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短短的一句话后,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脸色却一个比一个的白。
这个消息对于我们而言确实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我们摆脱了杀害老道的嫌疑,要不然我们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惊的是老道竟然早就死了,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被一个脏东西耍了一整晚?
周围的温度很是燥热,但我流下来的冷汗自那句话开始之后就没有停过。
其实仔细想一想,老道确实有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毕竟当时他在五层被火烧过之后,流出的血可是黑色的。
活人的血在正常情况下流出的会是黑色吗?这一切让我想的是愈发胆颤,可让我觉得细思极恐的并不是这点。
而是老道当时在寝室接触我的时候,他的肢体可是还都有温度的啊!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影子......
那天白天我可是亲眼见到了老道在学校门口摆地摊,并且当时发生的一幕可是吸引了来来往往的很多人。
八九点死亡,到十二点也才不过四个小时,短短的时间内,老道的怨气竟然大到能有影子了?
想到这的我忍不住梗了梗喉咙,看来这些脏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现在冲动的真想把我爷爷的坟给抛开。
向他了解关于脏东西更多的知识,如果我以后再碰到脏东西的话该怎么分辨呢?
就在这时,那位官方人员轻咳了几下,我们三个人也瞬间被他的咳嗽声拉回了现实里,重新又将目光放到了他俩的身上。
“真正的死亡原因并不是跳楼导致的,你们三个人的嫌疑解除了......”说到这的官方人员不解的挠了挠脑袋。
凭借事实而言的话,估计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是带着老道的尸体在天台上瞎溜达的。
然后一个不小心脚滑了...就全都跳下了楼,要不然这些很难用真正的逻辑来解释的通。
紧接着两个人竟齐刷刷的用着一副很是复杂的神情扫了我们三个人一眼。
“感谢你们的配合。”其中一个人连忙和老赵握了下手,随后又对着我和王胖子点了点头,就朝着敞开的病房缓缓走去。
“等等...”我看着他俩欲要离去的背影问道:“那个...同志,我能问一下那老道...啊不,那个老先生的真正死因吗?”
他俩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我说道:“告诉你也行,反正现在已经算是结案了,而且你们也是同行人......”
那人顿了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后他低声说道:“他是被自己给活生生掐死的。”
“并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并且,他的一对眼球也是被自己给硬生生的扣了下来。”
“因为我们提取他眼部周围的指纹只有他自己的,当时我们翻遍了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现他失去的那对眼球。”
“你们......难道都不知道?”他一脸困惑的看向了我。
我连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我们要是知道老道这个样子的话,还怎么可能会一直被他蛊惑呢。
“但让我个人感到最奇怪的是那死者的眼眶部位刚好砸在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上。”说到这的他不禁揉了揉下巴。
“嗯...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人刻意那么做的,不然从那么高的位置掉下去,是怎么精准的用眼眶砸到距离刚好与死者眼距一致的鞋子上呢?”
“咳咳,好了,和你们说得够多了,再见。”说完之后他俩就离开了病房。
而我却一脸呆滞地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走廊上另一个官方人员说的话。
“老周,为什么我看着那个挂在树上的人就感到身体一阵发麻呢?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别说你了,我也没见过这么怪的事,兴许那所学校里真的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吧......”
他俩的对话渐渐被走廊上嘈杂的脚步声给淹没了,但这两句话我听的是真真切切。
但现在的我却没有任何的心思来去揣摩他俩的话,毕竟那栋死人楼里真的有脏东西,只不过我们三个人是亲身经历的。
他俩看到我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或许就是因为我刚从死人楼里出来不久,身上沾满了老赵他姐的阴气和怨气。
我这时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王胖子和老赵,却发现他们俩本就煞白的脸变得更加白了,就宛如一张白纸似的。
虽然我们大难不死,但七天前的遭遇可就跟刻在了我们的脑子里一样,直到现在我还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老道实在太诡异了,竟然在接触我们三个人之前就已经死了,可后面的事情是又怎么发生呢?
一个脏东西带着我们去找另外一个脏东西,来引导我们去死,去给他当替死鬼,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从那两个官方人员的描述,老道大概率是被老赵他姐给弄死的,那双盖住他眼睛的绣花鞋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心里不禁好奇,难道老道他是不知道自己死了吗?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死了的话,那岂不是就不会在找我们替命了?
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老道这么凄惨的死相也真是报应......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从下午来到了晚上,我们三个人没有交谈,而是就这样呆滞的靠在病床上。
我和王胖子寝室里的那群夜猫子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住院的这几天他们也没来看我们。
只有校方的人员提着果篮来慰问慰问之前昏迷的我们,但等我们今天醒来之后,果子没有了,就只剩下篮子了。
最终扛不住饿的我们决定去医院的食堂弄点吃的,可从医院借过来的轮椅只有一个。
于是我便想着自己一个人打点饭回来就算了,可王胖子这家伙义愤填膺的吵吵着要和我一起去。
嘴里却不停地说着要保护我一类的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保护我?你保护你自己都够呛。
我拗不过王胖子,就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走出了病房,可我俩的第一站并不是食堂,而是住院楼大门前。
此时的我和王胖子又进入到了云里雾里的状态,憋了一个星期,确实有点难受。
即便是昏迷的状态,现在心里也是着急的不行,我俩就这样一根接着一根抽着。
这里灯火通明,让我感到了心安不少,我缓缓低下头将这根烟头给踩灭,却忽然从脚底下看到了有一个黑影正迅速变化着,就好像从上往下一样似的。
但我并没有把重心放到这上面,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自己的脚下。
我的影子......竟然回来了!
我一直压抑着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再点根烟庆祝的时候,我的耳边却忽然发出一声炸雷似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