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先生,你的正菜是不是该上了,众人还未吃好啊!是不是,哈哈哈!”杜公子笑道。
屋姜眯着眼睛看着那胖子,他发誓早晚要尝尝他的肥油。
“正是,杜公子有句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来,请我们的大厨亲自为众位烹制这道菜。”屋姜命令蒙面人道。
说罢,见蒙面人拉着三条铁链从水牢的方向走来了前院里。
玉良烟微微抬起垂着的头看去,是一老一小,还有一个脸已经被刀划的面目全非的男子。
他登的站了起来,血红的双眼盯着那毁了容的男子。
心里千万遍喊着:良生!怎么可能是良生!不会是他!
屋姜邪笑了一下,说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大厨。”
众人一片哗然,这个衣衫褴褛,满是血污的奴隶正是烹饪出这些美食的大厨。
“玉先生,您是独一无二的圣手,大厨烹制重头菜的时候,您可要一笔一笔的画仔细啊!”
“哈哈哈!是不是,玉先生!”
那毁容的男子惊得抬起头来,看向玉良烟的方向,他流着泪,恨不得喊出来,让哥哥救自己。
可是,他不能,若是他喊出来,哥哥定会放弃作画,会被屋姜这个没人性的老贼杀死。
他不能让哥哥有危险,反正此身也被折磨的不堪,活不了多久。
不如就此离开的好,最起码,还能看到哥哥安然无恙,心下已是满足了。
玉良烟与玉良生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
然而,玉良烟看到的却是弟弟微微的摇着头,示意他不要有任何动作。
玉良烟咬着嘴唇,血丝从嘴角渗出,弟弟就在眼前,却不能与他相认。
他受不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就见玉良生用嘴型告诉他不要!
“屋姜,菜还做不做!”玉良生转过头去看向屋姜,再也不与玉良烟有半点眼神交流。
玉良烟愣在了原地,他未想到弟弟会说这些话!
屋姜一愣,随即大笑道:“大厨既然这样迫不及待,我们还等什么!”
却是没想到,屋姜竟命人除去弟弟身上的衣服,涂满了蜂蜜。
绑起了双腕,架在了一个木架上,生起了大火生烤!
“不!不要!”玉良烟再也忍不住,他哭喊着,阻止道。
屋姜装作疑惑的问道:“玉先生,为何如此激动,这个奴隶与你有关系吗?”
玉良烟刚要说出这就是自己的弟弟,却看见玉良生的背部的皮肉已经被火烧成了一片血流淋漓。
他仍是扭过头去,痛苦的摇着头。
“没,没,没有关系!”玉良烟胃里的苦水终于呕了出来。
屋姜拿起一块帕子,捂着口鼻,弯腰凑近玉良烟嫌弃道:“玉先生,快作画吧。”
“我要你把大厨是如何烹饪人间少有的美味的场景画出来。”
“一个细节都不许漏下!”
玉良烟捂着胸口,剧烈的喘着气说道:“我不会画了,再也不会画了。”
屋姜直起身子,说道:“话,不要说得太绝对,玉先生。”
他抬了抬手,那个年老的妇人,颤颤巍巍的被驱赶着走进了下沉石板里。
“老的,肉质又紧又死,不适合入口。”
“不过,很适合各位把玩,杜公子,要不要下来感受一下。”屋姜邪笑道。
杜公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神气的站起来,问道:“如何把玩!”
“哎!这个问题问的极为好。”
“各位都是达官显贵,平日都是作诗赋词,做些文雅之事。”
“屋某呢,一介乡野村夫,只懂得些新鲜玩意儿。”
“今日,就给各位演示演示,何为‘马踏烟花’。”屋姜谄媚的笑道。
杜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本公子只听过马踏飞燕,从未听说过屋先生的这‘马踏烟花’。”
“正是,此是何物,赶紧让我们看看。”众人起哄道。
就见,一个蒙面人牵着一匹马来到了前院里,另外四个蒙面人抬着一个大框,里面都是泥土。
杜公子疑惑道:“这是作何?”
屋姜也未应话,挥手让那四个蒙面人将筐中的泥土全都倒进了下沉石板上。
霎时,那老妇人连躲闪和逃跑都来不及,便被埋了起来,只露出了头颅。
“这便完了?”杜公子站在阳光下,本就肥胖如猪的他,热的不行。
“等半柱香便可。”屋姜笑道。
只见,午后骄阳似火,将泥土中的水分很快便蒸腾挥发不见。
遂而,泥土开始紧紧缩着,老妇人渐渐开始呼吸困难,脸色成了紫红色。
屋姜一路小跑,拉着杜公子来到了马的旁边,催促道:“快,扶杜公子上马!”
杜公子坐在马上以后,屋姜拍了一下马屁股,一声马鸣。
“杜公子抓紧缰绳,向脚下看去。”屋姜喊道。
就见,那马蹄快速的踏上了老妇人的头颅上,只听砰的一声,红白相间的颜色四溅。
浑浊灰白的眼球滚落到一边,被略过的马蹄踩的粉碎。
“吁!精彩!太精彩了!哈哈哈!屋先生,你的奇思妙想太神奇了!”杜公子勒紧缰绳,停住了马,回头看去那已经身首异处的老妇人,大笑道。
众人也向屋姜举杯,连他那两个夫人和儿子都拍手叫好。
“这是马贼惩处叛徒用的刑罚,不过在屋某看来,却是艺术品。”
“你说对不对,玉先生!”屋姜回身盯着已经看的惊呆的玉良烟说道。
“下面,还有,”
“纸,笔,给我。”玉良烟跪趴着在屋姜的脚下,哀求道。
屋姜低下头阴郁的说道:“玉先生,你每次都这样让在下为难,很不好。”
“若是再有下次,恐怕我的耐心就会耗尽了。”
玉良烟没有办法再看着那个小的被折磨致死,那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孩!
他一笔一笔的画着,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在火上被炙烤。
那鲜血和皮肉掉在火堆里,瞬间冒出了黑烟。
玉良生的身体渐渐变成了暗红色,恶魔们的笑声在玉良烟的耳边回荡着。
“哥,”
玉良烟停住了笔,他仿佛听见了一声弟弟最后的唤声。
泪水已经流干净,悲愤去填满了胸口,他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
最终在弟弟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玉良烟画完了这幅画。
可是,屋姜还是当着他的面,将襁褓中的婴孩扔进了一口热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