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韵大惊,急忙抓住我的胳膊,扶着我,“杨医生,你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没事……扶我坐下。”
坐在椅子上,我立即调动真气,顿时舒服了很多。
我开始检查身体,解开了衣服扣子,发现我的右臂,右肩上,已经布满了尸斑!
尸斑,向左转移,已经接近心脏的位置!
要是尸气蔓延到心脏,我会死!
“这……这是什么东西?”柳白韵看到我身上的尸斑,头皮发麻。
我回答道:“这是尸斑,是我第一次救治你妹妹时感染。”
“如今情况越来越严重,而我没有能力祛除这些尸毒。”
“我最多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找不到解药和答案,我会死。”
柳白韵闻言,脸上带着紧张和内疚之色,她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担心道:“杨医生,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愿意留下来了?”我看着柳白韵。
“恩。”柳白韵点头,“你为了救白雪,才染上了尸斑,我能丢下你不管吗?”
“那好。”我松了一口,“送你妹妹回去,让家人细心照料,按时服药即可。明天早上你来找我,我们去牛家村。”
之前,在微信群里,那个叫鬼面的人告诉我,柳木来自于牛头村。
要解开我身上尸斑的答案,必须去牛家村找到源头。
木料,恶鬼,古墓,尸斑,所有之间都有密切的联系。
柳白韵带着妹妹离开了。
当晚,我吃了些东西后,早早躺在床上。
我很累,可是脑子非常乱,安静不下来,不停的回旋着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我,那是一个性格刚毅的男人,一身正气,侠骨柔情,悬壶济世。
可惜生不逢时,因为和柳月茹的恋情,葬送了短暂的一生。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柳月茹夺舍了柳白雪,我和柳白雪两人在一起,很快到了谈婚论嫁之日。
结婚当日,喜结连理,永结同心。
拜天地之后,当我掀开柳白雪的盖头时……
那是一张恐怖的鬼脸,柳月茹!
七窍流血,眼珠子被人挖去了!
“杨小刀,我要杀了你!”
柳月茹向我的脖子上掐来!
我猛然惊醒,反射性的坐在床上,我满头是汗,想大口喘气,但我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捏着!
我下意识的抓起了脖子上的东西,狠狠丢在一旁。
这东西毛茸茸的,是某种动物!
我的身上,床上,有什么东西在怪叫!
滋滋滋……
滋滋……
“什么东西!”我大喝了一声,立即按下了床头的开关。
房间大亮。
我的眼底下,是几十只老鼠,这些老鼠围着我的床边,一双双眼睛贼溜溜的看着我。
刚才捏着我脖子的老鼠,竟然跟猫那么大!
我大吃一惊,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老鼠了,怎么家里会来这么多老鼠?
我发现,老鼠是从窗户上爬进来的!
而老鼠围着床,有的跳在床上,撕扯着床单,甚至呲牙咧嘴的扑过来咬我!
我急忙翻身下床,抓住扫把,左拍又打,可是根本伤害不到这些老鼠。
邪术,这些老鼠一定中了邪术。
我急忙使用摸骨诀中的驱邪之法,咬破手指,用鲜血向一只只老鼠身上弹去。
果然,被我击中的老鼠,都从窗户上爬了出去。
十分钟后,只剩下了一只老鼠在我房间。
正是之前捏我脖子的老鼠!
我将这只老鼠击飞了,但老鼠并没有离开,而是爬了起来。
老鼠两只后脚立地,嘴里发出诡异的叫声,两只前爪在地上写着什么。
老鼠竟然用血写出了一个字!
那是‘死’字!
这个字的形状,和之前柳白雪打翻染料在我脸上的死字一模一样!
就好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形体!
老鼠写完,冲着我呲牙一笑,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这个老鼠竟然有如此高的智商,极为诡异!
笑完,老鼠向窗口的位置射去。
“站住!”我开门追了过去。
老鼠顺着西北角的院墙嗖嗖嗖爬走,消失在黑夜里,无影无踪。
我稍稍松了口气,正要回房间,听到了大门外,又传来几声怪异的声音。
这回不是老鼠的叫声,那是牛叫。
我额头冒着冷汗,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月光下,我看到三只黄牛在我家门前,直勾勾的看着我。
三只牛冲着我哞哞哞的叫,叫声非常凄凉。
而且,牛的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
突然,三只牛的前腿齐齐的跪在了地上。
它们继续叫着,哭着,对着月亮。
好像在朝拜!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我心头猛沉。
我突然想起我从小到大背的顺口溜,触犯三大禁忌的顺口溜。
有一句是:鼠跳跃,牛作业,子时有鬼来做客!
现在,老鼠围着我家床,三只黄牛来我家门前跪着哭!
我越想心里越害怕,全身发毛。
一股股冷风吹来,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急忙关门,冲进屋子,关好窗户。
躺在床上,我心乱如麻,看了看时间,凌晨十二点三十。
我回想着前世的记忆,寻找答案。
既然三大禁忌,是学习摸骨诀下册的入门,我又何须害怕呢?
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从小学习摸骨诀时,每天学习开始的第一件事,就是熟背三大禁忌。
那是内心深处的印记。
想着想着,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渐渐的睡着了。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二天,阵阵敲门声将我惊醒。
“杨医生,杨医生在吗?”
“我是来看病的。”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现在凌晨五点,天都没有亮,可能是急诊。
我也偶尔遇到半夜找我的人,都是急诊。
先是向外面的人应了一声,立即下床,救人如救火,我顾不得洗漱,穿好衣服鞋子,就去开门。
眼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皮肤白皙,长相英俊。
但他印堂发黑,明明是大夏天,我穿着短袖,他却戴着棉手套,穿着保暖内衣和外套。
打扮极为怪异。
“进来吧。”
少年进来后,坐在诊室,我立即给少年诊断。
我拿起了一张表格,“姓名?”
“孙哲鹏。”
“年龄?”
“十六。”
“你哪里不舒服?”
孙哲鹏道:“杨医生,我这病已经三个多月了,低烧一个月,然后上吐下泻,一直都看不好,找了很多医生,查不清病因,去了医院,用了很多药,都治不好。”
“最近听说杨医生这里可以治疑难杂症,我就过来了。”
从少年的表象看,少年肯定是感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必详细询问,摸骨便知。
“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孙哲鹏去掉手套,将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我的手向少年的手背上摸去。
冰凉!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体内有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