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孤儿院案子中的死者叫刘建华,是阳光孤儿院当时的院长,档案里写的很清楚,从他接受孤儿院到被害,一共是十七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阳光孤儿院当时存在着严重的账目问题,那么很可能就是他所造成的。
“开门时被捅了三刀,都在腰腹的位置,之后又被凶手用钝器连续击打头部,与此同时他的身上还有很多道刀口,有些被法医判断是在死者断气后,凶手仍然不满意,又用刀子在死者身上捅出来的。”
“这桩罪名后来被定义为入室抢劫,据说,我也是听说的啊,不可靠的小道消息,据说当时负责这起案件的分局负责人曾经想把这起案件按在一伙入室抢劫团伙的头上。”
我翻了下手里的卷宗,问道;“那最后为什么没有结案?”
如果已经结案了,我再想翻案,会比现在更加难。
林义笑了起来:“因为一些关键证据原件的丢失,导致那个负责人的想法没有实施下去,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怎么丢的?”
林义冲我眨了眨眼,笑道:“怎么丢的,估计就要问当时的警察了,师父,我已经帮你查到了,他被下放到了片区派出所,你随时可以找他聊一聊,最重要的是,我建议你带上老李师傅,他们俩是老朋友。”
我瞬间心领神会,用手指隔空点了林义一下:“行,长进了,知道给师父我安排任务了。”
林义笑得颇有点狗腿相:“这怎么能说是安排任务呢,这件事是不得不需要师父出马啊。”
“我们继续整理——案发时,死者刘建华独自一人在他远郊的住所,哦,看着不像是别墅啊。”
“像这种地方,不叫别墅。”林义这方面比我了解一点:“农村自建房,村里给你批一块宅基地,自己建的房子,这块地皮我查过了,也不在刘建华的名下,他可真够狡猾的,所有东西都放在老婆名下,他难道就不怕老婆有了外心,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人财两失?”
我若有所思道:“这说明他对他老婆有绝对的信心,他非常自信自己能掌控住他老婆,而且他老婆很可能对他暗地里做的事是心知肚明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要知道刘建华负责的阳光孤儿院长期没有大笔的收入来源,基本上是靠社会各界人士的好心捐助,偶尔会有政府公款的扶持,但这些跟刘建华的私人财产明显是对不上的。
我有理由怀疑刘建华当时通过孤儿院施行疯狂敛财的行径。
只要一想到这种行为背后所可能发生的血腥事情,心里就忍不住产生一股冲动,这王八蛋被杀死真是大快人心啊。
林义说;“他那幢宅子相当于一个秘密小金库,专门用来收藏各种贵重物品,这桩案子的杀人手法相当血腥,但是又有点单一,凌虐尸体和死者死后仍然过度砍杀的行为说明凶手当时的情绪很不稳定,现场显得暴躁而没有秩序,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一群正处在青春期的人动手的。”
“不一定是青春期。”我强调道:“还可能是孩子。”
林义“嗯”了一声,继续往下说:“刘建华开门的时候没有什么戒心,我认为一方面是他认识凶手,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在他心里,不觉得凶手有什么危险性。”
我点头道:“有道理,一个人如果长期在另一个人面前长期处于说一不二的地位,他确实会打从心底轻视他。”
“还有这里,师父你看。”林义从一堆文件里抽出其中一张,补充说明道:“你看这里,就是因为房子里的财物被打包带走,现场明显有被收拾过的痕迹,当时的分局领导才会心动想把它按在一个抢劫团伙的头上。”
“两者有一样的地方吗?”
林义摇头道:“那个抢劫团伙做下的案子我没来得及调出来看,不知道有没有相似的地方。”
“行,这点晚上可以一起问老李。”
我已经打过给老李,跟他说了我要查一个案子,想请他出面帮忙把当时负责的警察请过来见一次面,有些事情想当面问一问。
老李对我的请求一向是没有二话的,立刻就答应了。
于是我们现在的计划是晚上先去老李那边,吃完饭后接着去叶焕程家里。
虽然叶焕程的案子已经结束了,但我也不想敲锣打鼓地告诉别人我有他家的钥匙,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方便行动。
“你翻一下,看看刘建华死后凶手卷走了多少财物。”
林义立即动作起来,很快找出了张纸,说:“不详。”
不详?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是现场几个大立柜都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基本是空的,如果里面原本放着财物的话,以立柜的容量,想必数量很客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建华的妻子却一口咬定说那几个立柜本来就是空的。
由此可见,这案子当时本来就查得稀里糊涂的,没仔细追究。
“想办法查一查刘建华的妻子的现状。”我叮嘱道。
林义忙“嗯”了一声,说:“刘建华的妻子叫方菲,档案上留有她当时的联系号码,但是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个空号了,好在还有其他人的联系号码,其中有刘建华的兄弟,叫刘振华的,他告诉我,说刘建华死后,方菲带着她女儿再也没有回过他们老家。
这件事,嗯……师父你懂的,刘建华老家那边的人都说他留下不少财产,刘振华做为兄弟是想要分财产的,谁知道方菲根本就没回过老家,所以一说起方菲,刘振华就很恼火,认为方菲卷款带着小孩走了。”
这些破事哪里都有,只要跟案子没关系,我是不打算管的。
我看了眼时间,发现差不多了,于是拿起外套招呼林义:“走,去老李那里吃饭,晚上你开车。”
以老李的个性,再加上在所有人的心里我刚死了未婚妻,他肯定会劝我喝一点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