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工地的时候,地面上已经积起了水,她从后备箱拿出雨鞋换上,打着手电筒,进一步一滑地进去了。
挖机师傅垂着头不敢看她,方世杰见她来了急忙凑上去。
“阮总!基槽还是浸水了。”
阮棉棉瞥了一眼项目经理“水利局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
“再打电话催。”阮棉棉没好气地吼了一声,撸起袖子,跟着工人一起排水。
抽水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一个半小时后,出水口的水停住,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守着,等着基槽里的水抽干了,交代了几句回了车里。准备回酒店换一身衣服。
方世杰凑上前:“阮总,带我一起呗!”
甲方的监理就得供着,毕竟还靠他吃饭,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只要他一句话,就是送到北京,她也得去送呀!
“好呀!上车吧!你住哪里?”
方世杰扣下安全带,声音中满是倦意:“澜庭酒店。”
这也太巧了吧,既然跟自己住同一家酒店。
见阮棉棉愣神,他疑惑地问:“怎么了?难道你也住那里?”
“嗯。”她淡淡地回了一句,电启动车子,回了酒店。
“阮总,这件事怕是瞒不住,要向上报!”
意料之中,不报他也过不了关,阮棉棉柔声说道:“嗯,理解,你报吧,麻烦你问问领导,下午有没有空,我代表公司宴请你们,向你们赔罪。”
老于和老李,下不来,只能她挑起大梁了。
“行,我先问问!再告诉你。”
停好车,两人上了电梯,各自回了房间。
阮棉棉冲了一个澡,给老李打了电话,说了昨晚的事。
老李:“下午你去应酬,好好的哄哄他们,同时也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
挂了电话,方世杰发来了短信简短的两个字【有空】
她定了好了饭店,把位置和时间发给他后,上了闹钟,躺在床上补了一觉。
下午她盛装出席,带着公司的两个项目经理,去了定好的饭店。
“阮总,待会儿有酒,我们替你挡!”项目经理自知理亏,殷勤地说道。
阮棉棉停下脚步转头说道:“今天的任务就是哄好我们的甲方爸爸,哄不好,我们都不要出这个门。”她的酒量,她还是有数的,靠她一个人,怕是没有几圈就倒地了。
“是,听阮总的。”
阮棉棉定的包房很大,大大的圆桌上摆着名酒。
她拉着凳子坐下,神色淡漠:“明天重新找挖机师傅,这个人我们不用。”
项目经理见火没烧到自己头上,连连点头:“阮总说得对,这人太大意了,那么粗的管子都能给挖断,眼睛长在头顶上了。”
阮棉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还是小心为好。
正说着方世杰就带着几位新装革履的机场领导进门,阮棉棉标志的职业假笑,起身迎合。
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跟众人握手。
这些年学着老李,酒桌文化学的比历史文化还要好。
阮棉棉上来就带着项目经理演上了,简直我见犹怜,楚楚可怜。
认错态度恳切。
“各位领导,我在这里先自罚三杯!”阮棉端着酒杯,仰头喝下。
男人在酒桌上简直比黄鼠狼还要鸡贼,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被灌酒。
阮棉棉当然明白他们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跟着他们一起喝了几轮。
那两个没用的项目经理也只是看着她傻笑,一点恭维领导的话都不会说。
几轮下来,她的双颊绯红,像一个熟透的蜜桃,粉扑扑的,看得人想上去咬上一口。
坐在她身侧的方世杰,不自觉的咽口水,他见过的美女很多,有甜美的,娇弱的,阳光的,但阮棉棉这种又美又撒,英气与纯欲结合的看的他直吞口水。
他作为甲方的人,不能明面上帮酒,只能偷偷把阮棉棉酒杯里的酒,换成了矿泉水。
阮棉棉忙着跟领导赔笑脸,完全没注意到方世杰的动作。
再次端起酒杯,一涌而进的时候,口腔里甘甜又清爽,她以为自醉了。
烈酒都喝不出味道了。
又接着喝了几杯,她胃里翻涌。
“各位领导,我先失陪一下,去趟卫生间。”
去到卫生间吐了一次后,她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
可以吐,但不能让人看出来。
再次回到包间时候,才看见方世杰在桌底下的动作,瞬间对这个小伙子好感倍增。
是个大写的人了,比自己带来的两个项目经理,眼力劲儿强多了。
后半场,她就越喝越清醒。
从此在盐城一站成名,一人挑翻四人。
回到酒店大堂里
“今天谢谢你!”
要是没有他换酒,这会儿估计早就人畜不分了。
方世杰笑目:“小事,我也不好帮你挡酒,以后你自己也得学会耍点小心思,我是男人,我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阮棉棉莞尔。
刚关上门引鹤的视频就打开了。
一眼见到阮棉棉绯红的双颊,他的眸色森寒,脸色阴沉,质问的口气让人不寒而栗:“你喝酒了?”
阮棉棉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有些心虚,因为她的一句备孕,手握三个集团的大佬,都推掉所有应酬,烟酒不沾,辛苦播种,现在反倒自己先喝上了。
“引鹤,你听我解释,我.....”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的消音,怎么解释,解释因为工作?谁还没有个工作了,他的工作不是比自己更加繁忙。
引鹤冷笑:“说呀!我听你的解释。”
阮棉棉看着他的脸,不敢说话。
良久蹦出一句:“你昨晚没睡好吗?眼下的乌青都要掉到下巴了。”
她知道他以前有失眠症,他去国外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失眠,出差回来脸色也是像现在这么差。
引鹤的脸色难看得要吃人:“你别跟我扯这些,阮棉棉是我惯的你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是吗?”
他其实是害怕,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在外,喝酒不安全。
苏氏集团那次,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可能早就被那几个老家伙啃得渣都不剩了。
这是第一次见他冲自己发脾气。
阮棉棉又害怕又心虚:“我知道,但我不是没喝醉嘛,你至于吗?”
“你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