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仁的案子彻底结束后,我又投入了对正面小丑的追查,可惜正面小丑忽然销声匿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过,我断了线索,难得的清闲起来。
王秋月早就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更因为有林义一前一后师娘师娘的叫着,在背后拧我的手劲更上一层楼。
我们仨就这样在警局驻扎了下来。
王秋月本就是正式警察,且因为以前卧底的身份立有功劳,我是顾问,职位不高职权不低,林义通过成仁的案子算是正式进入了警局众人的眼,局长亲自拍板,给了他一个职位,算是临时工。
就这,林义也很高兴了。
他说:“我很高兴当警察,但我更高兴的是从此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师父你身后了。”
为此,他决定请我们吃饭,列坐的有我、王秋月、徐凌、叶焕程。
席间的气氛有点怪,我和叶焕程早已不是当年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了,王秋月和徐凌因为我的关系,也有点隔阂,只有林义这傻小子,一点也没察觉到气氛古怪,真心实意地高兴着。
吃完饭后叶焕程先走一步,王秋月已经搬离了我家,回到了她自己的住宅,林义还是在我那里睡客房,但他今晚太兴奋,决定去见网友,于是就剩下我和徐凌两个人的方向是一样的。
王秋月坐上了出租车,冲徐凌挥手,接着朝我招手,我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她笑着说:“一定要把徐凌好好送回家啊,她毕竟是女孩子。”
我总觉得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忙不迭地点头,点完头发现这股杀气更浓重了。
目送出租车远去,被尾气喷的咳嗽了几声,我转过身看向徐凌:“走吧,先送你回家。”
我想叫车,被徐凌拦下了:“陪我走两步吧。”
徐凌的家离这里不远,但也绝不是走两步的距离,我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对很多人来说,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就走两步,好吗?”徐凌眼里流露出一丝恳求来。
我不忍拒绝,只能说:“走吧。”
徐凌笑了起来,率先走在了前面,我双手插兜悠闲地跟在她后头,她时不时回过头,冲着我抿嘴笑,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
笑得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沿着大马路走,漫无目的地聊着天,想到什么聊什么,徐凌的阅读面很广,不管说到什么都能扯出一顿理论来,我则是实战派,人称行走的百科全书,两个人棋逢对手,一路聊得热乎。
马路过去就是小吃街,远远地就闻到了烧烤的味道,这股味道特别霸道,在它的统治下你根本闻不到其他食物的味道,且很容易一闻之下,饥肠辘辘。
我觉得有点饿了。
明明刚吃过饭。
徐凌不愧是心理学专家,从我的肢体动作中察觉到我的想法,体贴地问我:“要不来两串?”
我犹豫了一下,发现还是抗拒不过那霸道的香味:“那就来两串吧。”
于是我们脚下一拐,顺脚转弯站在了其中一家烧烤摊前面。
老板是个高壮的汉子,手臂露出来满是纠结的肌肉,肩膀上的小块皮肤还能看到从衣服底下延伸出来的纹身,从外表上看不像个做买卖的,像是个混子。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至少做为烧烤摊老板,他给的料很实在。
我和徐凌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等着烤串。
这地方很热闹,大多数摊位都是入夜后才出来摆摊,卖什么的都有,一盏盏的白炽灯亮着,把这条街照得跟白天一样。
喝酒的喝酒,吃东西的吃东西,聊天的聊天,烟火气十足。
如果这时在一片宁静之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叫,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我跟徐凌两个人在听到叫声的第一时刻就站了起来,起身朝那边走去。
我们的速度很快,距离也不远,所以当走到那个人前面的时候,可以近距离地听到他说的话。
“有鬼……有鬼……”那个人瘫倒在地上,整个人软的像是根本站不起来,脸色灿白惨白,没有个人色。
“你慢点说。”他身边站着个人不停地劝着。
那人神情激动,完全像是听不到似的,嘴里念叨着有鬼有鬼。
徐凌皱了皱眉头,跟我说:“这样不行。”
“等等,你想做什么?”我下意识去拉徐凌的手,没想到被她甩开了。
竟然甩开了!
徐凌蹲在那个人的面前,温柔地开口道:“看着我的手指。”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人的眼前竖起,语调轻柔,令人听了心里很平静:“下面跟着我的手指走……左……右……很好,继续……”
人群里有人发出疑问:“她在做什么?催眠?”
徐凌没有理围观群众的质疑,按照自己的步调走着,她慢慢地左右移动着手指,我所站的角度则可以让我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原本麻木呆滞的眼神慢慢地随着手指转动,他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那人恢复了平静后,徐凌放下手指,站了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掌声。
“美女,你这是不是催眠啊?”有人响亮地问道,笑容很善意。
徐凌摇了摇头,就算受到众人的瞩目,她也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不是催眠,是一种情绪极度紧张紊乱之下的脱敏治疗,这只是一个小把戏。”
“小把戏也很牛逼啊!”那个人笑道。
徐凌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说:“现在觉得怎么样?”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虽然仍是惊惧,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比刚才平静多了。
“我见到……鬼了。”那人艰难地重复了一遍:“我是真的见到鬼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跟他平视,看进了他慌张的眼:“可以详细说一下你所看到的过程吗?”
“好……好的。”那人吞了口口水,开口道:“有一个早就死去的人,就住在后面……一个小女孩,失踪很久了,警方已经宣布死亡,但就在刚才,我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