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当然还是她的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不再眼里只有她和乔冱雪了而已,早就已经有了其他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事,邈落听了乔父的话之后心生了逗弄他的念头,便目光暗沉的问:“你女儿,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
他当然知道乔冱雪都干了些什么,他就是故意问的。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夹杂了太多东西,呵,心中有鬼,只看你如何编排你的女儿了。
乔父装作一脸的为难,将邈落没来之前的事情全告诉了他,说得倒是十分详细,一点不差,不过这就让康乐他们奇怪了,“白鹿也没有跟你说很多啊,怎么你会知道得那么详细?”康乐提出了疑问。
这一问让乔父瞬间
这一问让乔父瞬间僵在了原地,“我……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吗?再说,白鹿也说得很清楚。”他这摆明了是说谎,可康乐也懒得深究其中的原因,只点点头。
“你倒是诚实,乔家是大妖,大妖之力,那就剔除吧,按我女儿说的办。”邈落这么一说后,那乔母已经绝望了。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会受到这样的打击。
不过,确实,她是乔父计划中的受害者,乔父陷害了他的亲生女儿,更害了这个一直将他放在自己的心头的妻子。
“康小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别那么狠心,剔除了我女儿的大妖之力,她日后就会沦为任人宰割的下场,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干脆直接杀了我们母女吧!”康乐低头看着这个护女心切的人心,心中泛起涟漪。
她现在也是母亲了,这整件事不就是因为她保护自己的孩子吗?换位想一下,此时正匍匐在她脚边的这个母亲,同样是为了自己含辛茹苦养育的孩子,那她们两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未来有一天,她的孩子犯了错,她会不会像乔冱雪的母亲护着乔冱雪一样,去护着自己视为生命的孩子呢?
答案肯定是会。
这女人的眼睛里没有半点虚假,而且从头到尾,她担心的都只有乔冱雪,倒也真的是慈母,只不过慈母多败儿,乔冱雪估计也是毁在了她的手上。
康乐突然心软了,望着乔母心中说不出的情绪,“你是母亲,我也是母亲。我很同情你,你为了你的女儿放弃了所有尊严,跪在我的脚下求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孩子差点死在了她的手上,我没有要你女儿的命,已经是仁慈了,你怎么可以再跟我提要求让我杀了你女儿呢?这一切,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吗?”
“康小姐!我的女儿,我了解,她虽然刁蛮任性,可胆子很小,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来!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去调查,如果查出来了我女儿只是受人指使,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是她犯糊涂,那我也绝不多说什么。”这女人脑子倒还清醒。
不得不说康乐确实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来,她想知道乔冱雪到底是不是受人指使,如果是的话,那么是谁那么想不开,要来和她作对。二来,她也确实同情这个女人,或许这就是母性?让人心软的根源?
“可以。”乔母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轻松,康乐竟然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
她愣了一会儿赶紧给康乐磕头,却不忘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好的环境,“康小姐,我还想再拜托您一件事。”
“你说。”
犹豫了一会儿,女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您……可不可以保证我女儿在阴界的生活不会太难,她对花生还有芒果过敏,不能吃这些……而且小时候落过水,身体有病根,不能受凉,还请您在我调查的这段时间……善待我的女儿……”
康乐看着地上这个和她母亲年纪相仿的女人,就像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心中突然泛酸,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行,我会保证你女儿的安全,你的请求,我也会做到。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谢你康小姐!那……那我现在就回去调查!”女人甚至不及顾上自己的丈夫,通过刚才的事,她已经完全对自己爱了这么些年的丈夫失望了,委曲求全的生活,她不想再活下去,她本应该活得骄傲的。
白鹿在她离开后马上追着跑了出去,“二姨,您这样像没头苍蝇似的,我也相信表妹不会做出这种事。表妹虽然娇蛮,可这样害命的大事她是从来不敢干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出在背后指使的人。”白鹿的目光坚定,让乔母看到了希望。
乔母拉上了白鹿的手,目光中满是欣慰,“二姨真是没白疼你,走,我们现在就开始,还有时间。康小姐,是个好人,虽然她把你的妹妹关到了阴界,可她也给了我们时间调查。”
再一个问题就是……乔母看了看白鹿,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雪雪愚笨,容易受人指使,我怕她真是被人指使的,万一对方知道了计划已经暴露,怕雪雪供出去,将她除之后快怎么办……所以,我才没求康小姐把雪雪放出来,在康乐的阴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只不过,这段时间要委屈一下自己的女儿了。
这么一说,白鹿细想之下发现还真是,立马拉上了乔母的手坐上了自己的车,“那就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从家里调查,红蛆根,看看表妹还有没有剩余的,其他再慢慢想办法。”
……
而在公寓里,乔父依然是刚才的那个表情,但他心里早已乱作一团,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他这个多事的婆娘给打乱了,“外界传闻,阴界的司掌向来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没想到,还有这样容易心软的一面啊。”
“我说了,我同情她。她是母亲,我也是母亲,她想保护孩子的心和我是一样的,所以我站在母亲的角度上给她这个机会。乔先生,你是当父亲的,怎么我觉得你似乎很希望你的女儿消失啊?自己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想办法保护吗?你这样百般想要激怒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很好奇。”
果然啊,这个女人就和别人说的一样,观察力太敏锐了,心思也太细腻了,很多事情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想杀了自己的女儿,当然不会真正的求情了。”虺虏冷不丁的冒了出来,说的话又让场面一度冷下来。
乔父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怎么被她知道的,只能狡辩,“你简直胡言乱语!我做父亲的,怎么会想杀了自己的女儿呢?!”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说完,虺虏又变回了蛇身,盘在了月冥的脚边。
是条……蛇?
乔父看清了虺虏像蛟不像蛟像蛇不像蛇的真身,心已经凉透了。康乐身边到底是怎么样的卧虎藏龙,竟然还有一个能够读心的宠物吗这蛇是?
“乔先生,你为什么那么希望你的女儿死呢?能告诉我们吗?毕竟想要杀掉自己亲生女儿的人真不多见,我们很好奇。”康乐拉着邈落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则又钻进了安于瑾的怀里窝着。
邈落见了无奈的轻笑一声,捏了捏康乐的脸蛋,“爸爸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和自己丈夫恩爱啊?果然长大了的女儿不会害羞。”
“切,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房子里除了他,谁还没看过我和老安秀恩爱呀。”康乐很无所谓。
只不过这话让还站着的乔父十分尴尬,真的,现在这个地方,除了他是外人,其他人都是很跟康乐一会儿的。
就连可以帮着他说说话的白鹿也追着自己那个搅局的妻子跑了。
虺虏好像又读出了什么,抬头看着乔父,要知道被一条无比巨大的蛇抬头盯着的感觉可不好啊,乔父看到虺虏那一双乌石一般的眼睛,心中七上八下跟坐过山车似的。
虺虏突然吐着信子,蛇嘴里却冒出人话,“乔先生别担心,你的心我早就已经读透了,只不过我很奇怪,你到底在隐藏什么,你的妻子和孩子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厌恶她们?”
其实她们什么都没做,乔父厌恶她们的理由也很简单。
那就是,她们都是阻拦他的人,所以对乔父来说,她们必须被除掉。
“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什么除掉?我对我的妻子孩子一向很好,你别乱说了,其实你根本不会读心,只不过是瞎编罢了。”乔父的狡辩只是徒劳,康乐相信虺虏得话,更相信她会读心,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的生母也相信。
虺虏放下了自己的头。搭在月冥的大腿上,朝男人吐着嘴里的信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你的这些话才是瞎编。你的心很乱,心跳声也很乱,呵……你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东西呢?真是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