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不管怎么样总要去试一试。”魏蠡起身,就打算去魏辛博口中说的地方。
魏辛苦博也点点头,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看了眼床上虚弱的楚凝曦,这才迟疑问道:“大哥,要不要也把楚姑娘给带去?”
对上那魏蠡疑惑的目光,他解释了下自己的想法,“小弟觉得,还是带着楚姑娘去毕竟妥当,一是,楚姑娘在大哥身边,大哥也会放心不少不是?虽然我二哥的武功也并不差,到底还是不能有大哥这样全心全意的把楚姑娘保护得很好,二是,那元一大师也说了,这都是因果,也许楚姑娘去了就有一线生机。”
“再说了,虽然我们这居住环境也适合养病的,但终究比不上那寺庙清心静养好,更何况那寺庙还是许多香火供奉,说不定也会给楚姑娘冥冥之中传递一些福分呢。”
魏蠡想想也是,这个办法听起来万无一失,就这样,下午,魏蠡就架着马车带着楚凝曦往弘法寺赶去。
魏杜虎看着自家大哥离去的被誉为,有些不放心,“我们真的不跟着他们吗?要是他们路上遇到危险可就不好了。”
白九也点点头,“对呀,这里毕竟离那弘法寺还有一段路程呢,而且我听说,魏蠡走的那段小路就是会有土匪经过。”
魏辛博一早就把他那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了,也知道了魏蠡打算去哪里的想法,所以白九就拉着魏杜虎一起研究路线,虽然他们也很想去,可听魏辛博说了,就算去了也没用,还是得靠缘分。
他们两个也只好不跟着去了,只希望那佛祖能够好好保佑这对受苦受难的有缘人,所以他们研究起了路线,可魏蠡却是执着那条小路,准备抄近道走得快一些。
一开始大家也觉得没什么,可白九再次看着那道地图才发现,那里好像有土匪的老窝点。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点跟上大哥的步伐要是他们真的遇到了土匪,大哥就算是武功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要保护好曦曦呢!”魏杜虎着急地来回踱步,立马回到屋子拿出自己的宝贝武器,大砍刀。
白九也去拉了一辆马车,魏辛博本来不想掺和的,可一想到大哥的安危还是跟着一起去了,他想,总要把大哥平平安安送到佛寺才好说。
这边他们着急向魏蠡赶去,魏蠡也刚好遇到了土匪。
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看着魏蠡打扮就不似寻常的老百姓,他们也是在这道上混了许久的,知道什么人好欺负,什么人最不好惹,这点眼力还是有点,知道柿子就是要挑软的捏道理,不然他们那个窝点早就被官府给剿了。
现在,他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不屑的对着魏蠡嘲讽道:“喂,小白脸,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药箱从此过,那就得留下你的买命财。”
他敢这样嚣张,是因为一看此人的相貌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书生,那张小脸白净净的,他觉得他一个人就能够揍飞了。
更何况看着他身后的马车,两眼放光,说不定里面有一箱的财产宝物也说不定,当然或许运气更好一点,碰到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那样他可就是赚大发了!
他哈哈大笑,身后的小弟也跟着笑,虽然小弟们不知道他们老大为何笑得这么开心,但是出来干活时,老大也就好生叮嘱了他们,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好好配合老大就行了。
这样不但给了老大面子,还能助长咱们的志气!
魏蠡淡淡的扫了一眼底下那二十几个土匪,嘴角微勾,满是不屑,正好他也有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要是再不用可能真的就散架了。
但一想到楚呆瓜的病情,他还是觉得应该速战速决,把这些碍事的家伙早点解决。
那刀疤脸见到魏蠡笑了,心里也跟着扑通扑通,内心暗骂了一句,他奶奶的,一个男的怎么长得这么俊美,搞得他都有点动心了。
不过,他倒是可以把这小书生给抓住,到时候也随便他怎么拿捏不都是按他的心情来吗?
这样想来,还真是美滋滋啊!
魏蠡看到这刀疤脸看自己的样子,逐渐变得贪恋,他微微皱眉,下一秒直接对着那刀疤脸一脚踹去。
刀疤脸被重重地踹到那棵大树上,摔到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连牙都掉下来两颗,他怒不可遏,虽然说话有点漏风但还是对着魏蠡大骂,“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抓活的!”
刀疤脸气得脸都歪了,他还是小看了这小书生,但见自家兄弟全都蜂拥而上,他就知道这小书生死期肯定到了。
就算这人再怎么武功好,也一时间招架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吧?总会有体力透支的时候,只要打得越久,他就可以抓住这个空隙给那小书生一脚,好重振他的英姿,把这小书生踩在脚下。
然而还没等他幸灾乐祸,突然一个小弟就倒在自己面前,他的死法异常的诡异,看样子应该是脖子被人人直接无情的捏断,脸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睁大双眼死不瞑目的看着刀疤脸。
刀疤脸被这一幕吓得腿软,立刻就倒在地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带出来二十几个兄弟,全都倒下了!好像还都死了!
树林中,风吹落叶沙沙作响,刀疤脸吓到不断后退,魏蠡一步一步靠近,刀疤脸被魏蠡脸上那满是鲜血的模样,吓到就差要尿裤子了。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上一秒还是那弱弱的小书生,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他满脸鲜血向他靠近好像是地狱里的修罗,向他索命。
刀疤脸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也不想死在这里,感觉不断磕头求饶道:“好汉饶命啊!好汉我错了!都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这就滚!小的这就滚!”
刀疤脸磕头额头鲜血直流,察觉到上头并没有什么动静,他窃喜地以为是这人真的放过他了,赶快扭头就跑,可还没跑几步就倒下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怀中的那把刀,这把刀是他小弟的,现在直接插进了他的腹中,他也倒下了,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渐渐没了生息。
魏蠡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淡淡地擦了擦自己眼角那鲜血,又装作视若无睹回到马车继续赶路了。
等魏杜虎一行人来到的时候,就是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每个人的死法还是出奇的一致。
白九走到那个刀疤脸身边,看着他这样子,诧异道:“看他们这就是土匪,难道已经被人杀了?”
魏杜虎也点头,“可能是他们作恶多端,打劫到真正的硬茬了吧,不管怎么样,都是死有余辜。”
白九虽然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可她毕竟行医多年见此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希望这些人下辈子能够做个好人吧。
白九和魏杜虎也庆幸,看样子魏蠡他们应该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只有魏辛博面色凝重,魏杜虎注意道:“三弟,怎么了?怎么感觉一路走来你的脸色都不太好。”
魏辛博走到一个土匪身旁蹲下,白九和魏杜虎也满是疑惑的走过去,魏辛博把那土匪的脖子扭过来,“二哥,不觉得这手法有点相似吗?”
白九也满是好奇,看着那个土匪,又看着魏杜虎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魏杜虎皱眉,要不是他三弟这么一提醒,他还真的没有发现出来,一想想到了什么,他墓地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大哥的招式吗?”
他们大哥人要是狠一点,直接一扭脖子那人就没气了,不像他们打半天都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弱点,即便知道敌人的弱点,也不会像他们大哥这样快准狠的直接要人性命。
“魏蠡?这都是他干的?”白九惊呼,她上次知道魏蠡的武功很高,不然也不会独自就闯入人家的卦阵,把人给救回来,但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直接把人脖子扭断,这还真是让她……有点后怕。
魏杜虎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白九摇摇头,又继续道:“那我们现在还要不要跟上去?”
这正是魏辛博心中担心的,他看向那群山环绕的一座塔寺,在他们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个角,但也能看出那弘法寺的建筑富丽堂皇。
“只怕大哥这次很难……”他面露忧色看着远处,这次说到底他家大哥还是去求人的,而且求的还是佛,佛普度众生,他家大哥刚刚还杀了人,只怕到时候……
白九也渐渐想到了这一层,望着地上的尸体一言不发,不禁感叹人生还真是讽刺。
活着的人想尽办法找死,濒临死亡的人却是想尽一切办法活。
魏杜虎摸不着头脑,又想要往上走时,见这两人都是一动不动,他不解道:“不走了吗?”
“再走下去也没意义,还是先回去等着吧,相信大哥就行。”魏辛博摇摇头,回到马车内。
魏杜虎挠头,又看向白九,白九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你先和我们回去,路上我再继续和你说。”
见如此,魏杜虎也没打算再继续往前,毕竟还是要相信大哥的。
魏蠡来到了弘法寺前,这里的人们来往络绎不绝,源源不断的香火供奉着最里头的那尊金尊大佛,他感觉自己在这里逐渐和人有些格格不入。
想要询问时,一个扫地的小沙弥微笑着向他走来,“阿弥陀佛,魏施主你总算来了,我们主持等候你多时了。”
魏蠡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人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而且早就安排好了,这种好似完全在别人计划中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但还好不会太麻烦。
他给楚凝曦披上了一件白色圆领斗篷,用帽子把楚凝曦虚弱的小脸遮住,这才背着楚凝曦跟着小沙弥往禅院中走去。
这里不似大殿那般喧闹,倒是一处幽静使人静心的好地方。
台阶上长满绿苔,但这样并不会让人觉得是疏于打扫,反而增添了一些生机盎然的意味,给人希望和乐趣,再往里走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古树上挂满了红色条幅,魏蠡简单地一扫,那上面全是祈福平安之类的话语。
小沙弥走在前头,还不断提醒魏蠡要注意脚下,魏蠡点头致谢,跟着小沙弥左拐右拐,右进终于来到了一座禅房。
禅房门紧闭着,门口大大挂着一个静字,小沙弥轻轻叩向木门,道:“主持,魏施主来了。”
里面传来了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带人进来。”
“是。”小沙弥点头,把门推开对着魏蠡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魏蠡背着楚凝曦走近,就看到一个老和尚正坐在正中央打坐,背对着他们坐在蒲团上,手上动作不停不断敲打着木鱼。
小沙弥让魏蠡把楚凝曦先放到床上,魏蠡看到那床位干净整洁,点头对着小沙弥道谢。
小沙弥见现在确实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和主持道了声告退就小心翼翼退下去。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主持还是在打坐,一道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给人添了几分神圣,而魏蠡却是站在阴暗处,对着主持拱手,“大师,这次初来贵寺是有要事相求,也想得知大师口中说的因果究竟是何用意。”
主持大师停下动作,站起身来对着魏蠡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魏施主,你现在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这突然的问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魏蠡看向这和尚,见此人还是微笑着,可那笑容却是叫他有些心虚,他也知道这里是佛门重地,最忌讳杀生。
来的时候他也很是后悔,但又无可奈何,那伙人他要是不斩草除根的话只怕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烦着他,所以他索性就怎么方便怎么来,却没想到……
魏蠡皱眉,只道:“主持一早就知道我的来意,也知道了我今日发生的事情,既然现在又在这里苛责我,又为何叫那小沙弥把我带到这里来?”
他可不觉得这和尚不知情,不然可以真的完全不理他,也不会这样单独来见他,但见他又来谴责他的罪行,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他向主持跪下,“主持慈悲为怀,千错万错都在我魏蠡一身,只求主持救救我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