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去拉着她的手,温柔说道:“阿姨扶你坐下来,快去给少夫人拿烫伤膏来!”
阮棉棉被沈婉华扶着坐了下来,保姆也拿来了烫伤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的腿上,引鹤少爷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把少夫人烫伤了,今天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家里还有的孩子还靠她的工资交学费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痛哭起来:“好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为什么杯子会炸,烫伤了您,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沈婉华也接话:“是呀!棉棉,柳阿姨不容易,她老公早早的就走了,她一个人带娃,又当爹又当妈的,要是引鹤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柳阿姨把药擦完后,跪在她面前磕头,头碰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声音都伴着些许颤抖:“夫人,求您了,我儿子今年刚上大学,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阮棉棉也不是不近人情的,杯子炸裂也不是柳阿姨能控制的,再说了,她也能理解,柳阿姨的不容易,一点点小事,也没必要去较真,她弯下身摸索着扶起柳阿姨:“阿姨你先起来,待会儿引鹤进来看见了不好,我没有怪你,快起来吧。”
“谢谢少夫人。”
沈婉华嘴角的坏笑扬上了眉,让阮棉棉吃了哑巴亏,她也算搬回了一局,以后引鹤在惹她,她就把气撒在这个瞎子身上。
阮棉棉刚把裙子放下,遮住腿伤,一股檀香味道就朝她靠近。
“我们走吧!”
“好!”
一旁的柳阿姨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见引鹤抱着阮棉棉出门后,她才轻呼了一口气。
跨出客厅后,阮棉棉伏在他耳边说道低声说道“我自己可以走的,你不必抱我。”
她虽然视线模糊,但勾着他的手臂还是能走的,这么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害羞得没脸见人了。
“天色黑了,在我怀里更安全些!”
“好吧!”
一路上引鹤的心情低落,没怎么说话,阮棉棉也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她猜测应该是因为白天席间,他们的对话。
阮棉棉心啾地疼,有点心疼这个外表看着坚不可摧的男人,他的内心应该很孤独吧,不仅要面对外面的算计,还要应对家里,她都替引鹤累得慌。
回到家里,引鹤让她先去洗澡,自己要去书房处理点公务。
自从她的眼睛不好了之后,引鹤让人来家里加装了日光灯,灯一打开,就好似白天一样,透析明亮。
她回了房间,看着腿上被烫起的大泡,轻轻吹了吹,换了一条长裤,挡住,就只简单地洗了脸就躺在床上,听歌。
在她睡眼朦胧的时候,引鹤洗好,躺在了她身边,伸出手臂把人环在怀里。
怀里的女人“嘶”的一声。
引鹤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半撑着身子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的腿碰到了阮棉棉的水泡,疼得她一下就清醒了,强忍着疼痛回答:“没事!”
“你不是爱穿睡裙嘛?怎么今天换长裤了?”
面对引鹤的问题,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抿抿嘴唇,手环上他的脖颈,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来大姨妈了。”
引鹤声音低沉的中带着嘶哑,沉默了几秒:“这次怎么提前了十二天,明天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额....
阮棉棉有些心虚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自己都记不清的日子,他一个威风凛凛的大男人既然记得。
“不用。”
“你今天没洗澡?”
阮棉棉从他怀里出来,摸着头发问道:“我的头发臭?”
狗鼻子吧,没洗澡都能闻出来。
“不是,卫生间地板是干的,你来大姨妈还不去洗澡,你这个小脏鬼。”
说着引鹤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一点肉都没涨起来呢?”
从他认识阮棉棉开始她就是清瘦的,168的个子还不足90斤,这次大病一场后,更上清瘦的厉害,胃口也变得很差,有时候强迫她多吃几口,她就会吧黄疸水都吐出来。
现在他只能让黄阿姨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好吃的。
睡到半夜,阮棉棉热得从他身上挪开,一翻身,裤子又擦到了水泡,她迷糊中喊了一声:“引鹤,好疼!”
引鹤一秒睁开眼睛:“哪里疼?”
她没有睁开眼睛,朦胧中嘟囔一句“腿。”
引鹤轻轻地卷起她的裤腿,白皙的皮肤上冒着几个水光晶华的大水泡,看得他眉头邹了邹,
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长水泡了?
还骗自己说是来大姨妈,穿长裤就是为了不让他看到吧!
他心疼的捏着他的脚腕吹了吹,动作轻柔地把她的长裤褪下,一双美腿上,大小不等的水泡,有十多个,还有几个已经破了流水。
此刻的引鹤眸光幽沉如墨,看这样子,倒是像开水烫的,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受伤,怎么也不说一声,还自己偷偷藏起来,不让他知道,起身去客厅在箱子里找了一只烫伤膏。
回到床上,一边轻吹,一边替她擦药。
她睡的沉,药擦完了,人都没醒。
第二天是周天。
引鹤陪着她睡到了10点才起来,他又给她擦了一遍药,才去了浴室洗漱。
阮棉棉睁开眼睛,就感觉两条腿上凉丝丝的,没昨晚疼了。
浴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淋浴声,她揉了揉眼睛,靠在床头,垂眸一看,自己既然就穿着一条小内裤,白嫩的大腿就这样裸露在外面,腿上还传来了烫伤膏的清凉味。
引鹤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定定的看着她“醒了?腿是什么时候烫伤得?还学会跟我撒谎了?”
阮棉棉对上他的视线,心虚的败下阵来,半垂着眼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声回答:“昨天我不小心,碰到热水,烫的,没什么大事,”
引鹤围着浴巾坐在床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认真说道:“我是你老公,你不靠我,还能靠谁?哪里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不是再跟你商量,是命令。”
自从她受伤后,他的心就没一日安宁过,生怕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再受一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