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脸上爬满了可怖的阴森之气:“贱人,让你尝尝炼狱的滋味。”
他拿起手机给王女士打了个电话,又恢复到了那副乖巧,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妈妈,你最近还好吗?”
从牢里出来后,他们在广茂市的房子因为断供,被法院强制拍卖了,无处可去,王女士跟着姐姐们回了老家。
他一个人跟着恩人去了盐城。
恩人说了等他完成自己的事后,会帮助他买房,他心里盘算着,等阮棉棉死后,他就买套房子,把辛苦了大半辈子的王女士接来。
“我的宝儿,妈妈很好,你在盐城好不好呀?同事有没有欺负你?那个小贱人有没有找你麻烦。”王女士还是跟以前一样,把他当巨婴一样宠着,事无巨细,恨不得连吃喝拉撒,都要给他安排妥当。
赵朔阴狠之气减去,流露出了些许暖意,潺潺说道:“没有!妈妈就放心在乡下待几个月,等我这边稳定下来,我就把你接来享福。”
他这辈子已经是娶妻无望了,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体,谁会嫁给一个不行的男人,就算娶回来,也会跟别人跑了,给自己戴绿帽子,还不如跟着妈妈一起过。
又舒心,又快乐。
王女士这辈子的希望都在赵朔身上,听到儿子还是如此孝顺,她在电话那头抽泣:“好,我的宝儿最关心妈妈,妈妈没白生你一场,等你稳定了,妈妈来给你洗衣做饭,照顾你。”
挂了电话,王女士抬头挺胸地出去那些村妇面前炫耀。
以前赵朔是他炫耀的资本,遇到狗她都恨不得要逛一逛,她供出来的大学生有多牛,大城市的编制医生。
逢人就要夸一遍赵朔,惹的那些村妇厌烦之极。
现在风水轮流,村里都知道了他儿子被开除,儿媳妇跟人跑了,母子两人还进去踩了缝纫机,闺女女婿也在外面混不下去,滚回了村里。
见到她都当面笑话,挖苦她。
她在硬的嘴,也被她们嘲笑的,不敢意思说话,人多的地方她都不敢去,生怕受到羞辱。
如今儿子又有本事,她自然是要回去讨好失去的脸面。
村口最厉害的长舌妇张家媳妇,尖锐的声音打量着王女士,眼皮都要翻到天上,语气极其讽刺:“哟!这不是王姨嘛!怎么不当缩头乌龟了,好意思出来见太阳了。要我说呀,坐牢就坐牢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改过自新就是好同志,国家都给你们机会,我们村里当然也给你们机会。”
李家媳妇立马接话:“对呀!让你儿子以后回来村里帮你一起种地吧,苦点媳妇本,村口杨寡妇虽然有个儿子,但人勤快,让你儿子娶回来,你就一下有两个孙子了,我帮你们去说媒,多给些彩礼,想必她也愿意考虑考虑的。”
杨寡妇生了丑陋,一脸麻子,村里的人都穿她克服,她的两任老公都是在她生下孩子后死了,这群毒妇,既然想让赵朔娶她,这摆明就是想让她优秀的儿子被克死。
王女士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脸脖颈都是红的,青筋直冒,她掐起腰,仰着脸回怼:“放你们的狗屁,我儿子现在在盐城大医院当医生,要学历有学历,要工作有工作。杨寡妇那五大三粗的,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我儿子说了,他马上买房接我去城里了,在娶一个18岁的黄花大闺女,给我生一群孙子,也像我儿子那么有出息,名牌大学毕业。”
王女士的话还没说完,张家媳妇就笑得直不起腰:“坐过牢的人还能进大医院,怕不是去当保安的吧,当保安人家都不要。”
“对对对,我觉得怕是去当兽医了,当兽医人家还考虑考虑,我可听说了,你家儿子是个妈宝男,30岁还没断奶的妈宝男,她媳妇才跟别人跑了,怪不得你的胸那么大,原来是还喂着奶呀!”
王女士撸起袖子跟她们对骂:“你们这群长舌妇,头发长见识短,一辈子都围着自己家的丑男人过,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我跟我儿子关系好,你们是嫉妒吧,跟你们说话都降低了我的身份。”
“哟!还身份,我们跟你说话,害怕派出所来抓我们呢。”
王女士被她们的吐沫星子淹没,气得在地上撒泼打滚,血压飙升,天灵盖都有一股怒气要冲出来,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那个两个人勾着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根本不正眼看她,她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怕穿的身上的灰尘,暗骂阮棉棉是个丧门星,眼睛里胡着屎,还敢跟他儿子离婚,等以后她去到城里了,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这时她的女儿回来跟她要钱,说都是因为他们打了人,得罪了贵人,才使得他们都失业,现在家里没有用的了,只能来找她要。
王女士刚才的气还没消,直接拿起扫把把人赶出了院外。
“滚!你是嫁出去的人,还好意思舔着脸来娘家要钱,死你也给我死到婆家去,我的钱只给我儿子。”
“好,这话是你说的,以后你的事,也别来找我,死了我都不会来看你一眼。”
一连吵了两架的王女士,气急攻心,躺在床上直哼哼。
摸着电话给二女儿打电话:“喂,老二呀!你快来带我去医院看看,我头晕嘴麻。”
老二在电话里冷哼一声:“有事找女儿,有钱给儿子,这就是你们这些老太婆根深蒂固的想法,我没空,你找你儿子去吧。别再来祸祸我们家了,我们被你害得还不够惨是吗?”
“你.....你这个死丫头,我从小把你养大,现在我病了,你不来看我,还说风凉话,你活该没工作,良心被狗吃了。”
“嘟嘟嘟.......”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有给赵朔打去了电话,赵朔火急火燎地把人接去了盐城。
是轻微脑梗。
他给王女士办了住院,自己亲自照顾。
王女士感叹还是儿子好呀,那两个白眼狼,真是白养她们一场。
*
到了晚上阮棉棉的病情突然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