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烟被迫跟随着航船来到了屋姜山庄,他只想找机会救出弟弟,便和他一起逃走。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是致命的毁灭。
“呃。”玉良烟被推蒙面人用力退了个踉跄,跌坐在山庄前厅的地上。
屋姜坐在正厅的正坐上,俯视着玉良烟说道:“诶,你要轻些,莫摔坏了玉先生。”
当然,他却也不是真的关心玉良烟的安危,他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继续说道:“玉先生,我请您来,是为了给我画一百幅画。”
玉良烟揉了揉被蒙面人钳了很久的手腕,已经出现了深红色的血印。
他站起身来,冷道:“屋先生,莫要说我玉良烟没有什么大本事。”
“便是,我能将死人画活,也不会为你画一幅画!”
屋姜似乎早就预料道,玉良烟会是如此说辞,他也不恼怒。
只是,上下打量了玉良烟一番,说道:“好,既然玉先生不想为我画画。”
“那么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不过,既然已经请玉先生来到山庄作客,哪里有让您败兴而归的道理。”
“你是何意?”玉良烟抬了一下眼眉,继续冷道。
屋姜那小眼睛,上下转了一圈,说道:“我有意邀请您参加今晚的宴会,您若是能赏脸答应,明日我便放您出山庄。”
玉良烟想道:这人强抢良民做奴隶,不是善类,便是答应他,以条件把弟弟送出来。
“我可以答应赴宴,但是我要一个人。”玉良烟正色说道。
“何人?”屋姜问道。
“玉良生。”他说道。
屋姜随即从腰间拿出一个黑皮本子,翻了几遍,说道:“玉先生,您是否记错了?”
“这百人里,并无您说的此人。”
玉良烟自是不信,他喝道:“不可能!”
“看来玉先生也是不会相信,我便带你去看看如何?”屋姜起身说道。
玉良烟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便跟着屋姜来到了后院里。
这里是供给来客住宿的客房,三面连廊,一共十间。
只见,屋姜大步跨向西南方的一间客房走去,玉良烟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停在客房门口,屋姜在紧闭的门框上轻轻叩了三下,一阵刺耳的响动声响起后。
门轰的打开了,玉良烟看到的却不是桌案床榻的摆放。
而是一个黑不见尽头的通道,还有丝丝冷风伴着隐约的惨叫声吹到耳畔。
“玉先生请吧。”屋姜转身对玉良烟说道。
玉良烟迟迟不肯进去,屋姜说道:“玉先生,你不想看看你的弟弟到底是不是在里面吗?”
玉良烟一惊,他不能想象,自小在阳光下灿烂笑着的弟弟,会在这黑暗中。
他跨进通道里,湿冷的过堂风吹透了玉良烟的衣衫。
他紧了紧衣襟,哭喊嚎叫的惨烈声越来越清楚,玉良烟感到心中是一阵不安和焦躁。
此时,两人很快便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段,刚迈进去,便是腾的一下,周围亮堂起来。
玉良烟的喉咙紧了一下,他的眼前是围绕三面的一座座牢房,抬头望去竟然一共有三层。
因为外面的灯火根本照不进去,铁栏杆里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是和情形。
“玉先生,我带着你一座一座牢房的看看,你的弟弟是否在?”屋姜猛地抓起玉良烟的手腕,向第一个牢房走去。
玉良烟刚挣脱了一下,便被牢里人的境况给惊住了。
只见,发出阵阵腐臭味道的铁栏杆后面,一个未穿上衣的男人被泡在污水里。
可以看的出来他正在挣扎的站在水里,因为他只消稍稍一放松。
半张脸便会落进水里,污水立刻灌进鼻腔,让他难以呼吸。
但是,被铁锁吊着的手腕和胳膊根本不能打弯,只能被呛的咳出鲜血才能停止。
玉良烟看到那男人很瘦,他双眼已经被挖了出来,舌头也被剪掉,但是他还听得见。
“玉先生,你看,这个是令弟吗?”屋姜按住玉良烟的双肩,让他站在水牢门口盯着那人看。
“屋姜,你还是人吗!”玉良烟低吼道。
那人似乎认识玉良烟,他听到他的声音后,晃着身体,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玉良烟忽然看到了那人额头上的疤痕,他惊呼道:“南令!”
不想,那水牢里的人竟是南令,那个对玉府大肆叫嚣的南家三公子。
“屋姜!你,你太残忍了!”玉良烟回身揪住屋姜的衣服,怒道。
屋姜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玉先生,这南三公子平日对你和玉府这般放肆。”
“我今日为你出了一口气,你不谢我,反倒怨怼我,是不是有些无情啊!”
只见,还未看到人影,玉良烟便被一个蒙面人重重的扇了一个耳光。
嘴角甚至渗出血来,他踉跄坐在地上,喊道:“即便是他对我玉府怎样过分,那也不过是争一时的口舌之快!”
“现在,你这样残害无辜之人!你妄称为人!”
玉良烟说完,又被蒙面人拽了起来,拖在地上,向第二个水牢走去。
“这位,是谁?”
“让我想想,唉,这面目全非的样子,我且是看不出来了!”
“不过,她倒是个尤物,我的兄弟们受用的很!哈哈哈!”屋姜大笑着拍照蒙面人的肩膀说道。
玉良烟几乎是爬到了铁栏杆的前面,他抓住栏杆,喊道:“小姨!小姨!”
却不想,这个被人凌辱过的女子,竟是玉氏家主玉铃兰!
那身上残破衣衫上的玉氏家主纹样,玉良烟再也熟悉不过!
那个美丽无可方物的小姨,温柔可人的小姨,此刻却是被人剃光了头发。
脸上被利器划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
胸前曾经的一览春色,如今也成了平坦的一片血污,这是对女子最大的侮辱!
“屋姜,我要杀了你!”玉良烟愤然而起,掐住屋姜的脖子不肯松手。
身边的蒙面人见此,飞身一脚将玉良烟踹到了铁栏杆上。
头被撞的鲜血如注,他仍是撑起身子,势要与屋姜拼个你死我活。
但是,蒙面人再一次挥上来的拳头,让玉良烟昏了过去。
“带出去!娘的!”屋姜揉了揉脖子,啐道。
玉良烟被蒙面人带出了地下水牢以后,被锁在了一个房间里。
从这以后的几日过去,玉良烟滴水未进。
屋姜来到房间,对形如枯槁的玉良烟说道:“今日是最后一天的期限,玉先生可要想好了。”
“若是你还仍是不答应为我画画,今晚便送你一出好戏。”
玉良烟呆呆的看着房间的某一处,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