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安于瑾康乐在内的十几个人,都没想到邢仁义这么经不住吓唬,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吓晕了。
可康乐还没打算放过他。
等男人自然苏醒了以后,她安排凤还有梧桐,给他进行了一次“爱的八卦”。
两人打开了看管室的铁门,将邢仁义从里面带了出来。
此时的邢仁义还处在懵逼加恐惧的状态中,被他们轻轻一碰,吓得魂都快飞了。
“害,你是在怕些什么啊,妖王大人交代过,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虽然是嫌疑人,但也是王后曾经的得力手下,所以让兄弟二人多关照关照你。”
说着他将人带到了隔壁他们经常吃东西聊天的地方。
凤劝着邢仁义喝了几杯酒,都是高度的白酒。
三杯五杯下了肚,邢仁义已经是昏昏沉沉,走路都打偏的那种。
二人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
梧桐先开口问凤:“你听说了吗?昨晚值夜班的小杨啊,撞见鬼啦!”
他的语气极为惊悚,在幽冷窄小的房间内真能将人吓出一身冷汗。
“别瞎说,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啊,小杨肯定是又喝醉了。”凤按照剧本走流程,拍了拍梧桐的肩膀。
一旁的邢仁义虽然是醉了,但他耳朵路聋啊,把他们说的话全听进去了。
梧桐瞪大了眼睛一把拉住了凤的手腕,“你可别不信!小杨说他亲眼看见的!他昨天没喝酒,我问过和他一起值夜班的那个老丁头了。”
两人越说越玄乎,梧桐幽幽语气让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气氛更加冰冷。
邢仁义怕两个人把话题丢到自己的身上,干脆倒下装睡,其实是在偷听他们讲话的。
不得不夸一句这两人的演技,那是真不错,不得个国际大奖都感觉对不起他们。
“那老丁头有没有看见那个鬼啊?”凤开玩笑似的问到。
只见梧桐张望了一下四周,悄无声息地凑近了凤。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能够保证邢仁义可以听见。
“老丁头没看见,据说是他偷懒,眯了一会儿觉。然后小杨看见的时候怎么叫他,他都醒不过来。”
大开的窗户外忽然刮进来一股冷风,吹得人头皮发麻。
白色的窗帘在冷风中肆意飘着,从房间内上面的倒影上看,还真有恐怖片那味儿了。
凤被风吹得浑身鸡皮疙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暖身,“别吓唬自己了,这种事不可能的。”
“哎呀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另可信其有!”
“行吧行吧,那你告诉我,小杨还给你说了什么,那鬼有什么特征吗?”
这可是重点话题,就连装睡的邢仁义都只冷死了自己的耳朵,生怕漏掉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梧桐将窗户关上后,又重新坐回,“小杨说啊,那个鬼啊,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旗袍,而且身材特别好,酒红色的卷发,最重要的是,还穿着一双,在昏暗的房间里十分起眼的……红色高跟鞋。”
这短短五个字真是要了邢仁义的命了,那这么说,他昨天真的是见鬼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一定是那个看门的和他都看错了!
听着他这样描述,凤装作起劲了的模样又问:“还有呢?小杨还说了啥?你别磨磨唧唧的,快告诉我。”
“其他的,他也说得很模糊。但他说啊,最吓人的是那女鬼,没有头!小杨告诉说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因为他看到的就是那女鬼一直深埋着头,可照面才发现那个鬼根本没有头!”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拔高,外面的风也猛烈拍打着窗户。
发出的声响让人心中打颤,猛地一下,风吹开了本已经关好了的窗户。
邢仁义只感觉到有冷风在不停拂过自己的后背,他不敢有一点反应。
尤其在听见梧桐说完那些话后,他真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奇怪,周围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邢仁义想抬起头看看凤和梧桐两人还在不在。
可正当他要抬头睁眼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又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邢仁义巴不得自己现在就死,与其受到这样心理上的折磨,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痛快。
心一横,他干脆直接抬起了自己的头。
果然,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昨天住的那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是最后一个房间,正对着笔直的走廊。
而他现在虽然是在隔壁,但其实两个房间靠得并不近。
邢仁义能够通过门上的小窗口看见他原先住的那个房间里的情况。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走廊的灯一盏盏熄灭,过道逐渐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但让邢仁义再次感到奇怪的还在后面。
那鬼好像不知道他已经转移了房间了,径直朝着他昨天住的那个地方走去。
他从房间里可以看到那鬼,在他这个房间前没做任何停留。
脚步声停下的瞬间,邢仁义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想挪动自己的脚步到门边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放弃了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
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才是最好的。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外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邢仁义能听到的声音除了不时从窗外传来的风声,还有那挂钟秒针嘀嗒嘀嗒走着的声音。
终于,这个男人还是鼓起了勇气走到门边,从窗外看向他的房间。
真是怪事了,外面明明什么都没有。
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太黑了,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邢仁义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面前有冰冷的气息扑洒在他的鼻尖。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么……那个女鬼,也在通过这个小小的窗口看着他,而且离得还很近。
被吓得
“原来,你在这。”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一道清脆好听的女声。
是康乐的声音!
他被吓得赶紧往后退,今日情形有如昨日再现。
铁门又是“吱呀——”一声被打开,黑暗中走进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这个穿旗袍的女鬼有了自己的头。
但……
邢仁义最后发现这并不是她自己的头,而像是从哪里偷来的假人头,生生硬安在自己脖子上的。
那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已经被吓坐在地上的邢仁义?
“我找自己的头找得好辛苦,邢先生,你作为我最忠实的手下,也跟着找找吧。”
这女鬼说完这段话后,邢仁义就确定了她就是自己雇人杀掉的康乐。
眼见着女尸越来越近,邢仁义无奈之下只能跪下来,向尸体认错。
“康乐啊!我虽然雇了杀手来杀你,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头去了哪里,这事真不是我吩咐的啊!”
他哭得嘶声裂肺,“你要索命别来索我的命,去索那个杀手的命吧!是他让你死无全尸的啊!”
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配合演戏的每个人都很无奈,只因为这个男人的哭声太大了。
“如果不是你买凶,我怎么会被杀?!我的头又怎么会被割下来丢到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当然要来找你索命了!”
后面的事更离谱,扮鬼的那个秘书只不过想伸手假装要掐死邢仁义,这个男人竟然又一次被吓晕过去了。
而这一次他晕得很彻底,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醒来还不停叨叨着自己见鬼了见鬼了,可是凤和梧桐却告诉他,那晚他喝多了,然后就睡着了,而且他们一直在看管室里陪着他,没看见什么鬼。
邢仁义还不信,非要去找那个也见了鬼的小杨,“我也看到鬼了!我真的看到鬼了!穿着旗袍,踩着红色高跟鞋!而且这一次,我还听见了她的声音!”
他因为着急,说漏嘴了。
这无疑是致命的。
一旁的人,包括康乐找人来假扮的警察,全都严肃地看着他,“那请你跟我们描述一下,这个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或者说,是不是你熟悉的曾经听见过的声音?”
邢仁义心道不好,刚才自己因为太害怕了没缓过来,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想打马虎眼,可在场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安于瑾,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厉声问:
“到底听到了什么声音?你说的旗袍又是什么样子的?!你把你看到的那个女鬼描述给我们听!”
邢仁义也不傻。
安于瑾和康乐是夫妻。肯定知道她生活中的所有细节,保不齐还会记得她所有的衣服。
更何况是旗袍那么具有标志性特色的衣服。
“我……我也记不得那么多了……只……只记得……”
邢仁义欲言又止,安于瑾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前后猛烈摇晃起来,“说啊!你记得什么!全部说出来!”
脑子飞速旋转的邢仁义想到了一套比较合适的说辞,正准备开口,最后却成了一声惨叫。
“啊!”他看到了……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件熟悉的旗袍,还有那双……夺目的红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