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镜静的那些兄弟姐妹发出邀请,让他们到驸马府来商量玻璃厂股份的事情。
本来的话,张一凡认为,场面会很火爆,毕竟他搞出来的这个股份,如今已是京师的热门词汇。
很多人都在讨论即将成立的钱庄,并且以香山县钱庄为对比,聊着这个钱庄是怎么赚钱。
用钱生钱这个概念,随着这些讨论都已经深入人心。由此,京师这边都已经认可,把钱存入钱庄就应该收存款利息而不再是保管费。
相对的,这也让京师这边的人,都认可了钱庄的存款业务,多了一分信任。
张一凡以为,钱庄是自己搞出来的,股份这个词是自己带起来的,香山县更是自己一手引向辉煌的,自己再提出这个玻璃厂股份,真得肯定会火爆。
为此,他伤了不少脑筋,考虑各个亲王公主家的股份该怎么分配!
结果,现实就被打脸了。
约定这一天,都马上要午膳了,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来到驸马府的,也就只有太子妃、燕王妃、周王以及宁国公主夫妇。然后,没了!
张一凡对于这个结果,有点傻眼!
朱元璋是皇帝,他不要这个股份,他是能理解的。可那些藩王和公主的,他们为啥也不来呢?
一家子亲戚,坐在一起说着话,看着张一凡时不时看看外面,似乎还在等人来的样子,太子妃便猜出了他的想法,便笑着对他说道:「其他各家不会来了,不用等了!」
「为什么?」张一凡想不明白,便不解地问道。
周王听了,抢着回答道:「父皇那边要成立钱庄,所有人都存了钱要买钱庄的股份。姐夫这个玻璃厂才有几个钱,他们当然是选父皇那边了。」
一听这话,张一凡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就不能怪自己了,本来想分些好处给他们的,结果是他们自己不要!
心中这么想着,他便扫视了下眼前这些亲戚,当即笑着说道:「所以,能来我这里的,还是关系最近的你们。你们能来,并不是说想赚钱,而是基于我们的关系?」
其他人都是笑而不语,唯独太子妃不用顾忌,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道:「那是当然,要不是这,我们自然是把钱留到钱庄那边的。」
张一凡一听,便笑了:「呵呵呵……哈哈哈……」
他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畅快……
看到他这样子,所有人都有点不解。心中想着,该不会是一凡(姐夫)受刺激了吧?
唯独镜静很是安静地看着张一凡,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一会之后,张一凡收了笑声,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看着面前这几个亲戚说道:「曾经,有一份传世的家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说,我错了,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想着那些个人后悔的样子,忍不住便又笑了,以至于这个经典的话都没能说完。
众人见此,皆是无语。
好在这一次,张一凡只是笑了下就收住了笑声,然后心情很好地对在座的这些亲戚说道:「这个玻璃厂,我以技术入股,并且因为只有我知道怎么做,做什么,怎么赚钱,因此,我要占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然后资金的话,先不铺开那么大,就以五千贯为本钱好了,你们各家分,按出钱比例占剩余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可好?」
五千贯现钱,如果只是一家拿出来的话,就算眼前这些是亲王公主的,其实也有点困难的。但是几家分的话,肯定没问题。
太子妃是大嫂,因此,她听了之后便开口说道:「一凡,这个玻璃真得很赚钱?」
其他人
已经见了刚才张一凡发神经,因此,也都有这个疑惑,想要确认下。
张一凡听了,微笑着说道:「这个玻璃所做出来的东西,除了一小部分的应用,我觉得是基础物品,会和水泥一样尽量低价之外,其他的应用,可以算是奢侈品,这价格定高一些也无妨。我张一凡想出来的东西,想不赚大钱都难!」
他这个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强烈的自信。
基于他的过往,顿时,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就激动了。
钱嘛,就算是皇帝,也是不嫌多的。
他们几个人,原本都是基于交情,过来帮衬张一凡为多。
虽然他们想着,张一凡的这个玻璃厂,肯定也是赚钱的。但是,再赚钱也肯定没有钱庄那边赚钱,只是与张一凡和朱镜静的关系好,少赚些,也是认了的。
结果没想到,一凡竟然说出了这样提振士气的话。
基于一凡的过往,他如此正儿八经地说出来,他们一下便信了。
这不,太子妃听了,转头看看其他几个人,然后便笑着说道:「既然是赚钱的好事,那就平分了吧,要不然,你们大哥说就要占大头的。」
不愧是朱标,还是很照顾大妹这边的。
五千贯,四家分,也就是一千多贯一家,不算多。
结果,周王听了,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我刚用了不少钱,怕是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
按理来说,周王虽然年轻,可已经封了藩王,该是有这个钱的。他拿不出来,只能是把钱花去其他方面了。
张一凡听了,便微笑着说道:「你的钱要是不够,我可以帮你垫上,不用利息的那种。」
周王听了,连忙解释道:「我府里养了一些人,回到京师之后花钱多了一些,不是投到父皇那边去的,就是那个……那个……」
说话间,眼睛看着太子妃等人,有点结巴。
张一凡一听,便知道他把钱投到那里去了,便笑着说道:「你不用解释,都是自家人,就这么说定了。」
一看他们这样子,其他人便大概猜出来,这两家估计在搞什么,不好说的那种。
不过都是成年人了,也不需要提醒,既然不想说,他们也就都没有问。
随后,由朱镜静这边拟了份协议,就按照刚才所说,算是完成了大明第一家玻璃厂的融资。
用完午膳,张一凡送这些亲戚出门时,便告诉他们道:「等过了年,我就把玻璃厂给建起来,明年过年,你们就能分红了。」
太子妃听了,便笑着打趣道:「那我们就躺着赚钱了?」
「那是肯定的!」张一凡毫不犹豫地保证道,「我一凡出品,必然是聚宝盆那种级别的。」
太子妃听了,便笑着坐轿子走了。
燕王妃临走之前,对张一凡说道:「你四哥后天就回来了,有空就去坐坐!」
张一凡听了,笑着回答道:「四嫂,你要管管四哥,他一见面就仗着力气大老是欺负人,回头把我惹恼了我不带他赚钱的。」
燕王妃听了,也是笑着走了。
宁国公主夫妇也和张一凡夫妇告别,比较沉默的梅殷,看到只有周王在边上时,便带着一点好奇问道:「姐夫,你怎么懂那么多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怕引起误会,便连忙解释道:「我虽不敢说学富五车,通古博今,但是自信大明朝比我还博学的,怕也没几个。可是为何,我就想不出你这样能赚钱的法子?」
张一凡想出来的赚钱法子,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见微知著,一个想法接着一个想法,让他极其不解。
张一凡听了,便微笑着说
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学问方向弄错了呢?天下可不止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的书也有不少,你要有兴趣的,回头我就想做学问,把我懂得学问写下来,到时候你不妨过来探讨探讨。我……帮你认识这个世界!」
听到这话,梅殷很是愣了会,最后才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是格物致知的方法么?」
张一凡听了,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我们玻璃厂的一些产品,就和这个有关系!」
梅殷听了,有些疑惑,既然玻璃厂做出来东西和格物致知的方法有关,那为何姐夫在没有做出东西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方法了呢?
他还想再问时,宁国公主在边上已经笑着说道:「我们走吧,五哥都等不及了!」
边上的周王一听,连忙摇头道:「没,没,我也没什么事。」
梅殷一看,便没再多问,和他们告辞,和宁国公主回去了。
等他们一走,周王便主动凑近张一凡,低声说道:「姐夫,我又请了不少郎中,然后去全国各地搜集医书,让他们先整理整理,你看这个法子怎么样?」
张一凡听了,立刻露出赞许之色,点头说道:「你这个想法很好啊,要是钱不够的话,来找我好了。」
周王一听,连忙摇头说道:「够,够,够,马上就过年了,父皇母后还会有赏赐,够用了。」
把中医有系统的整理出来,这绝对是好事,张一凡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因此,他便伸手出去拍拍周王的肩膀说道:「你是在做一件千古流芳的好事,后世百姓都会记住你,感恩你的。」
周王一听,顿时腰板都硬了一分,兴奋地说道:「那我走了!」
张一凡点点头,目送周王上了轿子远去。
随后,他正要和朱镜静返回府里时,忽然看到,街道上有两个人,双手伸在袖子里,就那么卷着,弯着腰,匆匆而过。
他们身上的衣裳,似乎并不怎么保暖,一副被寒风摧残的样子。
这让张一凡一下记起来,有个事情还没做。
如今玻璃厂的事情,其实已经定下,就等年后春暖花开,就可以寻一处好的厂址开工建设。
这么一来,那有必要解决这个天冷的问题了。或许这话说得过于夸大,但至少也该减少点寒冷的肆虐。
这么想着,张一凡让朱镜静先回了温暖的后院宅子,而他自己,则去了府里仆人的住处转了转。
一如他所料,轮值的仆人,有个暖手的手提炉给自己取暖,一如他在后世小时候的那种。脚头还有一个大的火盆,可以烤火,不过房门却是开着的。
没事的仆人,则是在被窝里躺着,这样就能关着门,倒也是比较暖和的。
张一凡要过手提炉看了下,是上好的木炭,可以用很久的那种。这也是他不缺钱,在自己府上舍得花钱。
要不然的话,有的木炭会出烟,熏得人难受;有的木炭很快就烧完了。
冬天取暖,后世的时候,在没有暖气之前,张一凡记得很清楚,是用蜂窝煤的。
老人都说过蜂窝煤的好,没有钱的,就自己做,就是煤炭粉和黏土浇水混合,当然是要一定比例,然后晾干就能用。
这种蜂窝煤,不但能提供热量,还能持久,还不会塌成灰,是很实际的东西。
有了蜂窝煤,就算是普通人家,稍微改造下,注意一氧化碳中毒的问题,对于冬天的保暖,也是很有用的。
要是其他人,可能会想着用这个法子赚钱。
但是,对于如今的张一凡来说,他并不缺钱。这种蜂窝煤,对于富人并没有多少改善,更有利于普通百姓的东西,张一凡也不需要
去赚这个利润微薄的钱。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他便捣鼓了这个蜂窝煤出来,然后就把牛大、牛二叫了过去,让他们两人照着这个做,先在柳家村试用一段时间。
怎么做,要注意什么,也都有交代。等到柳家村的人都用起来了,好用了,别的百姓自然会学着去,倒也不用花费张一凡多少心思。
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利用自己的学识,能帮这个世界一点,就帮一点,反正也不费什么心思不是!
做完了这个事情,离过年又近了一分。府上的仆人已经开始按部就班地准备过年,购置过年所需的食物之类。
张一凡想着,估计年前也没什么事情了。结果没想到,朱元璋派了个宦官到他这边传旨,让他立刻去一趟宫里。
一看传旨宦官的脸色,张一凡便知道,怕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便匆匆赶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