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的话就像是一刀刀在扎这着齐行的心,但是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对苏奇,或者说是对阙的根深蒂固的执念感到无奈和痛心。
他一直以来都是把他当做偶像一样崇拜的兄长,从未有想过,阙原来是这样想的。
他回头看到魔扬柱快要完全陷落进坠灵池中,等到它全都被淹没在池底的时候。
魔域将会重新出现在人族大陆之上,到时只会是哀鸿遍野,横尸无数。
“苍穹,你的存在就是给我这生生世世的无形的重创。”
“你知道吗,既有公瑾当年,为何还会羽扇纶巾!”
“为何你要与我同时生于这个时代。”
“应该辉煌的是我,应该站在巅峰的也是我,而不是什么初,也不是你!”
“但是,恰恰就是你,你的光辉蒙蔽了所有人看到真相的眼睛,也刺痛了我的双眼。”
“他们再也看不到在黑暗中闭着眼睛苦苦挣扎的我!”苏奇恨道。
齐行说道:“阙,这世上早就没有了苍穹,只有苦行僧齐行。”
“而你却仍然在演着独角戏,你就从未感到过孤独吗!”
“那些光辉不过是你眼中看到的而已,并没有人觉得你有任何的不好。”
苏奇吼道:“我一点都不孤独,我算计你们,我设计你们,怎么会觉得孤独哈哈哈!”
“我看到了光辉,其余人也看到了,你当然看不到。”
“你是那个在高处的人,你怎会知道低处的人的暗淡!”
“为何要让玄虎杀了你!”齐行质问道。
苏奇眼中满是恨意的说道:“因为我要毁了你,毁了他们心中的白月光。哈哈哈!”
“什么天临院,什么天境!不过是初和阳想要躲避世事,安然度日的地方罢了。”
“人族对神龙族的诋毁,他们从最初竟然选择视而不见!”
“神明,是何等的高高在上!神明的旨意是不可被逆反和违背的!”
“这些肮脏恶心的人族,为了私欲,竟然推倒神像,砸毁神庙,诅咒神!”
“他们就应该被关在溟地里!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赤凤居然忽然出现了,我以为他会越过初和阳,惩罚这些蛆虫一般的人!”
“却不想,他竟是把人族带到了陆地上,赐给他们了光明和美好。”
“从此,人们对他竟然是顶礼膜拜,日日供奉,几乎把他当成救世主。”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样就可以让所有人把光辉和目光都投向我。”
“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希冀!”
齐行喝道:“这些都是父辈们的恩怨,与你我又有什么关系!”
“与玄虎又有何关系!人族信奉谁,又能怎样!”
苏奇拂袖大吼道:“不论是赤凤、还是苍穹,你们都将父亲的瞩目的目光夺走了。”
“我的优秀,我的光辉就那样在一瞬间,被忽略。”
“甚至于,我就把这些荣誉紧紧握在手里。”
“可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只不过是路过了看一眼而已。”
“那你还要怎样呢?这些事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所谓的,都是应该做的。”齐行说道。
“住口,不要再说这句话,应该做的,没有谁是应该做这些事情的!”
“没有人,没有人应该做什么事情。就像人族和神龙族的恩怨和仇恨,它们本不该出现。”
“这都是初造下的孽,所以我添了一把火,让它燎原、延绵不断。”
“再加之这些名门正派对玄虎的忌惮和仇视,还有妒忌。”
“只需要小小的导火索,就会引起不可恢复的爆炸!”
齐行一怔,他低沉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金石和拓跋希的被害,是你做的!”
“何止他们,哈哈哈。”苏奇狂笑道。
“你如何下得去手!”齐行惊怒的质问道。
苏奇不屑的笑道:“金石恨极了玄虎,他重伤前的那一刹那都以为是玄虎下的手!”
“拓跋希更是可笑,他致死看到的都是我扮成的玄虎的模样。”
“哈哈哈,太可笑了!人们,哪怕神不也是这样。”
“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事情的本质到底如何,他们才不去理会。”
“因为他们害怕,恐惧和自卑,万一真相与他们得知的背道而驰该怎么办!”
“那多么丢面子,多么可怕!”
当日,在松柏林中将金石引过去的正是阙。
他先将拓跋希杀死,然后利用玄虎的不灭玄炎又把金石打成重伤,只为嫁祸给玄虎。
接着,当所有人都咒骂和指控玄虎时,他却告诉玄虎,要想让苍穹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要,彻底断了对他的情意,那就是翻脸,彻彻底底的!
苍穹和玄虎的决裂让他们两人都有了极大的心魔和偏执,这只会加深玄虎的暴走。
她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就会给人族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而这时,赤凤当然不会再出现平息玄虎的暴虐,只有神龙阙,唯独他可以!
他被众人寄予厚望,被众人渴望着,他的出现,可以说是力挽狂澜,再造神龙族俯视三界的盛世。
这就是阙的目的,他只想得到所有人的崇拜和仰视,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哪怕是无辜的性命,只要能帮他达到目的,抹杀也是像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不灭玄炎只有玄虎可以掌控,你?”齐行继续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不灭玄炎是鹿鸣给我的!哈哈哈!”
“其实所有人都恨极了玄虎,只有你,爱她爱得这么深切,你个大傻子!”
“鹿鸣其实知道金石不是玄虎所伤,他也知道是我的计划。”
“可是,他对金石的心思太重了,他只能沉沦在阴谋里,不能自拔!”
齐行没有说话,他愤怒的在手中显出金蝉法杖,向苏奇挥去。
苏奇显出碎灵剑挡住了齐行的法杖,说道:“哈哈哈,你愤怒了!你生气了!苍穹,你的那些不顾一切呢!”
“你的那些大道理呢!你还认为谁是无辜的!没有谁是干净无辜的!”
“阙,你做这些不感到心痛吗!鹿鸣、你和我,我们曾经是!”齐行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