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平安归来后,把在村孙府发生的惊心动魄的的一切。
对潇迹、吉永田、中山左郎还有村孙伊复述了一遍。
“东子。”潇迹扶住霍东的肩膀,轻声唤道。
他听到这些险象环生的一幕幕心中,更加的自责和愧疚。
“没事,我不是回来了吗,都过去了,只是可惜了一张符咒。”
“这点小角色,也太大材小用了。”霍东笑嘻嘻的端起鱼汤说道。
吉永田和中山左郎相视而笑,也只有真正的侠者才会在经历生死边缘归来时,还会这样洒脱。
“晚子,晚子你等着我。”村孙伊一直在低着头呢喃着什么。
坐在他身旁的中山左郎,关心的问道:“村孙先生,你说什么?”
这时,只见村孙伊出神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中山左郎一愣,随即问道:“村孙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村孙伊却没有理会中山左郎的喊,继续向外走着,吉永田示意中山左郎跟上去看一看。
他点点头立刻追了出了门外,外面还下着雨,因为快要到傍晚,温度越来越低。
很多雨滴开始夹杂着冰霜落了下来,中山左郎顿了顿拿起门口的油纸伞又追了上去。
他边走边撑开伞,一步跨到村孙伊的面前,拦住他说道:“村孙先生,你要去哪里?”
“晚子,我会等你回来。”
“晚子。”村孙伊只是呢喃着村孙晚子的名字,越过中山左郎的身边,继续又向大门口走去。
“村孙伊!”中山左郎喊道,却未见村孙伊停下来,他只好又跑了两步,把伞递到他的手里,看着他很快的便消失在雨雾中。
村孙伊还是离开了公案府,他要等着村孙晚子回来,回到那个他们一手创建起来的家。
虽然,早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灰烬,但是那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回忆。
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只有有村孙晚子的地方,才是家。
在其他人眼中,或许她是一个势力、爱财和肤浅的女人。
可是,在村孙伊的心中,她就是他全部的生命,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生命,却还留存着躯体,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夜渐渐深下来,村孙伊依旧坐在被烧毁的村孙府的门口前,身后的一片狼藉还冒着未灭的烟雾。
烧焦的木头和坍塌的断壁残墙挨在一起,似乎它们也是孤独的。
此时,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她满头的白发,身形很瘦。
她手里提着一个方形扁盒子,停在村孙府的台阶下,看向坐在地上的村孙伊。
老夫人又慢慢的走上台阶,把手中的方形扁盒子放在了村孙伊的身边,细看去那是一个食盒。
“夜深天寒,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在等什么?”老夫人和蔼的问道。
村孙伊看着,似乎是答非所问的说了两个字:“是啊。”
老妇人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其实,有些时候等不到了,就不必再等了。”
村孙伊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食盒上画着两只嬉闹的小花猫。
他抬起手,轻柔的摸了摸这图案,柔声说道:“一定会等到的,对吗?”
老妇人缓慢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去,村孙伊哽咽的对她说道:“一定会等到。”
那老妇人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能看见她颤抖着双肩低声说道:“别等了。”
村孙伊打开了食盒,里面是一盘紫菜卷,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塞进嘴里一个,还未咽下去,又塞了第二个,第三个,即便泪水流进了嘴里。
他仍是不停的吃着,直到再也塞不进去,只剩下无声的痛哭。
公案府里,潇迹他们几人分析案情过后,发现村孙晚子的死其实和月衫松阳,并没有太多牵扯和关联。
村孙晚子找来阴尸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为了村孙伊续命而已,她知道其实他命不久矣!
村孙家族男丁早逝是伴随着他们几代的一种诅咒,村孙伊没有告诉过村孙晚子。
但是,她去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村孙活下去,即便是舍了自己的命也无所谓。
他们深爱着对方,却也是太深爱,而不忍心去告诉对方自己的付出,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可是,村孙晚子的事情,疑点还是很多。”
“第一是她从何处得来的那张落款是月衫松阳的信?”
“另外又是谁告诉她,关于村孙家族男丁早逝的实情?”
“还有村孙晚子不过是一个歌妓,她为何会招来浮菊派的赶尽杀绝?”霍东分析说道。
潇迹想了想说道:“或许正是因为她是歌妓,而花街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在那里。”
吉永田点头说道:“潇君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过,吉永君,我有一个恳请。”潇迹忽然起身拜道。
吉永田赶紧也站起来扶住潇迹说道:“潇君,你不用这样,请说便可。”
“我要开棺验尸。”潇迹正色说道。
吉永田一愣,中山左郎先说道:“潇君,我知道你想要破案的急切心情。”
“可是开棺验尸,必须给月衫家发案帖,他们若是不同意,我们根本无法动手。”
潇迹说道:“我自是知道这个规矩,可是我们都是知道月衫松阳的死有蹊跷。”
“难道,他的家人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吗!”
“确实不想。”中山左郎说道。
霍东问道:“这话是何意?”
中山左郎皱眉道:“月衫见和月衫松阳的夫人星野楚风执意要让公案府把他的死定成意外。”
“为何忽然改变诉求!”潇迹惊诧道。
“这也是我正要告诉你们的,就在你们去调查村孙晚子的死因时。”
“这是月衫见递交上来的要求书。”中山左郎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潇迹说道。
潇迹拿过来以后,展开和霍东看了起来:经与兄长月衫松阳的夫人星野楚风商议,请求公案府停止对兄长月衫松阳的死因调查。
“他们为何突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潇迹和霍东很是意外。
“月衫松阳的死分明就是谋杀,在场的人都看到了!”
“难道那些人证也都更改了口供不成!”霍东把信拍在桌子上说道。
吉永田叹了口气说道:“正如霍君所说,所有的证人都推翻了他们之前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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