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嫦晓不比艺人会被关注太多。
此刻无人注意她和周煦。
“晓晓！”周煦声音再次传来，其实她很介意他这样叫她。
见他走来，顾嫦晓神情淡淡。
没来活动之前，她就知道会碰见周煦。
她不说话，不回应，等着他开口。
“你今天很漂亮。”
“合适吗？”顾嫦晓立马接过话。
言外之意，不需要他夸，他有未婚妻。
她要走，周煦急着说：“我母亲找过你了！”
顾嫦晓一顿，已经想到冯衿在周煦面前如何说她不堪。
“是。”她冷声，“你要是来替她对我说教，没必要，我不需要你们来安排我的生活，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
“对不起！”周煦打断她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我母亲，我都和你道歉。”
她回身，与周煦目光相撞，对视之际，只觉眼前恍惚。
这双眼睛她太熟悉，每看一次，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一直往下拽。
难受，恶心。
他曾逼疯过自己，那时，她诅咒他为什么不去死。
“周煦，我不会离开海城的。”顾嫦晓背对他，语气轻轻，“麻烦你们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周煦看着她优雅端庄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去，莫名不舍。
而今她对他再也没有爱意，周煦感受得到。
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是自己亲手推开的。
当年母亲在外欠那么多钱，他心灰意冷，是顾嫦晓说：“我们慢慢还，熬过去就好了，我陪着你。”
冯衿作天作地提出要卖掉婚房抵债，她同意，是周煦和冯衿大吵一架才保住了那个房子。
呼出一口气，周煦自嘲：“周煦，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活动快要结束，顾嫦晓见云玖还在四处应酬，她不能打扰，便一个人走了走。
到卫生间楼梯拐角处，抬眸见越承禹正在抽烟。
她没看见似的拔腿就跑，越承禹按灭烟头，不急不缓几步上前一手捞过了她的腰。
“躲什么？”
顾嫦晓越挣扎，越承禹抱得越紧。
“你再乱动，我可就有感觉了。”越承禹混不吝的一句话惹得她脸上燥热。
许是太久没见，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道令人上头，一时竟有些心慌。
是男性荷尔蒙刺激后的心慌。
她的后面贴着他的正面，这样的姿势，擦枪走火最容易。
“你松开我。”顾嫦晓已经代入那天季辰对越承禹的评价了。
她理解过后的……心里藏着白月光，还到处勾搭人的“烂黄瓜。”
她生气了。
“和前任有什么好聊的？嗯？”越承禹抬起她的脸，嗓音低沉。
很明显，他也有气。
刚刚她和周煦同框，越承禹在角落里看得一清二楚。
顾嫦晓被问得莫名其妙，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狠下心来咬了一口。
这招果然好用，两人有了距离。
越承禹盯着手掌上的口红印，眸中火热，眼尾有星星点点的湿润。
“越总管的有点多了。”
“你的心是铁打的吗？”越承禹又近了近她，语气里有埋怨的意味，“我不联系你，你从不找我，没话说发个表情不行吗？”
顾嫦晓看傻子似的看他。
“好不容易今天看到了，我和周煦都在现场，你为什么只看他？”
“你怎么和怨妇一样？”顾嫦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堵得越承禹脸色难看，她是一点看不出来他吃醋了。
越承禹无奈点头，这辈子只有顾嫦晓能气到自己。
“好好好！”越承禹平复后，打量着她的身形，半晌，说了别的，“礼服合身吗？”
冷不丁地问她，顾嫦晓若有所思，瞬间反应过来：“你送的？”
早该想到的，这么重手工的设计，季辰怎么可能为了她专门去挑选。
“我不瞎。”他再说她后背的疤。
是上床的时候，越承禹想压在她身后进入，可顾嫦晓不肯。
没有勉强她，等她睡着翻身，越承禹看见了。
“怎么伤的？”他眼底有一瞬的微红，极其认真问道。
“谢谢！”顾嫦晓不愿说，垂眸躲过了他的注视，“谢谢你送我礼服，遮住了该遮住的不至于让我难堪。”
“谢我……”越承禹沉声重复，扫去一阵失落，他散漫扬眉，“你怎么谢我，欠我几顿饭了？”
从压抑的气氛中回神，顾嫦晓顿了顿，眉心一拧为难的模样：“我倒是想，可您的时间呢？又是白月光又是小女友排着队和你约会，换得够勤的？”
“顾嫦晓你喝多了？”越承禹听得稀里糊涂。
突然想到最近关于他的绯闻，他解释：“你能不能别什么都信，听风就是雨，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闻言，顾嫦晓仰头直直对上他的眼神，憋了半天，她说：“谁信呐！”
说罢，她转身。
越承禹气笑了，伸出长腿拦住了她的去路：“本人辟谣你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
“这怎么证明？”
顾嫦晓不明白。
“我和你，床伴的关系，你说怎么证明。”
无语，她真是后悔当初和越承禹暗示看上他的身体了。
“大可不必，留着你的好精力去别的地儿使劲吧！”
“我！”没等越承禹继续力证清白，外面有脚步声响。
几个女孩在洗手台围着穆商商献殷勤。
无一不是想让穆商商给机会捧自己。
知道穆商商喜欢听什么，一人急着巴结：“商商姐，你今天这身衣服和越总倒是挺般配的，大家都说，越总和周总，还是越总适合你。”
“是吗？”穆商商扬唇心底满意，故意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当然是了！好多人夸你和越总天造地设的一对，认识那么多年，感情又好，要不是周家横插一脚，商商姐肯定和越总有结果了，哪还轮得到那些莺莺燕燕缠着越总！”
穆商商哼笑，颇有不甘：“是啊，我和承禹本该在一起的。”
水声止住，声音消失，人出去了。
一字一句落入顾嫦晓和越承禹耳中。
有点尴尬。
越承禹头大，想着穆商商说出这些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晓晓，不是这样的！”
顾嫦晓眼神凌厉踢开他的腿，语调缓缓：“贵圈真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