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胜利,庄询是没有预料的,以小吞大也显得臃肿,不能如臂指使。
因为已经算是占领了,开始派遣官员,就如同虞王说的那样,只要表现出野心和实力,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往这里涌。
然后他就开始和司琴宓遴选一批批的官员,同时考察新纳入三道的官员,形成新的防御体系和官僚体系。
战略目的已经是达成,所以人员进入短暂的修整,压制新纳入三道可能的反叛,一边准备围剿上梁山的残匪,一边紧盯幽国的动静。
同时奏请朝廷,请求把三道纳入管制,为了保持安稳,推举某某人担任节度使。
现在虞王就差没把庄询推上宝座了,自然都是大开绿灯,不仅仅尽数同意,还送来总督三道的节制权。
一众王子和身后的大臣竭力反对,但是有了玄女送葛天师的丹药,虞王回光返照,重新下地走路了,这可把一众群臣王子吓得,御史费了三四个,总算是杀明白了。
皇帝心意已决,暴君的本质在此刻再一次得到体现,朝堂争斗杀的人头滚滚,以至于庄询收到封赏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自己被封国公了。
“你今天是有多忙呀,夏国公,注意休息,腰都僵了。”按揉着庄询的腰,玄女感觉有些心痛说。
亲出感情了,她一边体会这种心痛的感情,一边调侃庄询说,本性如此。
“太忙了,就是这个爵位,册封仪式太繁琐了,我跪在地上跪了好半天。”庄询叫苦连天,苦着脸找玄女要同情。
按照司琴宓的说法,就是要搞得庄重一些,让大家都知道庄询现在的身份是足以统治这片区域的,这样大家才有对礼法威严的敬畏,同时也是向他们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虞王是庄询的支持者,庄询的背后有虞王的许可,为之后的要做的事情提前打招呼。
庄询对司琴宓自然从善如流,硬生生在祭台跪坐大半天,走完了仪式流程,在所有郡县官员,包括新的三道官员面前露脸,接受他们的恭贺,以及隐隐的臣服,此刻中央的朝廷似乎已经接受这种半是独立的统治。
这些各怀鬼胎的王子倒是想到了要联合剿灭,指责庄询大逆不道,但是又有一个虞王压着,就是坚持庄询是忠良,大家都在想,你哪来的大心脏,知道对方不会反。
“看样子你还不高兴?”玄女的小手摁了摁庄询的腰,痛的庄询叫唤。
“高兴怎么不高兴,升官了呀,说不高兴也太假了,我这不是高兴了就来找娘娘你分享了吗?”瘫在桌上,庄询讨好说。
“真的是,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为什么封夏国公呢。”玄女笑了笑,灵力输送进入庄询的腰,庄询感受到一阵清凉,露出舒心的神情。
“称我有礼仪之美吧,大概。”庄询想了想跪着听了的诏书不确定的说。
更多想到的却是夏代虞的故事,但是又不好给玄女说,虽然已经和玄女亲吻过了,甚至现在能躺着享受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按摩,但是这种事真的不好说。
“你们虞国的国运已经快要尽了,用法力对付你,都没有什么反应,幸亏我在这里,不然要是有什么宵小找你麻烦,那就麻烦了。”玄女有点点小担心,这可比自己养过的什么锦鲤和蛟龙娇贵多。
“那我也要为他尽忠呀,虞王给我这种礼遇,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虞国灭亡嘛。”庄询低下头,语气感激,这话倒是挺真诚的。
那么好的发育环境,都是虞王给的,他自然铭记在心,也是发自真心实意。
“不只是我,昙妹妹你爹这次也得到大封赏,被封为镇西将军。”庄询瞟了一眼悬浮着的何昙说。
平时庄询和玄女相处,她就像是小透明一样,她有刻意淡化自己存在的意思,庄询和玄女闹矛盾,她又会恰逢其时的出现,像是故意给庄询当僚机。
“母亲已经给我说了,这次算是帮了询哥哥大忙吗?”何昙凑到庄询面前,看他在被玄女伺候,笑容浓郁。
“很大的忙,只要消灭了上梁山残余的盗匪,我们就能彻底掌握幽国东境三道,为我们西进铺平道路,灭了幽国,我也就能凑齐让你还魂的功德了。”
有战略目的也有个人需要,至少吞并了东境的三道后,再攻打幽国就是个人需要了。
“话说,要让昙妹妹还魂到底需要多少功德?可以计算吗?”庄询试着站起来,舒松着筋骨好奇的问。
“应该够了吧,好歹要等幽国灭国。”玄女不动声色,看似随意的说。
“都不知道多少呀,现在要是不够,那是要继续出击攻击幽国呀,这样就有些强弩之末了。”庄询也不避讳何昙,何昙的命很重要,但是也不能作为一意孤行的理由。
“询哥哥,不要考虑……”
“够了,歼灭幽国东境的幽军,让对方没有能力支援正面战场,已经够了,但是灭幽是功德一件,你力所能及的多做一些。”玄女给了明确的答案,庄询这才放下心来。
“那可就太好了,现在只要成国大军攻占幽国都城蘅都,你就能和爹妈团聚了。”庄询露出高兴的表情,显然一个心愿落下了。
“成国不一定打的过去,幽国这两年也是整兵备战,同样不可小觑,这次灭国恐怕有些问题。”玄女看着兴奋的庄询,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啊,这样吗?”别人说庄询或许还乐观,可玄女这么一说,他感觉就不好了。
“不仅仅是如此,幽国的大王子聂栩去了成国,一定是达成了某些协议,你的老丈人灭幽的立场可能和你不同。”玄女望着庄询,略带犹豫说。
“娘娘,那该怎么办?”庄询眼巴巴的问,他也不觉得丢人,经过他观察,玄女还是挺喜欢做这种教人的老师的。
“要看你的选择了,遵从你的本心意愿,你的利益诉求,不要轻易被儿女情长影响到。”玄女半是提醒的说,接着人变得有些沉默。
“庄询。”玄女她的朱唇轻动,凤眸看向庄询,隐隐想说些什么。
“娘娘,怎么了。”庄询注意了玄女的情绪,整理表情变得严肃。
“你心心念念的姜夫人来了!”玄女突然露出一个戏谑笑容。
“啊……”庄询猝不及防,还以为玄女要说什么正经事,没想到居然那么不正经。
“什么叫我心心念念的姜夫人,娘娘,你可别冤枉人了。”庄询涨红了脸,想到当初求教玄女姜夫人的事,就觉得脸上无光。
“她到哪里了?我去迎接她。”庄询像是怕被玄女嘲笑,赶忙说。
“大门外,把她迎进来吧,她是有要事找你的。”玄女爆出坐标,庄询逃一样逃出小院子。
看着庄询做贼一样逃出去,玄女收敛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坐在刚刚庄询趴下让她按摩腰的椅子。
“娘娘,你怎么了?”何昙看她表情纠结,不由得发声问。
“我对你家询哥哥撒了一个谎。”玄女神魂失守。
“不是我们家的询哥哥?会伤害到他和他的亲人吗?不会的话,询哥哥会原谅你的。”何昙安慰说。
“难说,甚至算不算谎言我也很难说清了。”玄女看向了何昙,秀眉婉转。
让何昙还魂根本用不着攻灭幽国,何昙当时被定魂玉定住魂魄是有一线生机的,无非就是耗一些功德,安魂还魂,地府做不到,那是不能做到。
但是她为了让庄询配合赵国展开对幽国的攻势,所以才要求灭幽,然后用何昙吊着庄询,也确实如此,复活一个人要用一国的功德,可是救一个还没有死绝的人,那叫做还魂。
她对庄询提的要求是攻灭幽国,但是实际不需要如此,这里是她骗了庄询,所以对何昙她教了不少东西,这也算她的弥补了。
可是把灭幽国当成任务交易,也就是灭幽国就救人,那她又没有骗庄询。
之前无所谓,但是现在庄询是她的心头宝,小男人,她就纠结了,她有些想告诉庄询,又纠结庄询生气怎么办。
活了无数年的玄女迷茫了,面对这种问题,犹豫不决起来。
她的犹豫比不上庄询的犹豫,彩衣飘飘,极美娇妇,丰盈体态,艳艳天妃临凡世,庄询握紧袖口里的手绢,今日的姜夫人,甚美。
“姜夫人……”庄询率先行礼。
“国公别折煞奴家了。”姜夫人连忙回礼。
“什么折煞,要不是姜夫人扶助,哪有我今日,姜夫人你客气了才是折煞我呀,快请进。”庄询感恩戴德,热情洋溢邀请着姜夫人进门,靠近了香风迷醉。
“都是国公您做的好,如今受封国公,也是应有之义。”姜夫人性感的丹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这条锦鲤越长越大,她作为养鱼人自然也感到一股子成就感。
“什么应有之义,靠这个靠那个,不是靠着姜夫人您就是靠着老泰山才有了今天。”庄询谦逊说,好像就是事实。
“也是国公您自己能让那么多人帮助呀,娶到了好贤妻,剑南推行的赋税改革,真是让人惊叹,临阵斩三人,何等勇武,两位夫人的才干都是那么出众。”
姜夫人真诚的恭维,庄询娶妻的眼光太强了,真有种彼之砒霜,我之蜜糖的意味,放权也是会放,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司琴宓,将兵权交托给一个女子,也是大胆。
“对呀,娶到她们我都感到非常幸运,毕竟她们的才干嫁给我,可太浪费了。”
眼见有人夸自己的娘子夫人,庄询连连应和,两人不宫斗平时也相互敬重,能力又都是如此出众,庄询怎么会没有炫耀的心思。
“不浪费,刚刚好,金乌落于扶桑木枝头,蟠龙飞于洞廊天井,没有国公的放权,又有谁知道他们的才能呢,奴家刚从成国回来,许多人就后悔当初没有去娶郦夫人,现在坐看郦夫人为国公打下这幽国东境三道。”
姜夫人鼓励着庄询说,说着成国的见闻,带着一种讥讽的口气。
“若是这些庸人娶到了郦夫人,也不过让郦夫人受嘲讽讥笑,平时紧锁在家,又有什么机会去展现郦夫人的才能呢,也只有是遇到国公,郦夫人才如鱼得水,畅快自然。”
“那也是,能作为平台也好,辅助也行,帮助到夫人,也是她和我的福缘。”庄询把姜夫人先迎接到会客厅,先招待。
“国公在真人的熏陶下倒是有了几分佛家弟子的悟性。”姜夫人打趣说。
“就不能是道家的弟子的烂漫吗?”庄询使了一个眼色,已经成了他贴身丫鬟的芸茵赶忙递送上茶水。
“都可行,佛道本是一家,路径不同,结果相同。”姜夫人也不纠结,仅仅是敷衍的说。
“姜夫人是从成国赶来的吗?是来看青鸾真人吗。”庄询不再纠结,猜测着姜夫人来的目的,因为在他眼里姜夫人可是大忙人。
“有点这个意思,巧逢国公册封仪式,便上门祝贺。”姜夫人见聊到正事,笑容微微收敛,粉润的脸颊多了几分神彩,是工作的女人特有的。
“那可要多谢夫人了,一会请一定留下,我请人做一桌好菜招呼您。”庄询感谢说,同时邀请说。
“没问题,除了恭贺国公,拜访真人,奴家还有一事相求,请国公屏退左右。”姜夫人应承下来。
“你们下去,姜夫人,是有什么事呢,敬请吩咐。”庄询看姜夫人那么郑重,于是命令说。
见所有人都退下,姜夫人这才开口:“一件好事,赵王有意扶持国公称雄于幽,不知国公意下如何。”
“嗯?”庄询愣住了。
“赵王要扶持我?为什么?姜夫人,您是赵国人?”庄询愣住了。
“我确实是赵国人,赵国太后的亲族,现在国公的势力已经入了赵王法眼,幽国的大王子和我们赵国有间隙,我王不想幽国被这样一个人所统治,所以希望扶植国公与之抗衡。”
“我需要和家妻商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