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一时找不到,蚝油也熬不成了,李晓君又闲了下来,不过现在楼里现在有了一百多两银子,省着点儿花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了。然而她还没闲太久,麻烦事就接踵而至了。
“我的银子啊……”整个媚香楼都响起了李晓君凄厉的嚎叫声,“这帮天杀的,老娘好不容易存了点儿银子,竟然就这样被他们搜刮了,我不服!”
翠云在一边安慰道,“小姐,历年规矩如此,不服不行啊!”
李晓君咬牙切齿地道,“不行,我来了,这个规矩就要改一改了!MMP,厂卫就算了,一帮小混混也来敲诈我们,凭什么啊!”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翠云也逐渐摸清了她的性格了,知道她叫得越凶就越没事,若是一声不吭那肯定就有大事发生了。如今小姐在床上打滚竖蜻蜓,那肯定就没事了,“小姐呀,你还是想一想到哪里去筹措教坊司的银子吧,只剩五天了。”
一听还要交二百四十两,李晓君的嚎叫声就更大了,“我……不……活……了!”
翠云对她的哀嚎充耳不闻,“要是还能熬鲜油就好了!”
说到这事李晓君的火气就上来了,“老周和小伍这几天在干什么啊,怎么还没找到厂房啊?”
说到这事翠云也很无奈,“小姐啊,现在南都人满为患,哪里去找房子嘛!”
“可以去城外找嘛!”
“可是……”
“哎……别可是了,照我说的去做!”李晓君突然化身霸道女总裁,“三天之内,我要我们的鲜油厂重新开张!”
“可是……”
“出去,我要睡觉了!”
一觉醒来,李晓君的心情仍然没有好多少,她的心情和银子息息相关,手里如果一直没有银子,她就会抑郁而亡。
蚝油的生意不好做,看来得想点儿其它办法了,李晓君又开始琢磨起来了,自己的生命轨迹和李香君差不多,都是从小学艺术的,钢琴、小提琴、古筝、拉丁舞、素描都有所涉猎,因为是家里的独苗千金,她老爸还给她报过一个跆拳道班——她也是妥妥的女汉子一枚啊。
盯着自己娇小的身材看了又看,她突然想起卞赛那一抓,嗯,看来自己应该给自己设计一件内衣了。
毕竟……一直挂空档也不是个事啊。
听了她的诉求,翠云眼前一亮,“小姐,你是不是又想到赚钱的法门了?”
李晓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让熬蚝油,开个没有污染的服装店貌似也不错哈!
“暂时没想好,先做一套我自己穿!”李晓君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拒绝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把周婶叫来变现。”
周婶是媚香楼的老人了,除了扫地做饭还要做衣服的,一手女红在整个旧院闻名遐迩。看完李晓君画的设计图后,她很快就明白了内衣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硅胶,当然也不可能有塑料了,塑形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听了她的顾虑,李晓君不以为然地道,“现在是夏天,不需要那些东西,简单点儿就好。”
翠云插话道,“小姐呀,正因为夏天衣衫单薄才要裹胸啊,冬天穿得厚实裹不裹都无所谓啦。”
李晓君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她以前冬天都是不穿内衣的。
周婶突然道,“小姐,可以用金丝织成网来塑形。”
“什么是金丝?”李晓君还在发愣,周婶已经回到前院拿来了一捆金黄色的草茎。李晓君接过来一看,不禁愣了,“这就是金丝啊,怎么不是金的啊?”
翠云扑哧一声笑了,“金丝就是金丝草啊,哪里是真的金丝嘛!
李晓君无语了,拿起一根把玩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东西柔韧性极强,还真可以编织成蜜桃型的罩杯来。
搞定了内衣,李晓君又画了一个内裤的图纸,周婶在一边小声地问道,“这是什么?”
“内裤啊!”李晓君不假思索地答道,“现在应该叫亵裤。”
“怎么这么短?”周婶盯着图纸看了半天,终于问道,“怎么还把挡给封了?”
李晓君懒得解释,直接让她照做。她现在穿的内裤长度可以到膝盖以下,而且还是开档的,她实在不知道穿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
周婶又问,“不上系带吗?”
李晓君才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橡皮筋,只好换成系带了,只是这味道好像就变了。
先不管了,将就用吧。
“上下要成套哦!”李晓君叮嘱道,“内裤多做两条。”
周婶真是心灵手巧,用了大半天时间就做好了世界上第一款比基尼内衣,李晓君穿上试了试,竟然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看着小姐胸前突然多出两座小小的山峰,周婶和翠云不仅没有拍手叫好,反而脸色古怪,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怎么了?”李晓君在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面前转了一圈,口里还唱着“看我七十二变”,最后摆了个后世惯用的挺胸翘臀的姿势笑嘻嘻地问道,“不好看吗?”
“啊?”二人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翠云大着胆子道,“小姐,你如此穿着,大为不雅。”
周婶也用眼神表达了同样的意见。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李晓君又换了个POSE,她实在不能理解她们的审美观,知道什么是曲线美吗,难道像之前那样把自己裹成一块木板就好看了?
李晓君美够了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襦裙上,这襦裙属于齐胸裙,可以拉长下半身,但却过于宽大了,显不出曲线来。她决定对它进行一次大手术,“周婶,在这里加一排盘扣,把腰收一收,下摆收紧,再开个叉,要开到这里来。”
周婶表示不懂,也不能接受。
李晓君没办法,只好再次拿起笔画了出来,只是用毛笔画画实在有些难为她了,只好在地上画了。她家也算是从服装产业发家的,老爸学纺织,老妈学设计,毕业后做服装设计,在她长大成人的时候就已经是国内颇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了,还开了自己的服装厂,在老爸的支持下品牌运作得也很不错,她从小耳濡目染,设计一套旗袍自然不在话下。
周婶看完她的样图大为不解,指着开叉的地方迟疑道,“小……小姐,叉开得这么高,都开到腿根儿了,岂不……那什么。”
李晓君摸了摸头,貌似自己确实胆大了一些,算了,入乡随俗吧。
“那就开到大腿吧,把膝盖露出来。”
周婶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李晓君只得再次让步,“那就开到膝盖以下吧,把小腿露出来。”
周婶都要疯了。
李晓君却不肯再让步了,“不能再低了!”
虽然很不理解,周婶也只得照做了,一番量身定制之后,中国第一件旗袍又提前问世了。
李晓君迫不及待地穿上,在铜镜前照了照,感觉还不错,虽然比老妈给自己设计的逊色好几个等级,但在这个世界足以秒杀整个旧院同行了。
啊,对了,还有高跟鞋和丝袜,旗袍怎么可能不配高跟鞋呢?
何况自己还这么矮!
“啊,鞋跟垫高三寸?”听完她的描述,周婶的眼睛都快鼓出来了,“这么高的鞋跟,如何能走路?”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晓君打包票地踮了踮脚,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啊哟……妈呀!”
她疼得直吸气,差点儿一跤摔倒在地。
“小姐,你怎么了?”翠云和周婶忙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咳,忘了自己缠过足了,真是该死!
李晓君摆摆手,道,“没事,没事,照我说的去做吧。”
周婶无奈,只得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