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沈阳这种小事情,哦,不能说小事情吧,那样太狂了,算是个中等事情吧。依朕看,就没有必要格外拨下饷银了,让赵宏自己想办法。”
孙传庭面无表情地听着朱由松大吹法螺,他虽然心情也十分激动,但是还是认为,皇帝陛下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们兵部,这些年吃进去的库银,有一多半都用在辽东。还有一些用在了陕西剿匪。但是今年不同,辽东鞑子无力南下,陕西在张浩的治理下,已经趋于稳定。我要你拿出个计划,咱们今年的主题是搞海军。”
孙传庭面色一变,皇帝一言不同于百姓,出口既是国策。朱由松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大明的走向和计划。虽然去年一年,朱由松已经像所有人证明了,一支强大的水师,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孙传庭毕竟是个传统的儒将,还是心有疑虑。
“陛下,是不是等到朝会,和满朝文武商讨一下。最起码,也要内阁司礼监和六部御前议事,再行决定吧?”
朱由松不以为然,摆手说道:“朕高瞻远瞩,有些事情你们还看不到,朕不得不乾纲独断,提前知会你一声,兵部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孙传庭无奈的叹了口气,确实陛下有许多事情,都料敌于先。他的决策看似荒唐无稽,但是往往都有奇效。虽然孙传庭自幼苦读诗书,深信圣人所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还是不得不怀疑,坊间关于陛下和福王府那只石狮子的传闻。
朱由松哪里能想到,眼前这个一身正气的读书人,正在脑洞大开。他还一心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大航海时代,似乎自己的心也随着大明朝即将喷涌而出的造船浪潮,一起飘向那波澜壮阔的海面上。
我要海上马车夫的货仓,装满白银运向大明;日不落帝国的朝阳,还没升起就要落下;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再不敢踏入远东的海洋。
朱由松不耐烦地将一脸忧色的孙传庭,赶出了养心殿。这些人什么都不懂,迂腐顽固,根本配不上自己这么开明新潮的皇帝,呸!
乘着銮舆,来到后宫,朱由松看到嫩柳吐芽,生机勃勃。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大明如同这个柳树,熬过了寒冬,虽然还没有枝繁叶茂,但是已经大有改观。至少往正路上走了起来,新芽已发,距离重新焕发生机,也不远了。
柳树下,一个窈窕身影正在河边垂钓。她的脸上盖着一顶遮阳帽,肚子微微隆起,赫然就是怀有身孕的岳盈盈。
朱由松哑然失笑,这个小妮子真是闲不住,都怀孕了,还出来钓鱼。当皇后当到这么有创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朱由松屏退左右,蹑手蹑脚地走进,刚想摘掉她盖在脸上的帽子,就听到岳盈盈清脆的声音:“福八,别动,小心吓跑了我的鱼儿。”
朱由松双肩一跨,无奈地道:“每次都瞒不过你。”
岳盈盈摘掉帽子,俏皮地一笑,浅浅的酒窝,月牙儿般的眼角,轻灵好看还有一丝母性光辉。
朱由松轻轻环住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动情地一吻,说道:“再过几个月,咱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岳盈盈亲昵地和他耳鬓磨厮,渐渐地呼吸急促起来,脸颊边上云鬓蓬松,香腮似雪晕红悄染,情到浓时连身子也温热起来。朱由松手掌紧了一紧,握着她滑软的柔荑,任凭鱼竿儿掉在地上。
朱由松将龙袍一掀,一张活色生香的俏脸,罩在其中。渐渐地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润湿滑的所在,飘飘乎神游物外。
过了一会,一股爽美的快感过后,朱由松贱贱地一笑,将袍子取出,整好衣服。岳盈盈俏目含春,嘴角一丝白色,诱人心神。
“贼,天天就会打坏主意的贼!”
远在江南的沈慕鸿,显然没有朱由松这么的轻松惬意。盘根复杂的江南士绅,绝非可以杀得尽,斩得绝的。他们就像雨后春笋,你砍掉一批,马上冒出新的。只因为这一片利益的土壤,盛产这些自私的产物。
沈慕鸿已经想到,要对付这些人,必须扶植一个新的人群,在江南将他们的土壤养分,抢光夺尽。新兴的海商,就进入了他的眼帘。
金陵巡抚府,沈慕鸿当堂而坐,堂下破天荒来了一群商人。这是四民之末,今日也得以登堂而坐,一些人心中,已经颇为激动振奋。但是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心跳加速。
“你们都是新晋的江南海商,朝廷的市舶司还不健全,需要尔等共同努力。当然,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出力,本府决意,设置商会,有你们自行选举一人为会长。有权和朝廷官府对话,为你们自己争取权益。”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这是要商人为官?
老成持重的商人已经开始怀疑,这样的举动,朝廷会同意么?若是只是沈慕鸿一厢情愿,那这个会长,不做也罢。万一将来朝廷追究起来,可不管是不是沈慕鸿指使大家的。
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担忧,沈慕鸿从袖中掏出一个黄色卷轴,沉声说道:“本府已经向朝廷请旨,陛下的圣旨在此,尔等无需疑虑。”
这一下,堂下众人的表情更加精彩,甚至有人喜极而泣。相互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显然已经开始讨论,这件事的好处该如何瓜分。
沈慕鸿不适时宜地插嘴道:“朝廷恩泽既施,尔等也要知恩图报。这个商会会长,官府绝不干涉,但是官府的一些指导和要求,你们也要用心去做。江南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铁板一片,若无陛下的决策,也没有你们翻身的机会,我想你们比我清楚。”
这些商场新贵,虽然都是底层起步,但是一个蠢人都没有。沈慕鸿的话已经非常清楚,江南士绅不听话,朝廷想要清除他们,而自己就是那杆枪,用来扫尽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