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烟哽咽道:“怎么可能没事,那一下,我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对不起,良生。是哥累了你。”
“哥,我相信,若是你也会毫不犹疑的替我挡下那一棍。”玉良生另一只手紧紧握住玉良烟的手,红着眼睛说道。
玉良烟一怔,他想要说什么,可是似乎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因为他明白,弟弟也明白,他们终是一样的人,为了对方即便是付出生命也不会畏惧。
“人言可畏,人心叵测。”祁然星呢喃道。
他以为古人自是清心寡欲,超凡脱俗,却不想原来人心之恶不比现代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哥的这两句话,着实让人心生哀伤。”秦凌云柔声道。
祁然星挠挠头看了看秦凌云,干笑了两声,便没有再搭话。
他怕是,再多几句,那小秦公子又要凑了过来。
“终是,这玉氏两兄弟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
“战乱很快将这个安静美丽的小岛,变成了屠宰场。”秦凌云望着窗外的细雨说道。
“屠宰场!”段斯续有些惊讶于秦凌云用的这个词语。
秦凌云似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词不夸张,甚至不足以形容蒙都人当年对海之北国的摧残!”
“那日天青气爽、骄阳明媚,深蓝色的大海从未有过的平静......”秦凌云继续说道。
玉良生穿着哥哥亲手为自己做的衣裳,挎着背篓走出了竹屋。
“今日是哥哥的生辰,我要再为他制作一次海棠糕。”玉良生欢喜的自语道。
他打算去往竹屋后的那片花梨树林采蜂蜜,为玉良烟制作海棠糕。
对烹饪有着独特研究的玉良生认为,海边生长的花梨树上结出的花,酿出的密,才最为香甜。
“今日的花梨树林格外静了些?”玉良生走进林子里,向四周看了看,小声自语道。
平日里,很多岛民会来此采摘果实、开拆伐木等。
玉良生脚下的枝叶被踩的噼啪响,熟透的果子落地,腐烂后流出的汁液和潮湿让路格外的泥泞。
他望向前面一棵很高的花梨树,正要准备小跑过去的时候。
只觉脖颈处突然一阵紧缩,窒息感瞬间袭来,他本能的去抓脖颈上的东西。
竟是一根粗麻绳,套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快要喘不上气来。
“呃!呃!呃!”玉良生喊不出来,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两只手不停的挣扎着。
这时,却见一个男人从树后走了出来,竟是屋姜!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蒙面人,其中一个蒙面人的手里拽着困住玉良生的麻绳。
“嗯,这个质素不错。”屋姜眯着他那小眼睛看着痛苦扭动着的玉良生满意。
就在这时,那蒙面人用力一拽麻绳,玉良生便被扯倒在地,爬伏在屋姜的脚下。
随身的篓筐掉落在地上,滚了几下,蒙面人踩了上去,走到玉良生的身旁。
用一只膝盖抵在他的背上,用力的掀开他领口的衣襟。
“带回去。”屋姜用手中的匕首在玉良生雪白的肩头轻轻点了一下,微笑道。
那蒙面人听到后,立刻用麻绳将玉良生捆了起来,向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扛在了肩上,快速的消失在林中,其余的三个蒙面人也随着屋姜离开了。
玉良生就这样,一声都未有喊出,便被人劫走了。
直到夜幕降临时,玉良烟还未等到弟弟,他担忧的自语道:“平日,这个时辰已经回来。”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也顾不得许多,拿起外衫,便向竹屋外跑去,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却不想,他来到海边才发现,周遭很多人举着火把,一艘巨大的船只停靠在海滩边。
而海滩上,横叠着许许多多的尸身,玉良烟认得出几个人,那都是岛上的岛民!
还有很多岛上的海民,被捆着双手,几个蒙面人推搡着,向那船只上踉跄走去。
这时,忽然听到不知是谁,大喊着:“那人就是玉良烟!”
还不等玉良烟反应过来,便被快速闪到身后的蒙面人给钳住了双臂。
“放开我!你们是谁!为何要绑我们!”玉良烟挣扎的喊道。
蒙面人也未有话,只是轻松的提起玉良烟,扔到了屋姜的脚边。
“屋先生,此人玉良烟。”蒙面人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屋姜眼中一亮,示意蒙面人将玉良烟提起来,站着说话。
“你到底是何人,竟如此明目张胆绑人!”玉良烟怒喝道。
“明目张胆这个词用的不好,玉先生。”屋姜笑道。
玉良烟一愣,随即说道:“你怎识得我?”
屋姜摆弄着说中的匕首说道:“何人不知“点睛成灵”的玉良烟呢。”
“我刚才说过,明目张胆不对,应该是理所当然。”他继续说道。
“何意!”玉良烟质问道。
“海洲已经被你们的主君拱手相让给了我蒙都,这不就是理所当然嘛!”屋姜大笑道。
玉良烟一惊,眼红着,哽咽道:“即便如此,我宁死,也不会被你们凌辱!”
屋姜却是像听了一个笑话一般,笑的格外怪异的说道:“宁死,你没有权利。”
玉良烟怒道:“你是何意!”
“你还不知道吗,我已经在这岛上寻了一百个“美人”。”
“哦,可以告诉你,“美人”就是质素好的奴隶。哈哈哈!”
“不过,其余的人之所以可以不必做美人,是因为,他们把你送了出去。”
“你可是宝贝,哈哈哈,他们的命,都在你的手上!”屋姜狂笑道。
玉良烟只是惊在原地,他不相信,岛上的海民们,会将他送出去。
“不可能,你说的是假的!”玉良烟惊道。
屋姜摇摇头笑道:“玉先生,求生是人的本能,而贪生怕死是他们的本心。”
“把玉先生,请到隔间!好生照顾着!”
说罢,在黑暗不见远处的海浪中,巨大的船只却是灯火辉煌,格外刺眼。
它在乍起的狂浪中上下颠簸着,向远处的夏都航行着,身后的一切安宁都被突如其来的狂浪侵袭和拍打着。
“屋姜酷爱欣赏好画,他听说玉良烟神笔,便强迫他到屋姜山庄画画。”
“玉良烟为了救出弟弟,只能答应了屋姜。”秦凌云走到桌案旁,坐下来看着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