卫谁也不肯接,都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只说申屠稳吩咐来客一律不见,其中有个似乎动了怜悯之心,悄悄的说了一句:“王爷特地嘱咐不见你,我们又怎么有胆子放进去?难道不要命了吗?”
正在这时,萧府派人来给昭靖王爷送鹅脯,那些侍卫只是简单的询问,之后就把那人放进去了。
宇文征己看得目瞪口呆,心说自己现在在昭靖王爷的眼里居然连萧府的一个仆人都不如了。
莫非真让孙铭谦这狗东西说中了?自己如今也是一尊泥菩萨了吗?他能否保得住姜姜呢?
眼下这种情形昭靖王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见自己了,宇文征己不想再徒劳等待,于是飞身上马,去了威烈老将军府上。
如今在朝中,威烈老将军算得上是元老级的人物,况且他一向为人正直,且颇有几分古道热肠,最关键的是他一直都非常喜爱姜姜的卤味。
所以他打算去找威烈老将军想想法子,或许还有一些希望可以挽救。
让宇文征己难以置信的是,到了威烈将军府居然又吃了一碗闭门羹,门人告诉他说老将军近几日身体不爽,在家养病,谁也不见。
原来近几日,朝廷风向大变,原本一些态度暧昧的大臣,此时全都明显的投靠了萧伯年,像威廉老将军这样一项和萧伯年不慕的朝廷官员,则选择了韬光养晦以避其锋芒,说到底他们可以不将萧伯年放在眼里,却不得不顾忌申屠稳。
再加上申屠稳派人查封宇文征己的产业,这无意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谁都知道宇文征己向来可以自由出入昭靖王府,如今连他都受了惩处,其他人又怎么敢顶风而上呢?
能够在各个公侯府邸当门人的人,地位虽然不高,但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本领却丝毫也不差。
一见宇文征己前来拜访,便是威烈老将军能见客也须得说不见客,毕竟现在宇文征己身份敏感,谁和他走得太近都难免碍了王爷的眼。
宇文征己到了此时只有苦笑的份儿,原来墙倒众人推,真是如此干净利落。
连威烈老将军尚且如此,他也不再想着去求其他人了。
他不是没有想到如意太子,但太子身份特殊,轻易不可以卷进这些是是非非里来。
若宇文征己此时去求如意太子,那无异于让他们兄弟产生嫌隙。
从而让他自己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