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生给姜姜开了几副益气安神的方子,开了专门的丫鬟熬好,姜姜不打折扣的喝了下去,.
可这样的结果却是她睡得更好了,跑到那大床上也更加有恃无恐,并且一觉睡到大天亮,两连身都不翻。
因为和她一起上夜的丫鬟们都不敢叫醒她。
姜姜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是心理的作用,可这也没有心理医生啊。
姜姜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加上每顿饭黄三娘还过来看着她吃,不能吃的太多,也不能吃得太少,饭后还要吃水果。
除了不明白自己,姜姜也特别不明白昭靖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攻心为上?让自己因为愧疚而痛苦吗?
可万一自己是一个没什么良心的人呢?
这样折腾了四五天,昭靖王爷又把黄三娘叫了去。
黄三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远斋她以往轻易不踏足,最近来的虽然频繁,但每一次都提心吊胆,反倒不如以前。
“那个丫头可改了?”申屠稳面无表情的问她,越是面无表情,黄三娘就越发琢磨不透。
“启禀王爷,老奴无能,她还是没有改了那个毛病,”尽管天气还冷,黄三娘却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已经滴下来了:“老奴已经帮她想了很多法子,.”
“她还是每夜都跑到大床上去睡吗?”申屠稳忍住笑问,这小孽障实在是太认床了。
“是。”就这一个是字,几乎耗尽了黄三娘的全部勇气。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派人盯着她,给她盖好了被子,千万别着凉。”申屠稳语气淡然,像在吩咐一件极平常的事。
黄三娘听到了好半天才敢答应。
“她这些日子吃饭怎么样?”申屠稳忍了这么多天才叫黄三娘来的话,自然要多问几个问题。
“回王爷的话,她吃东西还好。”黄三娘如实回答道:“因为吃了于太医给开的药,所以睡得也好。”
看来这小东西很好养活,不错。
申屠稳点了点头,对黄三娘说:“你做的很好,去到账房领赏去吧!”
王三娘不敢不答应,跪下谢了恩,一边往账房走一边毫无头绪的想,王爷竟然如此宽容。莫非真是看中了那个丫鬟?.
到了账房,管事的人还打趣黄三娘说:“您老这些日子财星真旺,我们这儿的门槛都快让你踏平了。”
黄三娘只得陪着笑说:“这是王爷赏赐的,我哪敢不来?我要是迟迟不来,不也耽误大爷们的事儿嘛!”
从账房领了赏,黄三娘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对待姜姜,若是表现得太露骨,只怕也不好,可不管怎么说总是还要对她殷勤一些,想必没有坏处。
尽管黄三娘叫和姜姜一起上夜的丫鬟们不准乱说,可这件事实在太反常了,所以先是那几个上夜的人私下里嘀咕,慢慢的话就传出去了,在锦瑟苑任职的人都听说了,这个叫野猫的丫鬟,不但没有改掉那个毛病,反而变本加厉,偏偏王爷竟然还要命人给她盖好被子。
这人是什么来历?
就连玉莲母女都有些坐不住了,眼看着姜姜变本加厉,王爷不但不惩罚她,反而对她那么好,每天都给她赏赐自己吃的饭菜,还要叫黄三娘看着她吃,不能饿着也不能撑着,饭后还要吃进贡的水果,就是冰清冰露这些伺候王爷的一等大丫鬟,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不该我说,玉莲的眼皮子也太浅了,新来的又没碍着她什么事,她偏要作践人家,这下可得好了,人家不但没有丝毫的受罚,反而更得王爷的照看。”现在人们私底下议论的风向都变了,不再说姜姜不知天高地厚,不分尊卑长幼,反倒说玉莲多事,说话做事没有深浅。
“你们看黄三娘啊,难道没看出些门道来吗?从这野猫一开始进院子她就对她与众不同,想必是得了王爷嘱咐的,要不她何必去巴结一个新来的丫鬟呢!”又有人拿黄三娘来说事。
“可不,她每顿饭黄三娘都看着她吃,有一次我打窗子跟前路过,还看三娘给她倒茶呢!”又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了有力的证据。
“我的天,该不会是王爷看上了她吧!”
终于有人把大家心里想的说了出来:“多半是现在正头王妃还没进府,王爷不能纳妾,将来总会给她一个身份的。”
于是锦瑟苑的仆人们纷纷转向开始讨好姜姜,不管怎么说,哪怕是王爷的一个妾室呢,也是他们的半个主子,又何况得宠的妾,地位丝毫也不会比王妃低到哪去,毕竟王爷就是天。
就连玉莲也招架不住,开始想方设法的讨好姜姜,她可不希望等到姜姜得势的时候报复自己,只希望姜姜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她一马。
“野猫妹妹啊,都怪姐姐,我眼皮子浅得罪了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要是觉得不高兴,我任你打骂,只求你心里别记恨我这个有眼无珠的人。”玉莲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差跪在地上向姜姜求饶了。
姜姜被这些人的态度给弄得措手不及,她实在不知道申屠稳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莫非真的是对自己有意思?
一想到这一点,姜姜忍不住抱着自己打了个冷战,可千万不要啊。
她自有她的雄心壮志,在昭靖王府做妾可绝对不是她的理想,或许在别人看来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可对她来讲却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别的不说,光想着要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她就忍不住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还有一件事让她很崩溃,悬壶公子似乎一直也没有派人来和她接应,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在昭靖王府里给他们做内应,是获取什么情报还是要做什么事?
她每天在这里除了吃就是睡,什么活都不做。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把自己养肥了,然后宰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