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人还没来。
安酒酒寻了个角落站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一时之间倒也没人过来跟她搭话。
没过一会儿,乔可人到了。
她随着经纪人一起进的场,肩膀和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她穿了个V领的礼服,脖子上系了个蕾丝丝带,陪着她的装,看上去倒是性感大方。
安酒酒叫住一边的服务生,拿了两杯香槟,然后转手将藏在袖口里的药倒出来。
安眠药落到酒里升腾起气泡,安酒酒晃了晃酒杯,很快融化开去。
她往乔可人的方向走过去。
乔可人刚在电影投资商那边碰了一鼻子灰。
一转脸看到是安酒酒本能性的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要走,却被安酒酒眼疾手快的伸手按住。
她的手正好搭在那天乔可人被她扎伤的肩膀上。
乔可人想到那天将死一般的痛苦,全身瞬间僵住,不敢再动。
安酒酒笑了笑:“乔小姐,见到我,跑什么呀?”
乔可人僵硬的转过身子,冲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安小姐,我……”
“别紧张,”安酒酒手心里晕着一层汗,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她抬手将方才放在桌上的酒递给她,“我只是想请你喝一杯,顺便,请你帮个忙而已。”
乔可人真的是被她吓怕了,生怕她下一秒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把刀来往自己身上扎,哪敢伸手去接她的酒:“安小姐,我求你放过我吧,姝姝你也已经让人带走了,之前是我做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聊一下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安酒酒温和的冲着她笑,又把酒往她面前递了递:“嗯?”
乔可人别无他法,咬了咬唇,只能伸手把酒接了下来。
安酒酒抬手跟她碰了下杯,然后仰头抿了口酒,视线余光看到乔可人无可奈何的也抬手抿了一口酒。
她敛下视线。
放下手,她朝乔可人扬起一个笑。
司霖沉转了半圈,恍然发现安酒酒不在原来的地方待着吃东西,于是唤了徐毅去寻人,放了酒,往卫生间去。
一晃眼,拐角十分突然看到安酒酒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跟上去看。
的确是安酒酒。
只不过,她身上还扶着个乔可人。
乔可人似乎是喝醉了,整个人摊在安酒酒身上,安酒酒身量没乔可人高,有些吃力的扶着她往走廊里去。
司霖沉心底的奇怪放大。
乔可人会跟安酒酒喝醉这一点已经足够令人困惑,而且安酒酒扶着乔可人去的方向并不是楼上休息室,而是往后门而去。
司霖沉拧了拧眉,悄声跟上她。
安酒酒的精力都放在乔可人身上,完全没意识到身后跟了个尾巴。
她按照安晟之前短信说的地方带着乔可人过去,出了后门,果真见到外头停着一辆面包车。
乔可人看着苗条,但还是有点重量,安酒酒扶着她走到面包车边上,却腾不出手来开车门。
安晟在车上冷眼看她挣扎了一会儿,有些无语的下了车,睨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撩开,然后帮她打开车门,将乔可人直接扔进了车里。
安酒酒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胳膊,抬头看向安晟:“就交给你了。”
安晟甩了甩手,转身上了车。
面包车绝尘而去,安酒酒呼出一口气来,转身想要回到宴会厅。
却没想到,一转身,正好对上一双眼。
司霖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就站在她身后,藏在后厨暗淡光线投下来的阴影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安酒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司霖沉从黑暗里行出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里却是凌厉的质问:“安酒酒,你在干什么?”
他知道方才那个男人。
之前让沈谦去调查安酒酒这几年在美国的生活时,沈谦提过。
美国一个很大的地下组织领头人物,在纽约混的风生水起。
沈谦提到他,只用了四个字形容:“是个狠角。”
安酒酒心理咯噔一声,忍不住再次后退一步。
她的手有些抖。
司霖沉却步步逼近:“告诉我,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
诸多借口在安酒酒脑子里迅速的过完一圈,可还没等她挑出里面最合适的,司霖沉已经逼近她:“安酒酒,你还真是学的一手好本事。”
安酒酒不清楚司霖沉知道多少,但是见他这幅模样,心里有些害怕,又担心他知道了姝姝和安晟跟自己的关系,于是急急忙忙的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我跟你解释……”
“解释?又是解释,我到底是要理解你多少遍呢?”司霖沉脸上的怒气很明显,混杂着失望,一双眸子黑黑沉沉,“用刀伤人还不够,你知道你刚才见得是什么人吗?乔可人虽然有错,你心里如果愤然不平,跟我说我自然会处理,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安酒酒被他骂的心里一阵发慌,脑袋里有些乱糟糟的,什么理由借口也想不起来,只是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司霖沉绷着一张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也不再听她解释,转手拿了手机,拨通徐毅的电话。
徐毅的声音很快响起来:“喂,司少。”
“到酒店后门来,”司霖沉吩咐他,“把安酒酒带回去看起来。”
司霖沉的声音冷的吓人,徐毅不敢怠慢,收了线立马往后厨去。
安酒酒听到司霖沉又要将自己关起来,顿时有些慌。
乔可人已经被带走,姝姝也找回来了,她得立马去找安晟,去看姝姝的情况,姝姝也要尽快做手术,她不能再被囚禁起来。
她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拉住司霖沉:“阿沉,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不能关我,我还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