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便被护送下山,随后定了晚上的飞机,在深夜十点多才到达了家门口。
这一趟的回来本来就是意外,我也不想让姐妹二人因为我深夜出门,于是我谁也没有通知一个人,悄悄的到了家。
等到我到了门口,发现门口不但大门紧闭,还贴着好几张已经开过光的符咒,再配着如今昏暗的路灯,以及外头这惨淡的情况,让我这个房主都觉得有些害怕。
我用力敲了敲门,发现门在里头被锁着,外头是进不去的,家里头一定有人,于是我只能掏出手机给姐妹二人打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随后才被接通,声音颤颤巍巍的,但却不难听出,里头还到第一丝稚嫩,明显是柳白雪的声音。
我赶紧开口说:“小雪,我是小刀哥哥,正在门口呢,你赶紧叫你姐姐过来开门,我刚下飞机,在外面都要冻死了。”
柳白雪听到这声音,惊讶的喊了起来,随后电话被挂断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一个匆忙的脚步声,从里面冲了出来。
身后还跟了一个也略显匆忙的脚步声,但却沉稳许多,还伴随着柳白韵轻声的呼喊:“小雪,你别着急,看看外面到底是谁再说,别被人骗了。”
听到这声音,我笑了笑,随后一边敲门,一边高声说:“我可是杨家唯一的传人,还有谁敢模仿我吗?赶紧开门啊,你们的小刀哥哥给送温暖来了!”
两人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随后越发匆忙地往这边赶了过来,我也拿好了行李箱,在门口站着等。
几乎没到一分钟,大门发出沉闷一声就被打开了,里面是笑盈盈的两个女人,见到我都弯了弯弯眼睛,随后让我进了门。
我拎着行李箱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纳闷的问外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摆设?
“外头不应该贴黄符吧,咱们家里头怎么也不可能闹鬼,你们在外头贴符咒干什么?”
听见我的问话,柳白雪赶紧过来,抱着我的一边胳膊,随后撇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怎么不可能呀?小刀哥哥你没在家,根本都不知道,这几天都要吓死我了。”
听了这话,我纳闷的朝她看了过去,姐妹二人的确是有些脸色苍白,我还以为是担心我在山上遇到危险,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闹的呢,听这话的意思是,还别有文章?
把行李箱放进了我的屋子里,随后我出来洗手吃饭,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点了外卖,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外卖小哥就会把饭送过来了。
姐妹二人都在大厅坐着,屋里头此刻灯火通明的,我这才注意到,这几天我不在家里,这两个女人简直就像是电费不要钱一样,把所有的灯打开了,这是要把我的电费都花光吗?
带着疑惑,我转头看向了姐妹二人,柳白雪皱着眉头,无奈的跟我说:“小刀哥哥,不是我和姐姐在家里捣乱,而是因为现在的确是有别的情况。”
我敷衍的点了点头,大门被人敲响了,我又专门去外头拿了外卖,随后才一边吃饭,一边听姐妹二人跟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从头细细说来。
原来这几天姐妹二人回家以后就一直住在我这,大约是觉得她们的房子对比起来更加没有安全感吧,所以才选择住在这里陪伴爷爷和婆婆。
柳白雪撅着嘴,一脸俏皮的跟我告状说:“那天晚上我和姐姐才刚刚睡着,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你坐晚班飞机回来了呢,就去开门了。”
“哪知道一开门发现根本不是你,而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女鬼都要吓死我了,你不知道她长的多可怕。”
小姑娘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绘声绘色,言语详实的给我介绍了好几遍,那鬼怪有多么的吓人,直到重复了三四遍以后,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能理解女人对于这种事的恐惧心理,也知道小姑娘遇见这样的事都吓坏了,更何况这姐妹二人体质都偏阴,尤其是柳白韵。
虽然她是个做长辈的,按说也该胆子大一些,可是从小就容易撞鬼的体质,以及一些经历,根本就不能让她放松自己。
看见我回来之后,她眼睛里的惊异之色才总算消失了,可见这阵子也都是在强撑着自己,才没有恐惧的哭出来。
拍了拍两个女人的肩膀,随后我让她们两个回屋去休息:“好了,我回来了,剩下的事你们两个也不用多考虑了,有我在呢,你们只管去歇着吧!”
柳白韵勉强压着自己的冲动,情绪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妹妹一块儿离开了,我一人坐在门房里,想看看今天晚上到底有什么货色深夜敲门。
等待的夜晚总是寂寞的,我一个人看着家里头以前留下来的那些书本,翻看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等到了外头的一声轻响。
如同一个暗号,一般我立刻从地上弹跳而起,随后走到门旁边,不用怀疑来者是谁,仅隔着门,我就已经感受到了外面浓重的阴气。
只是不知道为何有如此浓重的阴气,那东西却似乎没有破门而入的意图,好像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完全没有一击之力一般。
我先头就已经早都看过了,那东西绝不可能畏惧那张已经破损过的符咒,恐怕还是另有别的令她恐惧的原因,或者别有所图,才会在门外久久等候,不愿敲门。
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也已经不怕了,想着敌不动,我先动,给她个出其不意才好。
于是我抖了抖手,随后像是无意一般,把门上的插销拔了下来,随后门开了一个小缝。
我耐心的等待着,也屏住了呼吸,果然看见外面的东西忍耐不住了,开始从门缝里悄悄的探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苍白,偏偏又细瘦,仿佛骨头与血管都浮现在那只手上,即使是我看了,也不会觉得外头是个好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