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妖娆的笑道:“恭喜公子,小秦公子指定您为入幕之宾。”
祁然星听到这话,随即将手中的玉兰花捧放到了舞台的地板上,说道:“我拒绝。”
“公子!这可是风靡全国的小秦公子的邀请,你定要拒绝吗?”女子惊讶道。
祁然星却连头都未有回,便向楼上边走边说:“我有要等的人。”
众人一阵哑然,都觉得这公子哥儿疯了,任他等的是谁,也抵不上小秦公子的半点。
哪怕一块指甲盖,都是金贵的,可是,祁然星竟放弃了一睹绝色美人的机会,
回到雅间里的祁然星,坐在了窗边,月已经高照,夜已经很深。
楼下的喧闹依旧,他想着自己曾经也流连于夜店,喝的烂醉回家蒙头大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放纵着自己,麻醉着自己,因为他怕那伤疤再疼起来。
“呃。”忽然,一阵如针刺一般的头痛袭来,他心下想道不会在此时内伤发作吧!
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祁然星揉着太阳穴,抬头看去。
等了一晚的浮夸公子终于出现了,就见他翘着兰花指拿起桌案上的酒壶。
一边在祁然星的酒杯里倒酒,一边微笑的问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我?”
祁然星稳了稳心神,一股幽香被吸入鼻腔,那头部的疼痛竟然逐渐消失了。
“突然到访,有些唐突,在下实在是有要事向公子打听。”祁然星起身礼道。
浮夸公子抿嘴笑了笑,端起祁然星的酒杯转了一圈。
在他留下唇印的地方也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祁然星一愣,喉头忽然有些发紧,抱拳的双手微微握了握。
周围静谧的可以听到极快的心跳声,那只能是祁然星的。
“哈哈哈,祁公子,在下真的很是心悦你啊。”浮夸公子笑的前仰后合说道。
“你怎知我的姓氏?”祁然星脸色一变,警觉道。
浮夸公子没有应他的问,只是在脸前一挥袖。
才得看见,一张俊朗无双,美艳绝伦的面容出现在祁然星面前。
“在下,秦凌云。”原来,这浮夸公子竟然就是百花厅的主人,小秦公子!
祁然星见此,心中忽的没来由升起一阵烦躁,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竟觉得秦凌云不该骗他,他是真心待他的。
“祁公子,不是来找在下,问得关于屋姜的事情吗!”
“这么急着走,便是不想知道了吗?”秦凌云又倒了一杯酒,坐下来托着腮慵懒的说道。
祁然星猛地回身,一掌拍在秦凌云身边的桌案上,质问道:“你在跟踪我?”
秦凌云放下托着下巴的手,端起酒杯闻了闻,向前凑了凑,几乎就要碰到祁然星的鼻尖。
他充满诱惑和柔糯的声音,抓挠着祁然星的心:“我会算。”
祁然星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了,近的他想要握住秦凌云那单薄的双肩。
他赶紧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那日在绘意院门口,你也是故意碰到我的对吗!”
秦凌云噘着嘴,柔声道:“哎呀,在下可是委屈,不是公子您有意与在下相遇的吗?”
“还亲手送了在下,这定情的玉佩。”
说着,秦凌云掀开衣摆拿起挂在腰间的玉兰花玉佩给祁然星看了看。
“你!为何要找上我!”祁然星眼中竟露出了杀气,问道。
秦凌云笑了笑说道:“因为,我喜欢你。”
祁然星就要动手,秦凌云却不顾一切那怒气腾腾。
而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说道:“北面那星火之光看到了吗?”
就见,他指着北边远处,祁然星松了松精神,暂且收了手。
走了过去,看了看问道:“那里是?”
“屋姜山庄。”秦凌云说道。
“这个屋姜,我知他是夏都财团之一,他是否还有别的身份?”祁然星问道。
“屋姜不仅是财团,他还控制着整片海域的奴隶买卖。”
祁然星接着问道:“今日跟着屋姜回到山庄的年轻画师,你可有能告知我的?”
“有,但是你总要拿出些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吧。”秦凌云说道。
“你要多少钱?”祁然星问道。
秦凌云轻轻摇摇头,说道:“我不要银钱。”
“那你要何物?”祁然星诧异道。
“我要一支簪子。”说着,秦凌云竟将自己发髻上的簪子拿了下来掰成两段,扔出了窗外。
“你!那可是羊脂白玉的簪子,你便这样弃之不要了!”祁然星惊道。
秦凌云一下没站稳,歪在了祁然星的胸前低声道:“抵不上你亲手做给我的簪子。”
祁然星抬着双臂,没有动秦凌云,他才发现他比自己稍稍矮一些。
丝丝的幽香又传来,祁然星说道:“好,你后日来取簪子。”
“可以告诉我,关于那个画师的事情了吗?”
秦凌云笑的灿烂,摸了一下祁然星的胸肌,说道:“真是心急。”
“那画师,想必你也知道了,他叫玉良烟。”
“是海洲人士,他还有一个亲弟弟。”
“不过,一年前被屋姜当成奴隶给抓回了屋姜山庄。”
祁然星想了想说道:“这么说,他是来找寻他的弟弟?”
“他,曾下过墓吗?”
秦凌云一愣,随即说道:“这话问的好,他曾在一座新修的大墓里画过壁画。”
祁然星腾的站了起来,自语道:“这便是了,难怪一身死气。”
秦凌云又慵懒的托起了腮说道:“恐这屋姜山庄,今晚便要遭劫。”
祁然星接着问道:“玉良烟打算刺杀屋姜!”
“我知道的已经尽数都告诉哥哥了,便没有了。”秦凌云拿起一个果子尝了尝,很是酸涩,便皱了皱眉说道。
“多谢。”说罢,祁然星准备离开。
“且慢着,哥哥今日对阿无说的话,格外古怪,却是真真的担忧阿无?”秦凌云说道。
“阿无是你扮的!”祁然星问道。
“嘿嘿,哥哥好生聪明。”秦凌云似是微醺的调笑道。
祁然星叹了口气:“你,你这样便很好,不要再扮。”
秦凌云听到这话,登的来了精神,他歪歪扭扭的站起身来,扶着桌案。
脸颊绯红,眼神迷乱的说道:“哥哥,喜欢我的样子!”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两个大男人!搞的好像断袖一样!”
“我只是觉得,你做你自己便好。”祁然星慌乱的扔下一句极为现代的话,就急忙离开了百花厅。
秦凌云怔住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做自己便好。”
他似乎从来没有过自己,他问着自己:“秦凌云,你到底是谁?”
疾奔到大街上的祁然星,抬头看向百花厅的二楼,灯还未有熄灭。
秦凌云还在那里,他在做什么?他会走到窗边看一眼吗?
祁然星忽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他还是转身快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