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踏水而来,看的船上的众人一呆,江湖上若能在平稳的湖水上踏水而行就是武功高深莫测的表现了!
如前朝在江湖上武功仅逊色于五绝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就是如此,而江水变化莫测,时而汹涌,时而平静,根本无法把握,就是轻功再好的人,也可能会因为一个疏忽而掉落江中!
像任盈盈这样的踏江而来,不急不缓,如仙子漫步,实在已经非人了,就是船上武功最高的老道士也不禁在心中侧腹,自己能否如任盈盈一般的踏江而行,可结果却是悲剧,他或许能在江上飞跃个十来米,不过这样也就到极限了,可能下一脚,他就要跌落江中!
“踏江而行,这真是人能做到的吗?”
“她是汉人说的仙人吗,这就是我们蒙古的国师也做不到吧!”
或许是任盈盈的表现太令人震撼了,蒙古武官与番僧都不禁小声的讨论起来,似乎在舒缓心中的震惊!
“师公,您也能在江上行走吧!”
在老道士身边的小男孩在惊讶过后,则扭头崇敬的看向老道士,在他眼中无所不能的师公肯定也能做到踏水而行吧!
“这”
老道士虽然不想影响在小男孩眼中的伟岸形象,但更不愿欺骗小男孩,所以在顿了下,准备实话实说的时候,踏的一声,任盈盈登上了夹板,令老道士准备说出的话卡在了半中央,他在江湖上好歹也是前辈高人,虽然他心中已经承认不如对方,对当着别人的面说,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小女孩外貌的时候,还是难以启齿啊!
‘踏踏!’
对于老道士的想法,任盈盈并不清楚,不过也没有兴趣知道,不理老道士,更没有看那些蒙古武官、番僧一眼,而是径直向船舱看去,同样的外形,同样的布置,仅是一眼,任盈盈便认出了这是她老爹的船只!
周老爹在捕鱼累了时都会在船舱中休息,而任盈盈一眼看去,却没有看到那坐着,嘴角浮现出温暖笑容的周老爹,而只有一名抱着男孩尸体的粗壮汉子,还有就是那躺在甲板上的男尸!
“爹!”
看着那熟悉的衣服,任盈盈顿时瞳孔一缩,失声叫出,再也没有了淡然,连忙脚下一蹬,爆发了强悍内力,一跃之下,瞬间出现在了数米外的男尸前!
见到这一幕,在不远处的番僧、蒙古武官,不禁的蹬蹬蹬后退了数步,目露惊恐之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
就是武功高深莫测的老道士也不禁面色凝重了起来,不敢因为任盈盈的外表而有丝毫小视,恐怕在这船上也就只有老道士身旁的小男孩,才会无所畏惧,露出一脸好奇之色吧!
“爹!”
任盈盈碰男尸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她与周老爹一起生活了十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若论感情的深厚,那绝对是比任我行还要深厚的多,但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上午,就与周老爹天人永别!
该说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吗,纵使任盈盈清理了汉江一带所有的强盗、水匪,却不成想还能跑出了一个汉子抢了周老爹的船,上演了一番追杀的把戏,最后终被一伙蒙古兵的乱箭射中,死在了毒箭之下!
任盈盈翻过了男尸的身体,看着周老爹那张熟悉却又僵硬、恐慌的面目,十年没有落过泪的任盈盈,终于留下了一滴泪水,同时埋葬的心底的杀意,终于忍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我要你们偿命!”
抬手将周老爹那瞪大的双眼合上之后,任盈盈那冰冷的声音响起!
听此,蒙古武官与番僧一惊,不禁向后退了两步,而老道士则是皱了皱眉,不过看着死去多时的周老爹终究是没阻止,在老道士身旁的小男孩在看到流泪的任盈盈与死去的周老爹,则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唯有船舱中抱着小男孩尸体的汉子露出了高兴之色!
一时间,众生百态,不过任盈盈却毫不理会,说完后,一转身,眸准一个武官便冲了上去,抬手握拳,向其胸口轰了过去!
“死!”
“大家不要怕,她就只有一个人,杀了她!”
“她刚刚踏江肯定耍了小手段,我们杀!”
在任盈盈转身的刹那,蒙古武官便一个个的咆哮了起来,为了壮胆,为了杀敌,本来还有一点惧意在心里的武官、番僧,顿时抛除了惧意,战意大增,六把战刀仿佛化为了一个整体,对着冲来的任盈盈杀去!
“给我破!”
若是一般情况下,任盈盈可能会躲过这联手一击,等对方的气势弱下来了,再谋求杀敌!不过周老爹的死盘旋在任盈盈的心头,只有血与肉的硬拼才能将任盈盈心中的怒火与悲愤给发泄出来,而且任盈盈心中的一点清明也能确认自己的内力足够抵挡对方的兵刀了!
‘炳铃哐啷!’
“这怎么可能!”
任盈盈一拳打来,内力透体而出,给拳头染上了一层金光,仿佛天神下凡,所有的砍刀全在瞬间被拳头磕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