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啊!”我怒视那个实在看不出原型的摩托车……隔着那么远,又伪装的如此诡异,害我误以为外星人的飞船!
齐荆荆突然捅捅我,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很不幸,再一次体会到了面瘫的感觉!
老宋的头端端正正的放在摩托车前面的苍天大树下,瞪圆了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们――只有头,只有头而已!
他的身体消失了!
瞿嘎嘎捂住嘴,叫了两声,退后,一**坐在地上,踩中了比她更早吓的瘫成一团的我……一时间,整个森林都听得见我们此起彼伏不甘示弱的尖叫声。
“别喊了!”齐荆荆怒斥我们。
我和瞿嘎嘎像开关坏了的闹钟,除了喊什么都不会做了。
我喊的眼泪都流出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喊的太用力,面部神经失调。
许凝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次体现了一个专业医生的职业操守。她一步一步,像被催眠了似的走到树下,拿起了老宋的头……
我很想再用力喊几声让自己晕过去,可是越想晕就越是清醒……急的我恨不得拿头撞地。
“是老宋……”许凝的声音也有些抖了,她把老宋的头又放回原处。
“他尸体呢!”齐荆荆跑过去,关掉摩托车的马达。
许凝摇摇头,再没有说话。
我和瞿嘎嘎对视一眼,继续死命的叫……不行,受不了!这跟莫小白的尸体不在一个层次上面!不是说死人就一定让人害怕的,但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头一定可怕啊!
我们就这样叫着……天色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觉得胳膊忽然一沉,瞿嘎嘎的声音停了,她晕倒在我怀里。
这情况,我差点跳起来把她踢到一边……还嫌不够乱是怎么地!
许凝在我把瞿嘎嘎扔出去之前跑了过来,和齐荆荆一起扶起她,平放在草地上,又是听呼吸又是按胸口,掐人中,忙活了好一阵。
瞿嘎嘎嗯了一声,总算醒过来了。
“你先回去,这样身体吃不消的,回去睡一觉,什么都别想。”许凝帮她顺顺头,柔声细语的说。
“我,我送她回去!”我跳起来,猛然间有了勇气――嗯,逃生的勇气!
“好吧。”许凝点点头,“你去叫他们都进来,我们找找老宋的尸体。”
瞿嘎嘎惊魂未定的急促喘气,过了一会慢慢站起来,“我没事的,我也帮忙找吧。”
这倒霉孩子!
我拼命忍住没踹她一脚,脸上抽搐着挤出个笑,“你不舒服就回去吧,要不然你病倒了,我们会更担心。”
这句话倒也不是违心。现在这种缺医少药的环境,她要是病情复了,还真是个麻烦事……话说回来,她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病成这样还单独跑上山,就不怕她出了三长两短?(在这里要表扬一下瞿嘎嘎同学,为了当个龙套,她容易吗?!=。=)
“我没事的。”瞿嘎嘎用冰凉的小手拉住我,“我陪你们一起找。”
555,我不想陪你们一起找!
“那好吧。”许凝犹豫了一下,“你要是不舒服就马上说出来。”
瞿嘎嘎点点头。
齐荆荆已经开始了寻找,她喊我们,“你们快来。”
我硬着头皮和瞿嘎嘎一起走过去,“你们看。”齐荆荆说。
距离摩托车五六米远的地方是特别浓密的一片矮树林,后面就是悬崖了。
齐荆荆的手机灯光照射在矮树林下一把巨大的斧头上面……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红色血迹。瞿嘎嘎退后两步,这次总算是没叫出来。
“凶器。”齐荆荆轻声说。
“那凶手呢?”我也闻到了,沁人的冷空气里,有浓厚的血腥味。齐荆荆的灯光一晃,我们看到矮树林上的叶子被血液沾满了……
“跑了?”许凝皱着眉头。
可能是我们不再喊叫,被吓破胆的几个男人哆哆嗦嗦的陆续也过来了。
“你们没事吧?”钱至多假惺惺的问。
“老宋死了。”许凝硬邦邦的回答他。
“啊?”钱至多叫了一声,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尸体可能掉到悬崖下面去了。”齐荆荆抬起头,整个黑乎乎的小脸和黑夜融成一团。
“那凶手呢?!”我又叫道。
尸体可以掉下去,凶手没道理掉下去啊!哪有那么笨的凶手?这是很严肃的侦探小说,不是恶搞的动画片(=。=板砖pia飞!)!
“跑了吧?”瞿嘎嘎回头看看黑漆漆的树林――我真切的感受到她这句话更像是祈祷,比起凶手藏在那林子里**我们,我也希望是跑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老宋?”曲阳极为不可思议的叫着。
对对,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邱默林和乔振声一声不响的走到摩托车前面,割断车后座大布包裹上的绳子,一阵噼里啪啦声中,掉落在我们面前的是……炒菜锅一个,电饭锅一个,汤锅一个,汤勺一把,炒勺一把,折凳三把,窗帘布一块,被褥一套,白菜两棵,土豆若干……
这是要疯啊?!
“我说什么来着!他是要跑吧!”乔振声气呼呼的一脚踹向摩托车。摩托车应声而倒,我这才注意到车下的草地上一团漆黑的污渍,凑近一闻,是汽油。
“油箱漏了。”邱默林摇摇头检查了一下,说。
……果然,逃生的希望又一次出现,又一次消失。
“算了算了。”钱至多摇摇头,默默的把那堆东西捡起来,“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要再说了。”他忽然抬起头,“诶?老宋死了?尸体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手里拿着老宋的头正想放回包裹里。
“你,你手里……”邱默林怪叫一声跳到一边。
钱至多先瞪他一眼,才低头看自己的手。
“啊……”他像是铅球运动员附身,咻的一下,就把老宋的头扔到几十米远的树丛里去了。
“你怎么回事啊!”许凝气急败坏的喊,“已经不能验尸了,你还破坏现场!”
“我,我哪知道啊……”钱至多的手抖成面条,大声的叫着。
“行了,行了,别说了。”乔振声不耐烦的打断他们,“你们去把,把,把那头找回来!”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许凝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谁扔的谁去捡。”
“我……”钱至多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