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做到了,把一切都放下,此时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想快点见到他,出现在他面前。
军要处办公厅。
槿安一路畅行无阻,只要报上初槿安这三个大字,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很快,就找到了陈晟祥办公的房间外。
“初小姐,陈守使现在正在里面批阅文件,用不用我进去通报?”一个士兵问。
“不用了,我等一会就可以了。”槿安说。
“这……”士兵面有难色,“初小姐,你还是别在这儿等的好,万一守使出来看见你在门外等着,我又该受罚了。”
看着这个小士兵一脸无辜的样子,槿安心里是又喜又气。
喜的是晟祥竟然如此看中她,气的是这个死猪头,还是这么霸道不通情理。
“没事的,你下去吧,有我在,他不敢罚你。”槿安说。
“嘿嘿,”士兵敛开嘴笑,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有初小姐撑腰,我就不怕了。”说完,敬了个礼,就走了。
槿安趴在门外边,踮着脚尖,想看看所谓的陈守使,一天到晚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可惜个子太低,还是瞧不见。
再踮!再踮!
“啊――”
忽然,腰上多了一双大手,紧紧的抱着她的纤细,在空中华丽丽的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槿安惊魂还未定,一个热吻就又扑了下来。
“啊呜……”槿安瞪大眼睛,挣扎。
可是对方越发嚣张,扣紧她的背,舌头疯狂的吸取着她的方泽。
槿安心里一紧,熟悉的味道!
猪头……
心里的某个位置瞬间消融,像冰山上的白雪一样,安逸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没有任何语言,陈晟祥一脚踢开门,抱着她的腰挪到房间里,一个勾脚,门就关上了。
他的唇始终没有离开她的,指尖轻巧,滑过寸寸肌肤,他右手用力,将她按在平时批阅文件的桌上,左手一挥,桌上的文件悉数落地。
“祥,不要……”槿安口中呢喃。
陈晟祥停下手里的动作,双眼如同暗夜里的星辰,拥有着磁性的魔力,“督办、副官一级受到查办,我任务太重,腾不出一点时间去看你。”
他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歉意。
槿安捂住他的嘴,“别说这样的话,没关系的。你不能去看我,我就来看你。”
她发誓,这是她头一次对一个男人讲这样的话。
陈晟祥满意一笑,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吻了下来。
口中清流滴滴,篱落飘香,他情不能禁,舌尖扣遍每一寸芳华,喘息声粗缓沉闷,窗外风声摇曳,她口中发出阵阵莺啼。
他一手散去她轻柔妙曼的一袭纱裙,托住婀娜的腰线,几日不见,她的柔软似乎更加粉嫩,圆润。
他媚眼如丝,浑身涨血。
“我想你。”磁性的声音拥有着无敌的穿透力,槿安的心像一潭落红飘香的春水,早被激荡的泛起层层涟漪。
“你有没有想我?”他问。
“嗯。”她点头。
看着她眸子里的水润,他蓄积了几日的欲望,再不能等待。
大手伸进她的裤子,如玉石般温滑的肌肤,像妖媚的罂粟花,令他上瘾。
“不……”槿安眸子若清秋之月,同样渴望,却仍带着最后一丝理性。
“祥,这里,不可以……”
陈晟祥环顾了下四周,笑着说,“不用怕,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进来。”
“万一督办来了呢?”槿安还是不放心。
“傻瓜,现在的督办还在接受调查,说不定会被革职,他哪会有闲工夫来我这里?”
槿安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问道,“你呢?会不会被连累,会不会也要接受调查?”
陈晟祥刮了下她的鼻尖,“傻瓜,哪那么容易就被调查?放心吧,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槿安的手抚上陈晟祥的脸颊,轻轻摸着他的眼角,“这几天很累吗?是不是没休息好,你看看,都有黑眼圈了,眼睛里也都是血丝,”
槿安的心被揪住了,疼的厉害。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好几个夜晚都没睡吧。
陈晟祥淡然一笑,手掌摩挲着她柔软白皙的指尖,“没事,你别瞎想,我睡得很好。”
“睁着眼说瞎话,睡得好能有黑眼圈吗?”
“怎么?嫌弃我了?”晟祥一副小孩子模样,似乎还真有些担心槿安会嫌弃他这个样子。
“哈哈。”槿安摸着他硬朗清香的发,笑道,“嫌弃嘛,倒是还犯不上,谁让你本来就是猪呢,多个黑眼圈再正常不过嘛。”
“还笑!要不是你天天在梦里折磨我,我能有血丝吗?”晟祥无辜的说。
槿安不笑了,摸着他的脸,说,“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梦里了,因为,我会在你身边。当你半夜梦醒的时候,发现我就躺在你的身边,应该就会安心许多吧。”
陈晟祥心底深处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被碰触到了。
他拥她入怀,良久,说不出话来。
刚才暧昧的温热已经渐渐散去,窗户外有风透进来,吹起两个人的发,于空中搅着,拌在一起,肆意缠绕,一如他们的心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随后的几天里,陈军里就多了一个柔美的身影,她每天端着人世间最美味最有营养的汤汁菜肴,往陈守使的办公室里走去。
军士们无不羡慕嫉妒恨。
陈守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军营里的人都猜测,是陈夫人夜夜笙萧滋润的缘故。
槿安羞得怕见人了都,他倒好,喜上眉梢,成天像吃了蜜一样甜。
陈晟祥坐在办公室里,桌边放着一小碗bing糖梨雪粥,天气酷热,润肺清喉,它是最好的了。
槿安坐在一旁,翻看着他书房了的书籍,抬头瞥见他眉头又紧蹙了起来,上前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难处了?”
晟祥笑道,“没什么,你去休息。若是闷得话,我下午带你出去玩。”
槿安摇头,她知道督办副官都不在了,很多事务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是推卸不了的责任,同时,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重要契机。
“我不闷,在这里陪你。”槿安瞄了一眼他正在翻看的文件,问,“有什么难处,不妨跟我说说。”
“你懂政治?”陈晟祥惊讶问道。
槿安摇头,“我不懂政治,也不喜欢去研究政治,不过,现在的政党应该是一锅粥吧,纯粹的政治是没有的,我是个商人,只知道一个道理,所有万事万物都离不开金钱,凡事都会跟钱有关系。”
陈晟祥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继续说。”
槿安绕着桌子走,边走边说,“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个赌。”
陈晟祥歪着脑袋,“赌什么?”
“赌你的这份文件,我敢说,这份文件肯定会归结到一个字,钱。”槿安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哈。”晟祥笑道,“这明明就是一份政治文件,我倒想看看,你个小草包怎么把它扯到生意场上去。”
陈晟祥双手环胸,看着槿安。
槿安把那份文件拿过来,翻了几下,轻笑一声,“猪头先生,你输定了!”
“哦?草包娘子,细说无妨!”
槿安把文件扔到桌上,清了清嗓子说,“这份文件上面说,要尽快在半个月之内将shanxi的一百吨煤炭运往北平,对不对?”
晟祥点头,表示认可,“继续。”
“我先问你,就按照政治上的解决办法,你会怎么做?”
陈晟祥翘着二郎腿,悠闲的说,“当然是把这份文件的内容下达到shanxi省办公厅,然后联系各大煤矿,车队,最好是能疏散出一条重要通道,一路畅通,这样,在半个月之内到达北平也是很有希望的。”
槿安轻笑,“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轻巧,那我请问,猪头先生,你刚刚在发愁什么呢?”
晟祥噎住,不愿意开口,其实他不愿意透露的是,命令是容易下达,可以执行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很多shanxi的煤矿都是由私人偷偷开采的,自从发生了那起透水事故外,一些大型由国家统一管理的煤矿发起了抱怨,很多旷工开始罢工,申讨政府抢救不及时。
且不说那些国家煤矿加起来的吨数够不够,就算够,可是矿工成了旷工,死跟你耗着,拖着,你能怎么办?
陈晟祥实在头疼的厉害,运送煤矿的通道他已经梳理好了,但就是没有煤炭。
“我……我有发愁吗?”晟祥开始胡搅蛮缠。
“啧啧,猪头先生,又要睁着眼说瞎话了吗?”槿安悠闲的说道,“我知道这些国家矿是属于政府的,政府每年拨很多银两挖掘,甚至还培养了很多优秀矿工,这看起来确实是政府自个政治上的问题,但是猪头先生,若是你能另辟蹊径,从钱财来考虑一下,问题其实就没有那么难了……”
槿安叩着指甲,玩转自个的指头。
陈晟祥不解,对于生意场上的那些精细事,他没有那个耐性去琢磨。
看他不说话,槿安接着说,“你何不试着从那些私人煤矿身上入手……”
晟祥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
槿安轻笑,“对!我就是那个意思。”
“可是……”
陈晟祥还有顾虑。
“你们搞政治的,就是胆子小,太死板,什么都不敢尝试。”槿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