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名百夫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被太古魔猿飞起一脚踢翻仰倒于地。
嘭的一声巨响,那百夫人后脑勺砸地,被磕得头破血流,脑浆迸地,一瞬间气绝身亡。
“杀人了,杀人了,我们百夫长和几名长官都被他们杀了,大家快来围剿这帮奸细人等,立杀无赦!”
有相隔得近的乌蒙骑兵看到太古魔猿和鬼獒逞凶,连杀他们的百夫人等数人,连连发出一声吼叫,招呼着众多军卒持矛争相围攻上来。
“唉,这里想休息也休息不成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们跟这群野蛮子一般见识干什么,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他们吗?我们走啦!”
易居然终于一声招呼,御起飞剑,拽上寇刑天、波斯公主,又长袖双舞接引上太古魔猿和鬼獒,一齐挤上飞剑上停当稳立,一飞冲天而起。
在地面众乌蒙骑兵围攻上来,恰堪堪扑了个空之际,早已经飞入天际去得远了。
留下身后那群乌蒙骑兵原地持矛仰首,擂胸顿足,望洋兴叹,徒呼奈何。
“上仙,你怎么不杀它丫的?这些乌蒙人,尤其乌蒙铁骑实属可恨,到哪都嚣张凶顽不可一世,随意烧杀掳掠,个个双手染血,身负累累血债,全部死有余辜。你杀他们不过如屠猪狗,举手之劳,何必要逃避他们,示弱于人,以坠自身士气?”乌雅喀什丽公主立即向易居然挑拔起来道。
“我们仙门早有誓约和规定,不得干预凡尘俗世之事,我也不得违背仙门之约定,而且我一介剑仙,杀他们有何意义?不过是弄脏了自己的手。”
“任由整个世间去自我生灭罢,芸芸众生,劳劳碌碌,几十年过眼烟云,不过到头来就是一撮微尘,我已身为局外人,又何必去过于堕落其中,沾染因果呢?”
易居然终是一派道家高人气象,并不愿争红尘俗世之一长短,惯看春华秋月,早如古井无波。
“你什么都看得下去,什么都可以一笑置之,却唯独偏偏喜欢跟我过意不去,这怎么就不沾因果了?”乌雅喀什丽公主气不打一处来,高声质问道。
易居然唯有摇头苦笑,自嘲轻叹一口气,便缄默不言。
众人一时无话,寇刑天又转移话题道:“只可惜又耽误了大家的休息,这乌蒙人也忒是欺人太甚,执强凌弱,到哪都要被他们扰得不安宁啊。”
“兄弟,都别说了,现在早已是日上三竿,大家不休息了也罢,今日就一鼓作气,直接越过这最庞大疆域的乌蒙帝国境内,先送你返回南庆王朝,也好了却我这一桩心事,尔后又好任自逍遥,片叶不粘身。”
易居然一笑而过,全力以赴赶路,已然决定在今日日落之前送寇刑天等众人抵达南庆国境内。
一路上身下飞掠而过的都是一望无际的乌蒙帝国大草原,草原上牛羊骡马成群,天高气爽,一派恬淡安祥气象。
乌蒙帝国铁骑都开赴到了周边它国境内作战,她本土反倒没有兵灾,一派平安盛世气象。
“上仙,你看到了,整个庞大的乌蒙草原帝国,她国内何其安定太平,却将战火无端燃烧到她周边各国,到处烧杀劫掠,抢夺女子财帛,强占他人土地,却还欲求不满,一味无休止出兵征伐,真是强盗本性难移,”乌雅喀什丽公主愤愤不平的对易居然说道。
“怎么?带着你对乌蒙人的恼恨,你想挑起我和你同仇敌忾,帮你去对付乌蒙人怎的?”易居然冷脸皱眉以对。
“不单是我,难道你不是原来的大庆子民,乌蒙帝国没有侵入你们中土,没有随意杀戮你们的同胞,抢占你们的女人和财物,强侵你们的土地?没有带来连年的兵祸战事,国破家亡,无数的冤魂被弃野外,遍及荒效?民不聊生,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这都是谁强加给的?”乌雅喀什丽公主继续一头杜鹃啼血般诉说着。
“你跟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要激起我去对付乌蒙人,这我理解,”易居然依然不咸不淡,微微摇头,“说,你究竟意欲何为,想要我如何帮你?”
“不如我们在他们的国都大都停留一段时间,到时候伺机而动,也至少给他们制造一点麻烦,让他们也切身感受一下身处乱世的痛苦,希望可以借此使他们感同身受,推己及人,从而打消他们继续对外侵略的强烈欲望!有什么不好?”乌雅喀什丽公主一时情绪激昂,大义凛然道。
“你说你一个女人,关心那么多国之军事和政治大事干什么?那不是一个女人之福。”
易居然嗤之以鼻,毫不留情的数落道:“女人就该相夫教子,照顾家人,营造幸福美满的家庭氛围,让终日在外打拼的男人每天都有一个可以归宿的温暖港湾,无后顾之忧,这才是做女人的本份。”
“一个最好的女人心胸里只装得下丈夫和子女,全心全意顾家,否则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空,你自思吧!我希望我这兄弟有个你这样的女人,是带给他幸福,不是给他招灾惹祸!”
乌雅喀什丽为激起易居然的火气,突然变脸辛辣讥讽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逃避现实,就是个孱种,还不如我这样一位有满腔热血,时刻不忘国恨家仇的女子。”
“你真是愧对男子汉大丈夫之名,堂堂七尺之躯,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你活得再长也都是痴长几岁,活得毫无意义,苟立于世!面对外辱,面对同胞疾苦和生死,你都能无动于衷,你真正活着的意义何在……”
“够了!”易居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乌雅喀什丽公主的继续往下说辞,“万事万物,生立于天地之间,都各安天命,岂是以一人渺小之力可以改变和逆转?”
“凡事物本有兴衰,枯荣兴衰本是天道自然规律,四时更替,一枯一荣,一荣一枯,本是宇宙铁律,人力如何抗天,能全然干涉?”
“当今之世,合该乌蒙大兴,其余各国都在她的淫威下屈辱求全。只要时间一到,自等她的兴盛一过,就要自然衰败,到时候各国又终将兴起,与之争锋,以雪前仇。”
“你想,你波斯,又或我中土,又哪没有强盛以极之时,强者必然要欺辱弱者,此也是天经地义之天道铁律。”
“所以,我们根本犯不着要太过于计较各自一时之得失,即然都对抗不了天命,就应各自苟安于天命,以保一息尚存,明白吗?”
“我以前在寇家庄生活时,闲常听起叔伯父辈们背地里议论,那乌蒙国势大,还有魔教天极教被那国主孛尔只斤奉为国教,教中大长老无极魔君被公然封为该国大国师。”
“如有仙道各门干预他们侵略各国的步伐,那天极教就会全力以赴应对和解救,哪里有那么好对付了!”
寇刑天此时倒是认同了易居然的话,不想怂恿和助长乌雅喀什丽公主去龙潭虎穴的乌蒙大都涉险之心理滋长。
“兄弟,你说的倒是在理,不似这不懂事,又蛮不讲理的胡搅蛮缠女人,只会整天瞎逼逼,根本认不清形势,”易居然回头冲寇刑天竖起大拇指,赞许了一句。
接着他又面现担忧之色道:“我本意就是要快速穿越这乌蒙国境,省得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倘若我独自一身还好应对,可是我还要携带了你们这群累赘,真遇到她乌蒙国那群暗中坐镇的天极魔教中人,就恐怕无法护你们周全了。”
“所以我们最好小心为妙,即然惹不起,就只好全力躲避应对了!”
“是啊,我们给易师兄你添麻烦了,没有我们连累你,你何惧这小小乌蒙国教天极教之有,还不是高来高去,从容不迫,来去自在,”寇刑天拍马屁道。
一路上无话,乌蒙帝国广阔的疆域中,一片太平盛世,她对外征战并没有太过影响她国内,反而是以战养战,到处掠夺资源,人口,财富,并占领庞大的它国国土,足够补充对外征战所带来的损耗。
易居然也是小心避开了乌蒙帝国的国都大都,一路上尽寻偏僻之处过境。
总算在数个小时之后,安然度过整个上百万里地面的乌蒙国境,从天竺国边境取道,入川中,过彝陵,最后抵达江陵。
从彝陵开始,就属于南庆国境内了,江陵相隔南阳已经较近。
易居然将寇刑天一行人携带至江陵地界放下,也不稍停,便与寇刑天匆匆作别,再次驾起飞剑,自返他天山去了,似乎归心似箭,脚程很赶。
甚至寇刑天都来不及向他好好致谢,并作挽留,以尽自己地主之宜。
江陵等于到家了,寇刑天以前有到过江陵、南阳等寇家庄附近的各处城池,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相对还有几分熟悉。
“易师兄去得好急啊!如此别去,恐要往后断了音讯,再想寻他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