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一边帮忙一边道:“娘娘,您拿包袱做什么?咱们只是去兰苑为王爷诊病,也不是要住那。”
嬷嬷道:“娘娘,您拿水囊做什么?且放心去,老奴保管兰苑那位一根头发丝儿也不敢动你。”
沈南意却不为所动,坚持将行囊收拾完毕。
“你们谁有空再跑一趟?”沈南意问。
“奴婢有空。”青柳道。
“告诉萧北棠,他如果要治腿,就一炷香的时间内来雅苑,但沈云斓别来,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如果他舍不得过来,那他爱杀谁杀谁,爱睡谁睡谁,一拍两散大家都干净!”
想她为沈云斓看病?做梦!
沈南意初入侯府的时候,便见过有个小丫鬟因为不小心冲撞了沈云斓,就被沈云斓寻借口弄死了,事后这位嫡小姐还装作心善哭了两声,可把沈南意恶心的不轻。
自那之后,沈南意就发誓,绝不与此人为伍!
“啊?”青柳一脸震惊,犹犹豫豫地不敢走。
只是让王妃去兰苑而已,王妃这个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争风吃醋也需要拿捏一个度,若是过了,只怕会被王爷厌弃,尤其王妃现在这话,还有点威胁的意思在里头。在府中稍有点年头的人,谁不知王爷最恨被威胁。
沈南意把包袱往桌上一放,然后大马金刀地在太师椅上坐下了,催促道:“快去呀,这话要原封不动地说给他。”
嬷嬷给青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去,但话要掂量着说。
青柳这才领命而去。
不过,青柳还没赶到呢,萧北棠已从卫鞅那得知了雅苑情形。
卫鞅道:“爷,您听听,王妃说了这么多狠话,归根结底还是想您去找她。前几日便罢,您一来斓姨娘院儿里,她便忍不得了。属下觉得,她心悦您这事儿,应该是真的。”
萧北棠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就丢下手中笔,不咸不淡道:“你倒是看的通透,那你瞧,雅苑的青柳心悦你吗?”
卫鞅闹了个大红脸:“这正说着王妃的事儿呢,爷扯青柳干什么。”
“嬷嬷怎么说?”萧北棠问。
“嬷嬷说她与京中闺秀们不同,倒有江湖儿女的率性坦荡,陪嫁过来的行李,她常开的那几个箱子里,也都是医书、话本,没别的。这与我们查证的消息倒也相符。”卫鞅恭敬了许多,再不敢调侃什么。
萧北棠点点头:“确实,若是等闲细作,细节上不可能做到这么真。而她救楚藏锋的事情,也算逻辑自洽。但若她真是个细作,只怕会是个前所未见的狠角色。”
想到她后颈上的狼印,萧北棠的眸色就沉了沉。
卫鞅却觉得,就沈南意那个样子,除了会放狠话,有点小聪明,还会治病之外,实在是和狠角色搭不上关系。
“爷,我觉得,既然王妃能替您治病,不管她是谁,咱们都应该留下她。大不了咱们多防备些。”
萧北棠对此不置可否,问:“归于那边来消息了吗?”
“还没有,但是定远侯府那边的有了消息。王妃确实是沈侯爷养在民间的女儿,只不过并非洛氏所出。”卫鞅恭敬道。
“她当然不可能是洛氏所出。”萧北棠冷冷道,“洛氏就是听说沈翊青在外面有女人了才追去南境的。那套恩爱的说辞,别人听了或许会信,本王可不信。”
卫鞅想了想,问:“爷,嫡庶就这么重要吗?”
萧北棠笑笑没回答,只道:“时间差不多了,送本王去雅苑。”
对他而言,沈南意嫡庶无妨,甚至不是沈翊青的女儿也无妨。
他在意的,是她脖子后那枚狼印到底是真是假。
萧北棠到时,沈南意燃的那根香早就燃完了,但沈南意没走。
“不是一炷香不到就要与本王一拍两散,怎么还不走?”萧北棠靠坐在轮椅里,收起所有情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