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康乐正准备带人从施氏祖宅离开了,谁知道这时候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穿黑西装的男人。
施族长的儿子跑到为首那个染了一头黄毛的西装男人面前,指着康乐他们一行人,“哥!就是她打我!”
哟,搬救兵来了啊,康乐真的想笑了,他爹就在这里呢,不求爹求外人,真丢脸哈……虽然这么大了求老爹也挺丢脸的,但在爹妈面前丢脸总比丢脸丢到外面好呀,谁知道这个都快奔四了的男人啊,竟然像个刚进社会的小混混一样不成熟。
“小丫头长得不错,带走吧。”黄毛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上来就让自己的小弟带走康乐。
可他的小弟们还没碰到康乐呢,就被月冥打翻在了地上,而且没一个能爬起来的,可想而知月冥下手有多狠。
那黄毛看自己的小弟全部倒下,从腰间掏出枪来对准了康乐的额头,“跟不跟我们走?!”这时候康乐才注意到,原来这黄毛不是真正的老大啊,真正的老大,人还坐在车里呢,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
康乐举起双手,这个动作其实也是在示意安于瑾他们不要动,让自己来解决,黄毛却以为是康乐怕了,再用枪逼退其他人后,上前准备带走康乐。
却在他低下头的一瞬间,康乐抬腿,一脚踢在了男人的命根上,。
身后的安于瑾几个男人集体“嘶”了一声,同为男人,他们可知道这个有多痛。
黄毛疼得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康乐却捡起地上的枪,将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取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丢出一颗,扎进了男人的大腿中,子弹都完全没入了肉里,可想而知康乐用了多大的力气。
“不知道不能私自携带枪支吗?”康乐又扎了一颗进去,黄毛疼得抱着自己的腿大叫,不过还好……康乐不是开的枪,只不过是把子弹扎进自己腿里而已,虽然疼,但能忍受。
而在车里坐着的真正的头子此时也开门下了车,径直朝康乐走来。
站在康乐身前,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西服,这男人身材真的魁梧,至少也得有一米九以上了,比安于瑾他们都高,康乐在他面前也低一个头。
而且男人十分有品味,衣着得体,头发也梳得很齐,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头子站得离康乐很近,“这位小姐,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男人回想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容出奇好看,“阴界司掌。”
他看都没看自己的小弟,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康乐,“得罪了,司掌大人。”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不想管自己的小弟们。
这种净给他添麻烦的小弟,不要也罢,也不看看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就敢去招惹。
上了车以后,为他开车的小弟不明白的问了一句,“大哥,不管他们了吗?”
“开车。”头子没有一点犹豫,就让小弟开车了,而还在祖宅大院里的那些小弟,只能绝望的看着康乐,企图她手下留情,至少……留个全尸。
车上,开车的小弟又张嘴问了:“那个女人,是有什么背景吗?”他看得出来,大哥很害怕那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离得太远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他全程只看见大哥的嘴巴在动,而那个女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背景?她的背景太大了,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你看见她身旁站的那些人了吗?其中两个,一个是妖王,一个是妖族的大祭司,你觉得我们招惹得起她吗?而且,她还是阴界的司掌,康乐。”
康乐二字一出,那小弟吓得抖了一下,车差点开撞上别的车。
那是该走,走得越快越好。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施族长那不成器的大儿子也没反应过来。
今天施家的客人不少,还没来得及处理地上这些黑衣人,又推门进来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看上去可真的是太干净了……
就是肉眼可见的干净,就连他的那张脸,都干净得一点痘痘油光都看不见;笑容干净,像是炎热的夏夜吹来的一阵凉风;声音干净,清朗动听,就像是四四方方的冰块与玻璃杯壁碰撞在一起……
“嗬!我这难得回来一次,家里这是怎么了啊?”应该不能说是男人,而是男孩,一个没长大的,还带着稚气的男孩。
男孩走到施族长的面前将老男人扶了起来,“爸,你怎么跪在这里啊。快起来,还有……他们都是谁啊?”
他的热情却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施族长似乎很厌恶他这个儿子,不愿意让他扶自己,将他的手打掉。
即使是这样,男孩也没生气,跑到另一边将自己的母亲也从地上扶了起来,“妈,您快起来吧……怎么我走这段时间憔悴这么多啊。”
“妈不能起啊,你快别说话了,一会儿轮到你可就不好了……躲妈身后来。”男孩没听他妈妈的话,跑到康乐的面前仔细看了看康乐。
最后指着康乐和安于瑾说到:“是妖王和阴界的司掌啊,怎么……是我大哥做了什么事吗?”他瞥见了地上的大哥,正可怜兮兮的和黄毛挨在一起呢。
康乐倒不讨厌他,笑容温和,“你叫什么啊?是施族长的第几个孩子?”
“我叫施秋与,今年15了。是爸爸的第三个孩子。”男孩的笑容真的就像夏天的一罐橘子汽水一样,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喜爱。
十五岁,比自己小了不少,康乐转过身子让施家的人全部站起来,这个面子,她是给这个男孩的。后又面向施秋与,“我们有缘再见。”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离开了,路上也没再遇到突然冒出来的,和施家有关系的人。
等康乐离开以后,施家上下才敢从地上起来,不过他们没注意到,有一个没离开,那就是变成蛇身的虺虏,她在康乐离开之前就和她沟通过了,自己会在这里先潜伏一下,看他们会不会商量些计划出来对付康乐。
虺虏就这样隐藏在黑暗里,默默监视着他们这一家。
“你回来干什么?”面对自己这个深得康乐欢心的小儿子,施族长没有一点好脸,有时候就连施秋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么讨厌自己。
施秋与走到父亲的面前,“就……想回来看看您和妈妈……还有大哥二哥,但不巧,今天二哥不在。”
老男人板着一张脸,并不想看见他,朝着施秋与挥手,“行了行了,你回房间去吧。”
“可是……”施秋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我让你下去!”
就这样,委屈的孩子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连身为局外人的虺虏都觉得施族长这个父亲做得太过分了,这么好的儿子怎么就不喜欢呢?偏偏就喜欢那个没什么本事的大儿子。
那天夜里,在施氏的祖宅,施族长和他的妻子办法了一次自从施秋与出生后再没有发生过的争吵。
恰好,被虺虏听到了。
“我不是让你把他安置在外面吗?!怎么又把他叫回来了!”施族长激动得乱喷口水,而他的夫人却显得很憋屈。
女人坐在椅子上任由自己的老公侮辱,“我没让他回来……这孩子孝顺,可能就是想家了,回来看看,你何必拉长个脸。”
“我为什么拉长脸,我为什么拉长脸?!你还不知道?不都是你干的那些丑事!”
丑事?
虺虏来了兴趣,听得更认真了。
女人脾气上来了,揪着施族长又捶又打,“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提那件事!你那好儿子不也是和别的女人生的嘛!名不正言不顺,不也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要不然,他这个年纪早就当族长了,你以为长老们是在拖延什么时间,还不是看不上你那个大儿子!”
确实,老大是他和初恋生的孩子,那时候父母包办婚姻,他对现在的妻子并没有感情,又觉得亏欠了老大母子,就对老大百般疼爱。
说给外人听的那些什么“他母亲对他太过溺爱”啥啥啥的,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老三怎么了?!老三再怎么也比你那大儿子强,人孝顺,听话!还有本事,你那个大儿子呢?除了吃喝嫖赌他还会什么?!”
要说这老三的身世呢,也好玩,他也不是施族长亲生的,所以男人才会这么恨他,甚至恨得牙根痒痒。
施夫人呢,其实对施族长也没什么感情,这个孩子是他和另外的男人生的,后来施族长悄悄做DNA才知道施秋与不是自己的孩子的……这两夫妻,也真的是难得一见的“性情中人”。
也就只有老二是他们两个所生的孩子了。
气急败坏的施族长抬手给了女人两个耳光,女人也不吃亏啊,一生气和男人扭打了起来,这吵架变成打架,还真是一场不错的好戏。
“爸妈?你们在干什么?”施秋与听到有争吵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敲响了父母房间的门,却没想等待自己的是一句来自父亲的辱骂,“杂 种!给我滚!”
门外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叹了一口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