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臆测,程枫笑了,只给出一个评价:“可真会想,你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都浪费人才了了。呵,这想法有够天马行空的。”
的确,这种想法太过荒谬了,任由谁都不会信。但是这件事本身也很不合逻辑,让人一头雾水。对比了现场的物理痕迹后,就连法医也觉得不可思议。
倘若这事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我第一个就怀疑到我自己头上,可能要以为是自己在撒谎。但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较劲脑汁来想,程枫倒是转开脸去,啥也不想的模样。看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里头就不爽。
于是我踢了他脚踝一下,这个动作诚然有些造次了,他立即回过头来,眼中登时流露出了不满之色,好像要杀了我一样。
“咋了?”我问。
程枫或许是想到请我过来是帮忙的,就黯然的转开脸去,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什么。”
看样子,他还是不敢得罪我的。看明白后,我也没有再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直接站起身来,就想要离开这儿。
程枫这才知道着急,站起身来,严肃的问我说:“你要去哪儿?”
“怎么?知道着急了?”轮到我不紧不慢的。
但是这副模样显然很招他不喜欢,他沉下了脸色,眼中更是流露出了很是不满之意。
一想到他从前做过的那些事儿,我就感觉他会对我不利,于是急忙改口说道:“我去个厕所行不行?”
程枫暗暗的斟酌了一阵后,才说道:“行,去吧。”
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来到了厕所,故意打开水,让那水声哗啦啦的。但这会儿我其实压根就没有上厕所的意思,所以整个人背靠着门,有点颓废的仰着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困倦。
过了一阵后,我就听到程枫开始在外面催促我,用指节在那扣了扣门,问我说道:“你好了没有?”
“没有,我不舒服啊!”我这时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安安静静的听着这样的水声,有助于我好好的思考。
然而程枫在外面一催再催,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喂,你好了没有啊?”程枫又一次不耐烦的问道。
我这才打开了门,走了出来,不满意的问:“你这么急干嘛?”
程枫淡然的转过头,看向这酒店的房门外,目光空洞,其实我知道他是在想着自己的什么事,“走了,我昨天说过带你去我的地方看看。”
其实对他多点了解也好,反正我以后也是要起诉他的,正好搜集证据。所以我果断的答应了他,说:“好,走吧。”
我们两人一起离开的时候,才来到楼下就看见滂沱暴雨正在瓢泼盆倾。这会儿程枫想的绝对是和我一样,因为他说了出来:“正是老天爷助那凶手一臂之力,帮他洗刷掉现场的痕迹。”
对此,我貌似不予置评,其实内心是认可的,因为事实正是如此。
现在就算昨晚那十字路口残留什么线索,恐怕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给冲刷得一干二净了。
就在我寻思的时候,程枫竟然直接冒雨走了出去。他那耳朵压根就不能淋雨,而我肩膀上的伤势更是,于是我高声喊道:“喂,你这是要去哪儿?”
听见我声音,程枫这才停下脚步,转头望了过来。他就站在那雨里,大雨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雨人一样。
可他的脸色依然冰冷。
“走。”程枫一扭头,对我说道。
我心想这样下去我的伤一定不堪设想,就摇了摇头,说道:“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程枫并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转过头就直接走了。我急忙深吸一口感觉很浓的湿气,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还好他的车就停在拐角的地方,要不然我真的要被淋出病。
上车之后,程枫完全没有顾及自己,倒是取出了纸巾来给我,说:“擦擦吧?”
想不到他原来还挺会照顾人的,我就接过纸巾,淡然一笑。
车子发动之后,我们在这大雨里头前行。出了市区,我就不认得路了,也不知道他这是要送我去哪儿。
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倒退,而天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我们经过大概有五个小时的跋涉后,在下午的两点多钟,车子才来到一个小镇,开了进去。
在这个小镇里头有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有一幢被火烧过的房子。而且从这焦黑的痕迹、以及完整的架构可以看得出,这是不久前才烧成这样的。
此时雨已经越来越小,只剩下了朦朦胧胧的雨丝。
我们两人走下车,我盯着这房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枫站在汽车的另一边,默默的点起了一根烟,然后长长的叹息出来,说道:“原本这是一幢三层别墅,我还打算老了就在这儿养老呢。谁知道房子就在我去自首的前一天被人故意纵火,烧成这样。”
说到这儿,他忽然皱了皱眉,然后用夹着烟的右手指了指房子,说:“嘿,具体说,我感觉不是人为的,因为突然失火,而且是不明不白的火。”
听见这话,我忽然觉得那也很荒谬。为了要查明白情况,我就快步冲这被烧得不堪入目的房子走去。
程枫急忙在后头跟了过来,还颇为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挺吃惊的,就转过头,疑惑的望着他,问:“啥意思?”
又叫我过来帮着调查,现在却又拉住了我的手,真搞不懂他这是要干嘛?
他深吸一口长气后,才缓缓松开了我的手,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对我说道:“等我走在前面先。”
为什么?难不成他是想要保护我么?对此,我只淡淡的笑了一笑。既然他要先进去冒险,我也都没有意见,于是我就让开,让他走在前头。
程枫走进去之后,先对这里的环境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勘察。瞧他侦查的模样,简直就和刑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