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珍珍坐了两个月的月子,说实话,感觉不怎么好。
也就是莫珍珍能忍得住,不说别的,光是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开窗见风这些忌讳就很折磨人。
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她喝了大量的补汤,鸡汤鸭汤猪蹄汤大棒骨汤……这些各种的汤莫珍珍喝的都想吐了。
好不容易出月子了,莫珍珍可以算是欢喜的洗了头泡了澡,清清爽爽的走出快腌入味了的屋子,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莫珍珍还是第一次如此向往外面。
这一次莫相下朝回来餐桌上多了一个莫珍珍,两个月没见,莫相看莫珍珍的神情都有些恍惚,有些不认识莫珍珍了。
莫珍珍的身材‘恢复’的很好,已经恢复到原本纤细窈窕的模样了。
原本这两个月那么多补汤喝着她应该胖起来才对,但是实际上有小刺猬的加持,那些不应该长出来的肉肉都消掉了,反到因为这段时间的不停进步,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莹润,脸上的胶原蛋白满满,半点不像是奔三的人了,反而如那二八(十六)年华的少女一般。
莫珍珍长得好气质佳,一身古装的她站在那里边有股说不出的仙气,这样的女子任谁看见了都难免心生欢喜,尤其莫相还是当爹的,第一眼觉得陌生,第二眼便开始自豪了。
瞧,这是我莫相的女儿,端庄秀美仪态翩翩,这样的姑娘配左定民那小子,真是亏死了!
莫相当初嫁女是觉得左定民是可造之材,再加上这独女年纪到了,惦记的人太多了。
普通的勋贵人家还好,宫里头的那些就让莫相觉得麻烦了。
他嫁女便是奔着处理麻烦顺便换个得用的人去的,因此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谁,婚后生活如何,自己的女婿是否对自己的女儿好……这些都不在莫相的考虑范围。
但是最近这两三个月莫相的思想开始转变,慢慢的和莫珍珍培养出了一些父女情,在这样的基础上,女婿什么的就变成次要的了,他也开始反思曾经的自己是否太过草率了,左定民那个东西确实配不上自己的天仙女儿,就自己这个女儿,找户好的勋贵人家嫁了还是可以的。
莫相不是那种不能接受自己做错事的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改正便是了,只是姑娘都嫁人了,这事儿要怎么‘改正’?
没办法改正就只能弥补,莫相再看莫珍珍时目光中便有了些怜惜。
莫珍珍到是乖巧的很,看见莫相便笑的很开心,起身跟着莫相往里面去,站在屏风后和被丫鬟伺候更衣的莫相说话。
“爹,我让人又做了一些酒,爹爹可要?今天有个布庄送来了一批料子我看着挺好,让人给爹爹和母亲做了些衣裳,我特别喜欢一匹蓝色的料子,正好够给爹得做一身的,里外都做成蓝色的,我想好了,绣样就做成湖泊,翠柳,白鹭的如何?爹爹有喜欢的图样吗?我给爹爹做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吧,爹爹有文人风骨,大红色的衣服最衬爹爹了……”
莫相在屏风后换衣,耳边是莫珍珍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声音,他听着听着,脸上便有了笑意。
往常他最不耐烦听的便是这些生活上的琐碎事情,他平时想的都是国家大事,这些琐碎的事情于他而言没有意义。
但是这些话从莫珍珍的口中说出感觉就不同了。
莫相觉得这是女儿在关心他,这份关心他受用了。
而实际不过是莫珍珍特意学过,从说话的语气到发声的技巧融入的感情……简而言之就是莫珍珍‘演’的好。
形貌上的演戏莫珍珍不成,刻板僵硬模仿痕迹很明显,但是她的台词功底极佳,甚至能用声音带人入戏。
莫相在朝堂沉浮几十年,却没遇见过这种的,这不,就很轻易的着道了。
莫珍珍语速轻快的讲了讲府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掺杂了一些莫相感兴趣的事情。
这其中包括云上仙,以及她购买了一些粮食,想要赈济灾民的心思。
说到赈灾莫珍珍是这么说的。
她调整了语气,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些落寞和怅然。
“没有孩子便无法理解父母的心思,我现在有了孩子,便想让孩子好些,想给他们积福,不求他们大富大贵,一辈子能健康喜乐也是好的。”
这话听得莫相也有几分触动。
一来庄子上还有四个要继承莫家的孩子,莫珍珍这个亲娘做善事,必然也少不了那四个孩子的功德。
二来莫珍珍也是他的女儿,最近这段时间他有了慈父的样子和心情,时不时的也会冒出一些为莫珍珍打算的心思,莫珍珍的感慨便迎合了他的心情。
因此莫相换好衣服出来时便开口对莫珍珍指点了一句。
“送到**一带吧,那边今年看着要不好。”
莫珍珍眨眨眼歪歪头,疑惑的反问一句。
“我听说&&那边受灾严重,而且爹爹也在忙&&的事情。”
莫相轻声‘嗯’了一声,想了想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别去&&,那边不需要粮食。”
莫珍珍不懂,既然连续受灾,那边的灾民应该更需要粮食才对。
但是听莫相的意思,那边已经不需要粮食了。
这件事情很不寻常,莫珍珍悄悄记在心里,面上却一副乖巧受教的小女儿模样。
“那我听爹爹的,爹爹说的都是对哒。”
莫珍珍笑嘻嘻的说着,莫相听了这话面上更加舒缓了。
但是临了他还是说了句。
“稳重些,你都是当娘亲的人了。”
莫珍珍趁机撒娇,笑眯眯的和莫相说。
“当娘也不妨碍我有爹啊。”这话说的有些憨,尾音却好似含了糖,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欢喜和无忧无虑。
莫相笑着走在前面率先入座准备开饭,他像是不准备对莫珍珍所说的‘孩子气’的话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就一直没下来过。
很显然,他很受用女儿的依赖和撒娇。
莫相被哄的开心了,他便也想让莫珍珍开心开心。
因此等父女俩吃完饭后,莫珍珍就又被莫相塞了个小匣子,里面全是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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