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旗和镇南王府的别的义子不同,他有自己的‘家’,他爹留给他的那些被妾室卷走的遗产在主帅的干预下都被追讨了回来,这些年在镇南王府作为背景下,这些资产也有了不小的增长,日常花销用度他比别人都要多一些,这些都是他自家的补贴。
郑宇旗一直把自己当成是郑家的家主,那些下人也如此捧着他,造就了他有些不可一世的性子。
这次算是在莫珍珍这里吃了瘪,如今说是来求娶,实际这小少年本身也是不愿意的。
但是他来的时候便被人告知了这个意图,有人告诉他娶了莫珍珍他能得到的好处,因此小少年虽然不愿意,却也还是下了要娶莫珍珍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没礼貌的直接闯进了马场,还看中了一头驺八子后就直接上手了。
一来是他觉得莫珍珍这么个村姑配不上他,他还要娶对方因此心中有气。
二来是他把这里已经看成是自己的私产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的。
甚至就算被扭送去了守军,如今跟着赵将军(赵军官)来给莫珍珍赔礼道歉,并且商量婚事的时候,他也没觉得自己哪儿错了。
甚至这人还在心里想着,之后若是成婚了,他要对莫珍珍这个该死的女人怎样怎样。
却不想莫珍珍根本没出面,让徐斌这个外男出面,这让郑宇旗很是不快,倒是赵将军接受良好,笑语晏晏的和徐斌说着话,然后三言两语就把婚事给‘敲定了’。
徐斌显然不是赵将军的对手。
别看这位赵将军在莫珍珍面前显得有些稚嫩,实际人家真的不嫩。
莫珍珍听了这个消息后也不生气,她最多也就无语了那么一下下,然后问了一下这‘婚事’的进展。
其实也没什么进展,就是那赵将军自说自话的把事情定了下来,也没给徐斌反驳的机会。
当然这个时候徐斌还是要给自己辩解两句的。
“……他说那臭小子仰慕你,因此才做出了那样孟浪的事情,污了你的清白名声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因此他们诚心来求娶你,也是为了保住你的名声。”
什么狗屁话,莫珍珍差点没听乐了。
“就这么的?”就这就把你给打发了?
徐斌犹犹豫豫的点点头,他也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莫珍珍当时确实是摆出了一副被冒犯了的样子。
莫珍珍不想和徐斌说话了。
拒绝的话都说不明白,要他有什么用!
但是这事还不能推,若是她不尽快表态,用不了多久聘礼就能大张旗鼓的给抬来。
而且这事麻烦就麻烦在她要保住自己的名声,不能真的坏了自己的名声。
毕竟在莫珍珍的计划里,她是要入宫,站在权力的中心处来搅动风云的。
所以最简单方便的直接坏了自己的名声的做法做不得,她便只能换一个办法。
“你去,直接送一张拜帖去守军,告诉他们一个月后要交给他们的战马单子要不行了,直接把订金和赔偿金给他们送去。”
徐斌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句。
“那马不是好后的吗?要是反悔,那订金和赔偿金可不是小数目。”
莫珍珍淡淡的看了徐斌一眼,那眼神中的无奈情绪几乎快要满到溢出来的程度了。
徐斌反应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们来这个世界不是来赚钱的啊,他们来这个世界是有任务要做的!
所以赔点钱怎么了,关键的是是要把事情办好,最好能一劳永逸。
莫珍珍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她的婚事问题。
朝廷有规定,女子十六算作成年,十八岁若还没找到人家嫁了,父兄弟(家中男丁)需要交税,十九岁还没出嫁,家中男丁需要全部服劳役,且不能让人代替服劳役(满六十岁的男丁不在此列),二十岁若未出嫁,家中男丁若有当官的,每年的考核也会受到影响。
若是二十五岁还没出嫁,那么官府便会干预,直接指定个男的让他们即日完婚。
莫珍珍不是孤家寡人,她还有两个弟弟,若是她执意不嫁人,这俩弟弟可就惨了。
所以这事儿莫珍珍需要做到一劳永逸,至少在她想要‘嫁人’之前,她不能因为婚事被人拿捏。
因此拜帖还是送了出去,守军那边收到帖子银票和通知后差点没炸营,赵将军也是没忍住,扶额叹息了好一会儿。
郑宇旗年纪还小想不到那些,他只觉得莫珍珍不识抬举,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冲冲的就要骑马找莫珍珍去,这战马交接怎么可以说不给就不给了!
最后还是赵将军让人把郑宇旗给拦下了,然后有些心累的和他讲了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不卖给我们战马是因为我的原因?”郑宇旗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随后便更生气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就知道这种重要的事情就不能交给一个妇道人家,她懂什么!我这就让她乖乖的把所有的马都交出来,她太不像话了!”
郑宇旗还想往外冲,却又被拦下了。
赵将军和莫珍珍打交道的时间长,知道莫珍珍是怎样的一个人。
因此他和生气的小少年说。
“莫家那位女郎虽然年纪不大却颇有城府,做事也很有章程,半点不输于男子。”
听了这话,郑宇旗只有嗤笑。
“如此不顾全大局,她也不过是个无知妇人罢了。”
赵将军差点都被这小少年的话给气笑了。
“什么无知妇人,你难道还不懂吗?她这是在告诉我们,马场是她的,养马的技术也是她的,只是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就算强迫她嫁了人也无济于事。”
郑宇旗根本不信。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等我娶了她,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赵将军深深的看了郑宇旗一眼,随后语气也有点冷淡。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没错,但是若是嫁的鸡死了,狗也死了,那还不是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她敢!”
她为什么不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