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rì来,整个华夏可谓天翻地覆,接连发生了两桩惊天动地大事。
第一桩:大反王周二七,以三百幽州死囚起事作反,一路有如神助,杀得官军丢盔弃甲。不到一年时间,势如破竹迅速攻占广阳郡,涿郡,代郡,上古郡,大量游民散勇,地痞流氓投效其麾下,势力急剧膨胀。
在近三天,周反王更是四面开花,疯狂派出六路军马,分别攻占下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乐浪郡,玄菟郡!至此,幽州全境基本就落入周反王之中,只剩下辽东属国苦苦支撑。
奈何独木难支,周反王六路兵马汇于城下,兵强马壮,声威震天,辽东属国一座孤城,兵不过万,还尽是些老弱病残,当真是危如累卵,破城在即。
辽东国主一rì之内,连发十八道加急军情文书,一道比一道紧急,一道比一道催命。辽东国主在军报中是声泪俱下,字字啼血,辽东属国危矣,幽州危矣!微臣本当以身殉国,奈何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房小妾,死不得,死不得啊!跪祈朝廷调兵遣将,已解辽东属国之危!
对待这个问题,朝廷文武百官的意见倒是很一致,救辽东属国,一定要救!不说辽东国主的属下花了多少银钱上下打点,单说天下十三州,若真被周反王占了一州去,那便真成了气候,届时朝廷的脸面往哪搁?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竟然确定要救辽东属国,下面便是讨论怎么救了!调兵遣将,调什么兵,遣什么将,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刚刚还是一团和气,jīng诚合作其利断金的文武百官们,顿时像炸了窝的马蜂,吵成一锅粥。
这时候需要掌舵拿主意的人,第二桩大事就来了。以往一向勤政的汉正帝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连着三rì不上朝,整rì躲在**饮酒作乐,把京城八大胡同所有头牌姐儿全部请进宫,荒yín无度,开无遮拦大会。偌大一**,被弄得乌烟瘴气,**艳语,不堪入目。
老太傅一看,这哪成啊?皇帝不当朝,整rì价儿的这般荒诞无状,国将不国。老头子年纪不小,却也是血xìng火旺的主儿,跳起来,红着眼睛,奔着宫里死谏去矣。不成功便成仁,老太傅犟得八头牛都拉不回,能劝住汉正帝那便皆大欢喜,若劝不住,老头子就预备一头撞死在汉正帝面前……
这一去,就去了四个时辰,再回来的时候,可怜的老太傅是被太监们给背回来的。老太傅的门生故吏早聚在他府里等消息,看到恩师被人背回来,人人以为老头子糟了不测,个个悲从心来,乌泱泱跪倒一大片,哭天抢地,有些激动的甚至哭得晕死过去,场面好不壮观!闹了半天,老太傅吐出口痰气,竟然幽幽转醒了,看着满屋子哭得昏天暗地的门生故吏,老头子脸sè猛然涨得通红,激动的大吼一声:“羞煞吾也!”竟然从一跳而起,以袖掩面,仿似过街鼠般匆匆走进内堂,竟然抛下这一屋子门生故吏管也不管。
门生故吏们心中奇怪,恩师这是演哪出?死谏自古以来便是读书人引以为豪之事,无论成败与否,那都是展现忧国忧民,一心为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书生风骨,何来羞煞之有?偷偷塞了几张银票给太监们,太监们眉开眼笑,解开的谜底却让这群读书人心惊肉跳。可怜的老太傅,从见到汉正帝的那一刻起,一直到被抬出宫,整整四个时辰里,受汉正帝赏赐,被三十多位八大胡同头牌姐儿,轮着圈儿的伺候,什么名器yīn关三叠,比目鱼吻,chūn水玉壶……排着号的上啊!可怜的老太傅,连话都没机会和汉正帝说上一句,就没淹没在脂粉堆里,老头子虽然身体不错,可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最后面sè蜡黄,竟然颤巍巍的晕了过去!
一书生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道:“天哪,恩师果然非常人,竟能鏖战四个时辰之久,不愧老当益壮,老而弥坚。”
其他人纷纷瞪那书生,靠的他近的不自觉远离几步,表示不认识此人。不过大家心中更是疑惑,汉正帝为人中正,绝不可能想出如此蔫儿坏的招数,究竟是谁下此毒手,几将恩师榨chéng rén干!他们再三打听,也没有彻底弄清楚,只是隐约听说,此事与最近汉正帝面前的大红人马云天师,有着脱不开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可把这群读书人恨得牙直痒痒,好啊,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竟然蒙蔽圣听谋害忠良,早晚正法了这杂毛妖道!
读书人们虽然个个愤恨,却没人再敢出头去死谏,老太傅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老头原本jīng气神好的很,现在面sè蜡黄,走路直打颤,看到漂亮女子都会吓得直哆嗦,天杀的马妖道,坏到家了!
事情闹至这幅天地,再想劝动汉正帝似乎是不可能了,但家不可一rì无主,国不可一rì无君,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各方战事吃紧,这仗如何打,这兵将如何调遣,文武百官意见不合,相互之间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
兵部想拜李陵为主帅,出兵讨伐周反王,刑部跳出来不同意,为什么?李陵在蹲大狱!这厮逛窑子不给钱,被八大胡同数百窑姐儿联名状告了,三堂会审,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刑部定得刑,判监三年,劳动改造。这才过去一年,如何能放他出来!
兵部的人顿时怒了,迂腐,非常时刻行非常事,值此国家为难之际,怎可拘泥成法?
刑部的人也怒了,愚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法度严明乃立国之根本,如何能废?
两位白发苍苍老尚书大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捋起袖子,信誓旦旦的叫嚣单挑肉搏定输赢。众人连忙上前抱腰拉腿把他二人拉开,就这老两位走路都费劲还打架,分分钟能同归于尽了!
这边闹得不可开交,户部和工部也不消停。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打仗第一打得就是钱,大伙儿都眼巴巴的瞅着户部,户部一摊手,没钱!钱呢?哼哼,全拨给户部修羽化金仙台,修祈雨台了!哦~~~懂了,众朝臣看向工部的眼神都变了,大家心知肚明,工部向来油水最足,各项工程经手,一来二去可捞的银子就多了去了。不过,国难当前,工部还这样大捞特捞似乎不太妥吧,得,羊毛出在羊身上,吃进去多少乖乖吐出来吧,这次军费就落在你工部头上了!
工部顿时怒了,这不是扯吗,修羽化金仙台和祈雨台哪项工程不是用的最好的料子,他们这回真没捞过银子,实打实的全砸在工程里头了,不带这么错冤人的!
工部尚书也是个xìng情中人,跳起来就信誓旦旦问候户部尚书先人,赌咒发誓要和户部尚书守寡多年的八十老母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户部尚书一听,哪受得了这个,顿时气炸了,扑过来要和他拼命……
偌大庄严的金銮殿,哄哄闹闹,乱成一团,哪还有半天朝廷气象……
“哈哈哈”伴随着一阵清朗的笑声,一个秋香夹软纱道袍,脚穿玄sè浅面靴头鞋的年轻道士缓缓走来。
众人望去,一大半朝臣怒目而视,眼中喷出怒火,“马云?哼,江湖方士!”
马云笑笑,也不介意,这场面他在脑中早已演练过无数遍,神游方外,清静无为的淡笑早已熟捻无比,“各位大人好不热闹!贫道有一策,可解现下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