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杂志社请假,告诉主编刚才生的事,只是愚人节的玩笑。
主编怒吼,“你当我傻啊!现在才三月!”
我只好告诉他,我们圈子里的人,过三月份的愚人节――可能对我来说,每天都是愚人节。
她虽然不高兴,可总算见着我活着回来。这当然不是说她有多爱我,只是为了了却一起麻烦而已。听说我请假,也只是咕哝了两句,我想她最近都不敢得罪我,那四个彪形大汉造成的视觉冲击会让她短期之内都无法平复。=君子堂=
请好杂志社的假,我又回家跟老妈请假――平时我也没感觉自己有多重要,可真到这种时候,我敢失踪一天,就能登上报纸的头版……虽然是八卦杂志,可我也是记者啊,记者的身份多了不起的!
我思考再三,还是对老妈说了实话。
以老妈扔掉的笤帚疙瘩计算,我的**现在还能完成正常的它应该有的功能,实属奇迹――这样深刻的教训让我无时无刻不敢忘记,对她撒谎**开花。*
所幸我们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亲母女(虽然我无数次怀疑过),她对我的决定投了赞成票。
“去,为什么不去?有钱不赚才是傻子――我告诉你啊,不把他折腾个半死不活你就别回来!查案子?查什么案子?跟你有关系吗?查不出来咱也白赚十万了!”
这是她的结案陈词。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在自己房间里收拾行李――老头让我住半个月,换洗衣服应该没人管,还得自带。^^君子堂^^
我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本来不应该属于我的酸涩又来找我了。
我地人生就像,额。不对,就是个悲剧。
你见过这么倒霉的女人吗?暗恋一个男人十二年,总算等到某一年的情人节这个男人有空档,鼓足了勇气准备递上自己亲手做的巧克力――结果巧克力还热着,就被这男人的爷爷抓去痛骂一番……
结论:这女人是个衰鬼!这老头是个变态!
基本上就是这样――
卫天蓝没喜欢过我,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也许假装不知道。^^君子堂^^我们根本没有开始,所以一直无法结束。
好像说赵叔是卫天蓝派来跟踪监视我的猜测。很大程度上,是我老妈和我的自我安慰。她一直yy着,卫天蓝是一个因为忠孝不能两全,只好委屈爱情地可怜孩子,这最起码让我的面子上好看一些――否则三年前老头的那顿臭骂算是白瞎了!
周**不是我和老妈的救命稻草。^^君子堂^^她只是不想,不愿意,或者更年期症状作。没时间yy了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必须承认,卫天蓝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好到顶点,也只是朋友。
啊――听说赵叔现在在卫老头手底下做事,希望他过地很好,虽然我觉得,认识卫老头的,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晚饭是我和卫老头两个人吃的――这一句话包含一切。=君子堂=
日后我得了禽流感。saRs,白血病,皮肤病,肠胃功能紊乱,青光眼,口舌生疮……都可以在这顿饭上找出根源。
他坐在传说中地二十人餐桌地另一头,使用传说中杀人不用刀的眼神。说着传说中变态才会说的话……
“天蓝明天会过来。你准备怎么告诉他?”呃,这句不变态。下一句。
我答,“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君子堂=”
“你可以告诉他,我邀请你来的。”这句一般变态,下一句。
我答,“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其他人不会问你,你可以不回答。”这句――老头完全颠覆了变态的真谛!越说越清新脱俗起来……
我答:“他们不问,我也可以告诉他们。”
他沉默片刻,“饭菜还合你胃口吗?”
“勉强咽得下去。=君子堂=”我站起身,“吃饱了,睡觉去。”
老头在我即将步出餐厅时,冷冷的说,“半个小时后,我要在书房看到你。”
靠――我收回前面的话!
这才是变态地王道啊!老头用一句话粉碎了我所有“不能让他好过”的阴谋!最要命的是,这句话我着实无力反击……
我在老头大的吓人的空荡荡的尖顶屋里,墨迹到半小时的最后期限,万般不情愿地推开书房门。^^君子堂^^
他没有开灯――黑漆漆地房间里只看到鬼影一样燃烧的烟丝闪烁。
我地心里和脸上都做出翻白眼的动作――可惜老头看不到。
走到书桌前,摸了台灯打开,笑容可掬,弓腰屈膝的问,“老板,有什么吩咐?”
这是我的第二套方案――如果对他冷嘲热讽不管用,就尽量让自己姿态放低。换句话说,我气不死你也恶心你个半死!
“你现在应该听我讲案经过。^^君子堂^^”他的眼睛一点也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而感到不适,甚至眨眼的频率都不曾改变。
“老板真是英明神武,聪――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只用了一个形容词夸他,就几乎恶心的说不下去了――奸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可以站着听。”他叼着烟斗,舒适的坐在沙里。我不甘示弱,“我觉得我坐着听会更……”
在他不露痕迹的微笑中,我现我又被耍了――硬生生的把话截住,“更不用心,老板说的是,我站着听!”
话说完,我自己都开始糊涂……我很确定我想坐着,可他是想我站着还是想我坐着?最后我只好想,果然是个变态!连这种问题都不忘算计人!
他讲述的经过,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简单到令人指。
“那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回来住,当天晚上,十一点多,我有些口渴,阿萝去厨房给我煮甜汤……”
我很想打断他……你有病啊?!口渴就非要喝甜汤,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人?!你以为你是地主老财呢?!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微笑着,看起来很用心的听他继续说。
“十一点半左右,阿萝还没有回来,我出去找她,现她躺在楼梯口,头上都是血。”
我根本不用费力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丝难过或者悲伤,他的语调干巴的像块破抹布。
“她――看起来很像失足从二楼摔下去的样子,她的一只拖鞋留在楼梯上,另一只在一楼她的尸体旁。”
他说到拖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我想我是不是有机会求证一下,他对拖鞋为什么有这么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