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悟世和尚的双掌距离两名护卫三尺之际,远处传来的一声大喝令他骤然缩掌,反身一跃落在二人身后。
“秃驴,怎敢如此放肆?”两名护卫似是嚣张跋扈惯了,刚逃得一劫,立刻又挥剑而上。
“悟世大师本就拥有阁中的路引,只是忘带了而已?”一个四旬汉子踏着迅捷的步伐,数息之间已经来到了几人眼前:“二位难道要破坏规矩吗?”
“果真是阁内的路引!”其中一名护卫接下了四旬汉子飞掷而来的路引,喃喃自语道。
“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封阁期间还会有这么多人手持路引?”另一名护卫也是不解的说道。
“龙淮!你个混蛋偷袭洒家的义兄,如今还敢跟来。”悟世和尚一见来人,瞬间大怒,右掌凝聚百炼罡气便朝他的面部劈去。
“悟世,你想报金蝉那一掌之仇日后有的是机会,可若里面的人跑了,你怕是不好向你的义兄交待吧。”这四旬汉子便是龙淮,只见他右掌横向挥出,与悟世劈来的手掌呈十字形撞在了一起。
悟世只觉自己一身百炼罡气,在触碰对方的手掌瞬间,便如泄了气了皮球一般,渐渐势弱。
“悟世!若你一定要与龙某一战,便要有丧命的觉悟。”龙淮的面色冷厉,掌中柔和的劲力也开始一分一分强劲起来。
“哼!洒家便接受你的提议!”悟世和尚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之下,纵然心中不愿,可身体遭受的恐惧令他不由自主的接受了龙淮的提议。
“龙叔叔!咱们快追,绝不能放走他们。”与叶虎一道的黑衣女子亦在龙、悟二人交锋之际,赶了上来。
“嘶嘶嘶!”浮桥下的蛇群自打相柳死后,似乎明白主人不在,终日躁动不安,发出渗人的声音,使得原本阴暗的地下增添了几分恐怖之感。
白袍面具人可顾不得这么多,一行人一字排开,扛着嫣然于浮桥之间穿梭往来,急速向龙捷军营移动。
“慢!”正当几人急奔之际,白袍面具人突然右手一招:“快退。”
几人看上去训练有素,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喊话之后,立刻足下一点,井然有序的从浮桥中间向后急退。
“嗖!”一道虚影闪过,朝着后退四人中扛着嫣然的白袍人袭去,紧靠身边的白袍人本能身形一侧,挡在了他的身前进行援护。
进行援护的白袍人在虚影的冲击下,从浮桥上摔落下去,重重的落入蛇堆之中。
“哇!救命啊!”白袍人落下的那一刹那,聚集的蛇类蜂拥而上,锋利的牙齿在他的肉体上肆无忌惮在撕咬起来,瞬间便将其吞噬。
数息间,群蛇一聚一散间,摔落的白袍人浑身泛黑,面目全飞,早已没了气息,而袭击几人的虚影却自浮桥底部钻入不见了踪影。
“什么人装神弄鬼?”位于浮桥中间的面具人心中愠怒,自丹田以内力使用腹语喝道,阵阵劲气一圈一圈扩散开来,威力之强连身边的白袍人都感觉恐惧。
可方才的虚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也察觉不到半点气息,整个地下安静的可怕。
“可恶的家伙,将嫣然姑娘放下。”一声巨喝打破了瞬间的宁静,悟世和尚双足连点,如大鸟一般扑上了上来。
“你们先过去!”面具人使用腹语沉声低喝,身形凌空倒转,袖口伸出两道蔓藤,朝着悟世和尚的腰部卷去。
先前金蝉道人便在这毒蔓藤上吃了大亏,悟世和尚哪能不知道厉害;眼见席卷而来的蔓藤,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悟世居然硬将身体缩成一条直线,从已形成环状的蔓藤中间穿梭而过。
面具人没想到悟世还有这一手,在蔓藤不及回撤的情形下,被一掌击在肚子上。
因为得手而大喜过望的悟世还未高兴多久,便觉不对;面具人的肚皮仿佛棉花一般,不但将自己的掌力吸收殆尽,而且将自己的右手紧紧吸住,动弹不得。
“和尚,你真的激怒了我。”面具人发出的蔓藤立刻迂回而来,将悟世紧紧缠住。
悟世和尚使劲浑身力量,却无法挣脱,蔓藤上的针刺缓缓伸长,眼看便要扎进肉体之中。
“罩!”悟世和尚无计可施,只得释放全身劲气罩在周身,极力抵抗蔓藤的侵蚀。
“和尚,你以为这样便可抵御蔓藤的力量了吗?”面具人肚皮突然发力,将悟世弹飞出去,而蔓藤则配合这股力量死死的缠在他的身上伺机而动。
“唔!”悟世和尚本就全力抗衡蔓藤上的刺针,猝不及防之下,真气一散,笼罩周身顿时告破。
眼见针对触及皮肤之际,一层寒霜从蔓藤的根部缓缓覆盖,只是数息之间,便使得针刺停滞不前;数尺外,一个身材曼妙的黑衣女子右掌正对着面具人释放寒气。
“许云晋、魏瀚文,你们想浑水摸鱼逃出阁去,真以为能得逞吗?”龙淮足踏浮桥边沿纵身连跃,飞身来到了先行逃跑的三人上空,曲指飞弹。
“嗖嗖!”两道劲气不偏不倚将其中两人的面具击落,赫然露出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制纸高手许云晋及制印泥高手魏瀚文。
“龙大侠好凌厉的一指蝉功!”被挡住去路的许云晋也不恼怒,只是淡淡赞道。
“许先生过奖了。。。。。。”龙淮刚想客气两句,哪料性情暴躁的魏瀚文大吼道:“姓龙的,好狗不挡道,你拦住老夫二人意欲何为?”
“老魏!只要你与许先生交出制纸与印泥的秘法,龙某便放你们离开,如何?”龙淮双手抱在胸前,仿佛几人已经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姓龙的,你的梦还没做醒吗?”还未待许云晋开口说话,魏瀚文便忍不住怼了回去。
“是吗?那就休怪龙某不客气了。”龙淮见许、魏二人冥顽不灵,立刻面色一冷,欺身而上。
“二位先生请带着这位姑娘先行,卑职来挡住这姓龙的。”仅存的白袍人将嫣然交予魏瀚文,迎着龙淮冲了上去。
“区区寒气便想控制蔓藤,简直痴人说梦。”浮桥之上,白袍面具人腹语一出,蒙上寒霜的蔓藤再次动了起来,强劲的力道将悟世击出数尺远。
“休想跑!”黑衣女子纵身一跃,拔出腰间软剑向着白袍面具人急刺。
白袍面具人亦纵身约起,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在空中交手数招,旗鼓相当。
可阻拦龙淮的白袍人就惨了,三招都未能撑过,胸前便中了一掌,也步入先前掉落浮桥那人的后尘,被蛇群所吞噬。
“不可恋战。”面具人与黑衣女子斗到酣出,袖中的蔓藤再次飞出,冷不防缠住女子的脚踝,奋力一甩。
黑衣女子被甩出一丈,在空中翻跃数圈眼看便要从浮桥掉落,危急时刻,左掌一探勉强抓住了浮桥边缘,垂直身躯的晃了两晃,总算稳住了身形。
面具人一击得手也不追击,立刻身形一动,朝着龙淮的方向追去。
“可恶!觉不能让嫣然姑娘落入这帮贼子手中。”被击中丹田的悟世和尚忍着剧痛,勉强站立起来,跌跌撞撞朝着几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黑衣女子则略做喘息,左掌发力,整个人再次跃上浮桥,马不停蹄的朝着面具人追去。
“大哥,这小妮子长的真不赖!若是咱们能逃出生天,不如纳了她如何?”别看魏瀚文一把年纪,可依旧好色。
“你小子又犯病了?”许、魏二人年纪虽大,可轻身法非同小可,一边说话一边健步如飞。
“哎!大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如果你不同意。。。。。。”看得出,魏瀚文还是对许云晋颇为畏惧。
“出得去再说吧。”许云晋显然考虑的更远,不似魏瀚文这般无脑。
“还是许先生说的对,不似某人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伴随着龙淮的声音,许、魏二人之感到两缕强力指劲分别袭向自己的魂门穴。
“瀚文,快闪!”许云晋也不确定是否能避得开这一击,大喝中向前急速一扑,就地连续翻滚。
“大哥!”扛着嫣然魏瀚文对于龙淮的指力根本无法有效闪避,只得从浮桥跃下。
“瀚文。”眼见魏瀚文跃下浮桥就要掉入蛇堆,扑倒在来地的许云晋绝望的大声叫道。
就在许云晋绝望之际,面具人凌空跃至浮桥上空,袖口中各伸出两条蔓藤,分别缠住魏瀚文及嫣然,借着跳跃之力,将二人拉了上来。
“看来不将面具人击溃,还真没办法捉住这两个老东西。”龙淮乘着面具人下落立足未稳之际,欺身而上,右掌上下翻飞,直取他的后心。
面具人下落之际,正是力衰之时,可战斗经验异常丰富的他急速以一股柔和之力将蔓藤缠绕的二人摔出,而自己则运气于背硬接了龙淮这一掌。
“砰!”面具人只觉一股开碑裂石的力量击打在自己的背上,震得五脏六腑剧痛不已。
而龙淮亦同样震惊,这套开碑掌只要击中对手哪怕不死,也会重伤,自己这掌打在对方背上仿佛打在了泥沼之上。
“这掌少说也使出了八层力量!龙淮,既然你咄咄相逼,哪便怪不得我了。”撑着龙淮愣神之际,两道蔓藤已经悄无声息的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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