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见得华飞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怪自己刚才太轻慢了他,遂开言道:“方才听先生一席话,谦知先生高才,对军事极为精通,谦想聘请先生给来徐州为官,随同本候共抗曹贼,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华飞大喜,这可是他来这里的,另外一个主要目地,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必竟人是铁饭是钢,徐太公送他的干粮,都已经是快要见底了,这还是他省着吃的结果,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是不会知道饿起来得有多么难受的。
他连忙离席打蛇顺棍上的,拱手说道:“华飞参见主公!”
此时他是分外的感慨的,万想不到这官职,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心中暗叹:“果然还是雪中送炭来得实在!”
他甚至都有点想要感谢曹****,要不是他来攻打徐州,就他华飞穿越成这个样子,还指不定要混到哪一天,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呃…”陶谦也愣住了,他也想不到让这,智力过人的小子拜主,竟然是如此容易的事,不过他随即喜上眉梢,心说:“敢情是官迷来着,官迷好啊有道是无欲则刚,可只要你有所求,老夫还就不怕你不听话。”
陶谦哪里会知道,华飞这小子心中早有打算,他知道在这个东汉末年,‘主公’这两个字,可是不能乱叫的,你要是认了主,再想要跑到别的地方去给人家当手下,或是想自立门户,那就会被有心人说成是不忠!
在这个时代不忠不孝可是个大事,要知道名声很重要,一旦名声臭了那就没有什么人愿意跟着你混了不是?
他可还记得后世玩游戏时,选吕布当君主那叫一个惨,有地盘却没有人才,当然吕布那是弑主,可陶谦老儿不一样啊,他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再活也过不了两年,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呃’的一声白白了。
华飞认为在这个年代,管谁叫主公都不如,管陶谦叫主公来得划算,因为陶谦一死他就没什么限制了,又成了自由之身,这样他既渡过了没饭吃的难关,又有了身份同时还可以恢复自由身,正是一举三得之事。
有这种好事还不认主,那可当真是自寻死路了,反正他是不想再挨饿了,有饿过一次的他,知道那感觉特别的难受,因此他也特别的佩服,后世那些爱美的美女们,感叹她们真是太拼了!
这两个都是属狐狸的,在那边各有各的打算,只有曹宏在边上很着急,因为他想知道华飞到底有没有所谓的阴谋,又会是什么阴谋,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个…华先生,主公方才问你有没有阴谋,你还没有回话呢。”
华飞当然是有阴谋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吕布快要来到兖州了,他本想让陶谦派人去兖州活动活动,联络陈宫和对曹操不满的士族们,让兖州之乱提前到来,整曹操个首尾难以相顾的。
却只不过他认为,这阴谋虽说早出晚出,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兖州是早晚会乱的,只是要他出这主意,他的良心上总有点过不去,不忍见兖州百姓因他的计策,而遭遇大祸。
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陶谦迟迟没有开口说,封他个什么官职,感情是等着看他献不献计来着,他知道献不献这个阴谋,恐怕和所封的官职大小,是很有关系的。
然而常言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人失节事情就很大,这男人要是失节他觉得事情更大,因此他就说道:“回主公的话,小子才学短浅,没有什么好的阴谋。”
陶谦上身前倾着问道:“当真没有?”
华飞答道:“确实没有。”
陶谦心中大失所望,曹宏这小人顿时换了一副扯高气扬的像,拂袖道:“哼!曹某人还以为你有多历害呢?原来也不过就会一招守城而已!”
又转头对着陶谦拱身一礼道:“主公,眼下州中苦无闲职,不如随便赏他几个铜钱,让他先安身立命,且待有了职务再安排于他。”
华飞大怒心说:“好汝个曹宏,老子既没惹你也没招你,你他娘的当这是买菜呢?还赏铜钱?老子的主意连银子都不值吗?”
令他更想不到的是,这陶谦竟然还真听曹宏的话,举右手对着华飞说道:“华那个…先生,眼下州中苦无闲职。”说到这他却是停了一下。
眼见得陶谦老儿,竟然连台词都不带改一个字的,华飞心中更怒,陶谦放弃了出战曹操的想法,想拯救徐州数十万人性命的计划,已经算是成功。
他本想就此拂袖而去,奈何口袋空空,只得等着看他赏几个铜钱?到时拿了就走了,反正这是他献计得来的,是他脑力劳动所得,不拿白不拿。
正当陶谦沉吟之际,忽有一人朗声大笑而入道:“主公莫怪麋竺来迟,听说今日有人来献策破曹,却不知竺可否有幸耳闻?”
华飞听得是麋竺来了,连忙举目望去,但见一人生得丰神俊朗雍容大方,正对陶谦拱手施礼。
原来这麋竺因为身任徐州别驾,常伴在陶谦身边,今日本是因家中有事,暂离陶谦左右,忽听到市集中有许多人正在,耳语纷纷的说道:“有人在城门口高叫,有破曹之策要献给州牧大人,看来徐州有救了。”
所以连日为曹军来犯的他,急急忙忙的归来,正好碰上了陶谦即将赏赐华飞之事。
华飞正自打量间,听得陶谦道:“子仲且起,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华飞所说的计策如何。华飞说…”当下陶谦原原本本的又把,华飞的计策说了一遍。
麋竺听完后捂掌大赞道:“妙!实在是妙计,正与竺心中所想的相同!”
他略一沉吟又道:“不!竺自叹费如也,竺并没有华先生所考虑的周全,没有算到曹军的粮草不足问题,竺以为此计大妙,主公可速速施行!”
陶谦本就已经听进此计,见得麋竺也赞同,便笑道:“既如此待本候明日,召集众人商议一番,便行此计。”
麋竺赞了他一声:“主公英明!”转身看了华飞一眼,又回头对陶谦道:“恭喜主公,今日得一高才,竺也不才现任别驾之职,有提拔贤能之义务,却不知主公想要,安排华先生什么样的官职?竺也好早做准备。”
陶谦吞吞吐吐的道:“方才…曹宏言州中苦无闲职,让本候先赏华飞些铜钱安身立命,等有了职务再做安排,本候觉得有些不妥,正在沉吟间你就来了,因此尚末做安排。”
麋竺冷冷的横了曹宏一眼,心中暗怒,他乃是极为文雅的人,却也没有因此而发火,只是对着陶谦说道:“主公,常言道见贤若不及,华先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曹军的弱点,可以说是见识过人智谋出众,主公却不马上委以重任,岂不有失计较?”
他略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因州中无闲职可以任命的话,竺愿以别驾之职相让,帮主公挽留此等大才,造福徐州父老也!”
正在暗自思索着,要怎么设法才能接近麋竺的华飞,闻言身体为之一颤,他因穿越之后身份低贱,屡受这陶谦和曹宏的鄙视。
此二人方才还口口声声的‘华先生’,一见他无阴谋可献,马上就变成了华飞。他想不到素昧平生的麋竺,竟然如此大气的,想把别驾之职相让,要知道这可是一州之中,州牧之下最大的官职。
华飞一时红了眼眶,人在落魄时,最是受不得别人安慰,哪怕是一丝的同情,也会让人为之感动不已。
何况麋竺如此知遇之恩,竟把那千石高官,拱手相赠,华飞对他大起知已之感,他连忙上前抱拳对麋竺一礼道:“麋别驾万不可如此,华飞谢谢您的抬举,不过若是麋别驾执意相让,飞当离开徐州另谋他处,断不敢在徐州为官。”
麋竺见他施礼,忙还礼和声道:“先生无须多礼,可唤我子仲即可!末请教先生的字是?”
华飞这才想起来,古人还字的说话,通常不直呼其名,同辈之间都是称字的,这是一种礼貌,可是他却是没有字的。
他沉吟着走向案边,拿起香茶用茶盖拂着清香之茶,借喝茶掩护拖延时间,心中急速念转,心想:“自己的名字中,华取中华的意思,飞却是翱翔的意思,不如字翱翔,可是他又一想,这个翔字也太那啥了,得换个什么才好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字,于是喝了一口香茶,咂了下嘴道:“飞一介白身,怎么敢当子仲,先生的称呼,华飞的字唤做鹏展。”
心里却暗道了声惭愧,却是沾了后世名将岳鹏举的光也,他只能暗自祈祷着,希望岳飞元帅,大人大量莫要见怪!一时情急只能做此无奈之举!正是你飞我亦飞,你叫鹏举我唤鹏展。
麋竺闻声双目发亮,略沉思赞叹道:“好!大鹏展力翅,一飞九万里,鹏展兄的字当真是霸气无双,日后定当展翅高飞,子仲佩服。”
华飞连道:“不敢当…”
两人正在逊谢间,忽闻得陶谦干‘咳!’了一声道:“鹏展高才,本候亦不想屈才,现思得一个小小职位,想请鹏展暂时屈就,还望鹏展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