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
曲晚安带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镇定:“霍总想问什么?”
“昨晚你在哪儿?”
曲晚安:“家里。”
霍宴开眯起眼:“霍黎欢夺冠回国,曲晚安跟我离婚,两人在酒吧庆祝,你们不是三人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去庆祝?”
曲晚安一脸正气地胡说八道:“霍总,我是医生,自然要遵守职业道德,看病前不喝酒,喝完酒不看病,这是我的底线。”
霍宴开挑眉:“既然A
这么说,那我就信你吧。”
霍宴开当然不是真的信她。
他这是在诈她的话。
昨晚霍黎欢喝醉了是被他接回家的,两人吵了一路,他肯定早就知道昨晚“A
”没去,去的只有曲晚安。
霍宴开顿了会儿,又问:“对了,我记得A
医生说自己是华美混血,那应该有中文名字吧?”
曲晚安一愣。
他这是开始对她的身份起疑了?
也对,她刚刚那一句安姐,跟言嘉辰的安安姐放到一起,确实很难不让人起疑。
好在曲晚安早有准备。
“安溪。”
“安息?”
霍宴开重复了一遍,大概是很难相信有父母会给自己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曲晚安点头:“想必霍总能理解我为什么不爱用我的中文名了。”
确实,这名字搁谁估计都喜欢不起来。
见霍宴开不说话,曲晚安又问:“霍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确实还有一个问题,”霍宴开最终还是抛出了心底最深的那个疑问:“曲晚安真的喜欢女人?”
曲晚安:“当然。”
女人多可爱,她自己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那霍黎欢为什么还要介绍其他男人给她?”
好问题。
曲晚安吸了口气,然后浅浅笑出来:“霍总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霍宴开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他自己就当过那个栈道。
不过霍宴开是真没想到,这小助理竟然也是她们用来遮挡关系的幌子。
“我知道了。”他顿了顿:“A
医生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就进来。”
曲晚安看他神色,知道他应该被自己刚刚的说辞说服了,便点点头重新回到病房。
霍宴开走到窗边,拿出手机给助理高湛打了个电话:“查一下昨晚霍黎欢住在哪儿。”
高湛:“住曲小姐家。”
霍宴开挑眉:“你怎么知道?”
“曲小姐的助理宋澜这两天不是在跟我联系您跟曲小姐离婚后财产分割的问题吗?早上正好就听他提了一嘴。”
霍宴开淡淡道:“他怎么说的?”
“他说曲小姐跟大小姐昨晚好像在家里折腾到半夜,他去拿资料的时候曲小姐都没醒,还是大小姐给她开的门。”
“……”
两个女人折腾到半夜……
换作以前霍宴开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以为那两个女人要么喝酒要么打游戏才会闹到这么晚,但现在……他只恨自己以前太单纯。
“我知道了。”
……
霍宴开打完电话回来,脸色似乎比出去时更难看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但只有沈婉清敢直接问他:“阿宴……咳咳……你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
“医生不是都说了让你别说话?”霍宴开在面对她的时候,脸色才稍微柔和下来一点,“怎么不听话?”
曲晚安默默在内心附和。
“我……咳咳……这不是担心你嘛……”
“别担心,公司没什么事,就是高管们都在等我开会,所以助理打了个电话过来催。”
“那、那你赶紧……咳咳……回去……”
霍宴开也确实没打算再久待。
他看得出来,他刚刚进来的时候,A
医生其实已经开始治疗了,正准备给沈婉清脱外套,但他进来后,A
医生又停住了。
沈婉清这个病毕竟比较私密。
治疗过程难免会涉及一些更私密的场景,哪怕霍宴开是她的情人,在旁边看着也不是太合适。
“那A
医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曲晚安点点头。
霍宴开离开后,曲晚安直接道:“沈小姐,我先给你敷药,需要您脱掉所有衣服平躺下来。”
沈婉清看着一旁的言嘉辰,脸瞬间就红了:“可是他……”
“你放心,我会拉上帘子,他会在帘子那边帮我捣药。等药敷上后,我还会给你盖上毯子,你不用担心隐私问题。”
沈婉清点点头。
曲晚安便让保姆帮忙替她将衣服脱掉,然后将自己提前碾磨好的药膏加热后,在沈婉清身上铺开。
淡淡的药香味在病房里传开。
刚开始那药膏贴在身上时,沈婉清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没多久她就感觉皮肤忽然变得清清凉凉的。
她因为长期被病毒困扰,脏器都已经受损,平时连呼吸都觉得又累又痛,从来没有一刻让她感觉身体这样轻松过,一时间忍不住要开口感叹。
“A
医生,我……”
“闭嘴,治疗期间不许说话。”
“……”
沈婉清脸红了红,默默闭上嘴。
治疗过程比沈婉清想象中更轻松,却又更漫长,她又不能说话不能动,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一男一女在低声说着什么。
“A
医生,这个中药剂都是什么配方?”
“药方在这儿,拿着去把药抓回来,按照我写的办法熬。”
等到沈婉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安静,她低头看了眼身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药膏都已经擦干净,换上了新衣服。
保姆见到她醒来一脸惊喜:“沈小姐您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沈婉清仔细感觉了下,说不出来太明显的感觉,但好像确实身体没有前两天那么累,而且皮肤上那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还在。
“医生呢?”
“A
医生已经走了,她让助理把药煎好了,说等到时间热好给您喝就行了。”
沈婉清眉头一皱:“喝?她开的……咳咳……是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