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当时发生的事情?难道是废宅的主人?”邵青惊道。
“是不是废宅的主人设下的阵法已经不得而知。”
“但是,方才门口送客的那个人,一定是薛木鼎。”丰乐看向那人说道。
“薛木鼎?”邵青疑惑道。
“不错,正是这废宅的主人。”丰乐说道。
“原来,他便是这宅子的主人”
“宅子竟本就叫做废宅!看来这薛木鼎也是个性情中人。”邵青多少有些赞扬的说道。
“他是当年四界最为厉害的造建大师。”
“而且喜欢收集诡秘异事,通过自己游历各处建造府宅,撰写了很多地方的诡事。”
“成了那本,你一直想寻到的《南域诡事》。”
邵青有些难过的垂了垂头,说来若不是他执意要寻到这本手稿,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对不起,我的话有些唐突了。”丰乐见到邵青的脸色有些难看,才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
邵青当然知道他并无它意只是随心而说。
“无事,丰大哥你说的对。”
“如今阿吟还深陷囹圄,没有脱困,这其中的原因也是因为我的私心。”邵青低叹道。
丰乐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也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邵青的肩膀。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邵青缓了缓心神,微微笑了笑,问道。
“先看看,当年薛木鼎为何一夜间竟落入了深渊?”丰乐说道。
“这是何意?难道我和阿吟见到的那具尸身,不是刚刚死去的薛木鼎?”邵青惊道。
“定然不是!薛木鼎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于非命。”丰乐说道。
“三十年前?可,可是那具尸身!”
“虽是用朱砂封住了七魄三魂,却也栩栩如生!一丝腐烂都不见!”邵青惊讶道。
“你也懂养尸之术?”丰乐有些诧异的问道。
“养尸?并不知!”
“只是,阿吟随身携带的画本上,曾有看到过,却不知这是,养,养尸!”邵青想了想说道。
丰乐听到邵青提道赵恒吟曾涉猎过这种邪术,不免有些惊讶。
但也只是,点点头随即说道:“有人将薛木鼎的尸身养了起来。”丰乐皱眉道。
“何用?”邵青问道。
“目前不知,尸身已经由探尉府保存起来,后期再做打算罢。”丰乐说道。
邵青刚要说什么,就见周身的所有景象全都开始扭曲晃动着。
只是霎时间,两人竟又来到了一间房子内,看去陈设应该是薛木鼎书房。
此时外面已经是深夜时分,薛木鼎还在挑灯做着什么。
丰乐和邵青走过去,站在薛木鼎的身后。
在阵法里,只是重现了旧日的景象,两个时空的人不会相遇。
丰乐和邵青低头看去,两人皆是震惊了四目!
只见,灯火辉煌的桌案上,薛木鼎的面前是一座宅子的模型!
而这模型的宽度和高度,虽是只有半只手臂之长。
却完完全全的把如今的墨府缩小在了这三人眼前!
薛木鼎伸出右手将一个二楼厢房的门,打了开来!
房内的陈设,甚至悬挂在墙壁上的清明上河图,都看的清清楚楚!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细微到米粒般大小的所有模型构架。
都是用薛木鼎此时手中握着的这把断裂的壁刀而雕刻而成的!
“鬼斧神工!”邵青惊讶的脱口而出了四个字。
“曾有一句话形容他:半刀雕琢天上府!”丰乐也忍不住流露出敬佩之情,说道。
“他的造诣竟是如此之高了?可是我竟从未听闻过此人的任何事情?”邵青惊叹道。
“这或许就跟他后来的变数有关吧。”丰乐想了想说道。
这时,景象又开始有了变化,是在墨府的前院。
丰乐却拉住了邵青,低声道:“小心,墨秉出现过的阵中区域,总是不那么稳定。”
邵青点点头,没有进去,两人侧身在门口的石狮子后,看向院子里。
墨秉对薛木鼎说着什么,只见,薛木鼎蹲下来,用手抓起地上的泥土,看了看。
他站起来,对墨秉说了几句,随后,便向外走了出来。
墨秉跟着也出来,他喊住了薛木鼎,警惕道:“有人跟着你?”
“没有,我都是自己来。”薛木鼎看向身后,未见有人。
墨秉疾步走下台阶,猛的转向石狮子后,却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便作罢。
他转身对薛木鼎问道:“图,何时能出?”
“明日便可。”薛木鼎拜道。
“好,多谢薛先生,辛苦了。”墨秉点头道。
两人皆散去,丰乐和邵青才从对面胡同里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太危险了!”丰乐低声道。
“这,墨秉怎么会发现我们?”邵青惊恐道。
“他也并未发现,只是他的道行实在太深。”
“应该有所察觉周围的气流感应不同往日。”
“但是,还是尽快查明此案原委,早些离开。”丰乐担心道。
之后,丰乐和邵青通过阵法不断变换的景象才得知。
墨秉让薛木鼎在前院铺设玉石瓷砖,并建造了一座地下楼,名为九尸楼!
起初薛木鼎并不知道这九尸楼是何用处。
只是自己觉得让他建造这九尸楼的位置格外诡异。
不仅永远无法受到太阳的光照,还会吸收月光和玉石本身的阴气,很是招阴和招邪。
和整个墨府的极盛风水位背道而驰。
而且,因为已经是极盛,若是阴气再盛,更会物极必衰!
薛木鼎打算告诉墨秉时,在雕刻那座雕像时。
却发现了与雕像极为相像的尸身!薛木鼎一时害怕,竟吓的失足摔断了腿。
自己拖着断腿就急着离开了墨府,薛木鼎回到废宅后,把自己关进书房内三天未出。
直到,一日黎明拂晓前,薛木鼎拿着自己那半把壁刀。
张开嘴,伸出舌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舌头割了下来。
鲜血流满他的衣襟,他不理会,疯疯癫癫的在屋子里乱转。
自此,一代建造大师,就这样无故疯傻了。
只是每日在废宅里呜呜的喊着什么,直到最后再也无人见过他。
“这九尸楼到底是什么?”邵青问道。
“并不知道,但是看来,薛木鼎发现了墨秉建造九尸楼的真正目的。”
“为了躲避他,甚至割掉舌头,装疯卖傻。”
“却还是没有瞒过了墨秉!”丰乐想了想说道。
“即便是薛木鼎已经退无可退,他还是依然要赶尽杀绝!”
“实在是毫无人性可言!”邵青怒道。
段斯续打断了邵青的回忆,问道:“九尸楼,到底是何物?”
“如今,仍然是一个谜。”邵青沮丧的说道。
“听闻邵先生的描述,大概这九尸楼是聚集一些力量的载物。”齐行看着祁然星和段斯续说道。
“能否给我一口酒喝?”邵青指着段斯续腰间的银制酒壶问道。
“呃,可以,不必客气。”段斯续一愣,随即把酒壶拿了下来,递给邵青微笑道。
邵青接过酒壶,轻声道:“多谢。”
他扒开木塞子,仰头喝了一口,擦了擦嘴继续回忆道:“阵法开始出现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