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宁说不愿意,贺显没多久走了。
他刚离开启宁家,宋斯煜回来,两人碰个正着。
宋斯煜是先开口的那一个,“早上没来得及问,你是小起的……?”
“你应该不知道。”
宋斯煜也不尴尬,“这倒是,我早上听她喊你三哥,想必你跟她家里有关系,她家里的情况,我的确很少听她提起。”
贺显按了电梯,不打算继续聊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宋斯煜打开对面的门进去,贺显的电梯也到了。
第二天启宁的课在下午,中午和宋斯煜约好一起吃饭叙叙旧。
读高中的时候宋斯煜是学霸,后来出了国,联系方式全部不能用了,启宁托同学朋友找了他很久,无果。
“当时刚到那边,家里出了点比较严重的事情,所以跟国内断了联系,后来我想等以后回来再找吧,其他人没关系,主要是想亲自见到你。”
启宁当时隐约听到有人说他家里有事,但一个月两个月没消息,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至于他说想亲自见她,启宁很顺其自然地接受。
换句话说,宋斯煜对她来讲是特别的重要的,说这样的话也习以为常。
“那你现在怎么回来了,回来是做什么呢?”
“我申请了交换生的名额,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都会留在这边。”
那启宁是打心眼高兴的。
可以说要不是宋斯煜的帮助,她考不上现在这个学校,可能只够上一个一般般的专科。毕竟她回到赵家被安排进学校,一直跟不上课程,甚至于她中间少读了一年都没人发现。
学习的事情上,启宁不算笨,但条件跟不上,被影响了很久,学起来还是很吃力。
她那时候小,回赵家后不似以前自由,也没人关心她,还要应付赵家那些不喜欢她的人,难免产生过自暴自弃的想法。
是宋斯煜把她拉起来的。
所以她始终认为,宋斯煜是特殊的存在。
“那你一个人在这边,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启宁很感谢他,以前没机会报答,现在只有做力所能及的事,“还有,我现在会做饭了,你要是在家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饭。”
“看样子你对自己做饭的手艺很有信心,嗯,这个提议不错。”
启宁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给宋斯煜做饭,结果不说难吃,是完全没法吃。
宋斯煜打那知道她完全是个厨房白痴,并且对此印象深刻。
“你放心好了,肯定比以前好很多很多倍!”
“我相信你。”
启宁去上课跟宋斯煜分开,后知后觉地想到,来之前她想过宋斯煜可能会问她有关贺显的事,结果宋斯煜今天并没有提起。
看样子他没看出来她跟贺显的关系。
本来也没什么确定的关系。
……
赵怀西让贺显带话给启宁,因为那天从白溪涧回来后,他发现他的微信、号码被启宁拉黑了。
以前再怎么吵,启宁好像没有主动拉黑过,她应该不在意。
这回却是迟迟不放出来,赵怀西想她气得不轻。
宋唯一惹了一身过敏后被祁雨泽骂了,这几天没来赵家,赵怀西也没问,正好他想让启宁回来一趟。
贺显带话后的第三天,赵怀西给启宁打电话,通了。
没说两句,启宁冷淡地说:“不回去,有事要忙。”
真有事假有事,赵怀西无从查证,他找她是有目的的。
他没有多说些无意义的话,直接道:“我有个朋友在电视台工作,他手底下有个电台频道招实习,我跟他说了,你过去看看,没太大问题可以去那边实习。”
“哟,你这算是补偿我吗?”
“那天的事是恶作剧,我知道你不这么认为,所以我也不说什么。这就是补偿你的,你答应了也不丢人。”
他大大方方地说出心里话。
看起来他这是道歉、是让步,要是别人听见了,八成要惊讶。
谁让启宁是他讨厌的小三的女儿,他却肯说好话,好像启宁不答应是不识好歹。
启宁想也不想地说:“我没觉得丢人,但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帮助。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上课了。”
她不想解释那些所谓的真相了。
赵怀西被启宁拒绝,虽在预料之中,但还是会想不明白。
不过他很快抛之脑后,反正他该做的做了,她不要那是她的事。
其实启宁拒绝,是因为她已经去面试过一个电台的工作,不出意外是赵怀西说的同一个。她能确定面试她的人不是因为她是托赵怀西关系走的后门,她不需要赵怀西的施舍,也办成了。
她这份实习的工作暂时是一档午间电台主持人的助理,刚接触到新鲜事物,启宁一连忙了将近一周才适应好新的生活变化。
自然没时间关系其他的事。
这其中包含了和贺显有关的一切。
甚至赵怀西和贺显提起启宁的时候,贺显想起最近身边过于安静了,主要表现为,平日他周围最闹一个的赵启宁息声了好几天。
这变化是从她跟她那个老同学久别重逢之后开始的。
有了新的目标,他这个得到手了的旧目标就此搁下了,还真是让人不爽赵启宁把他和那个姓宋的混为一谈。
隔了两天,贺显忙完手上的事,去启宁学校找她。
启宁快下课才看到手机上他的信息,她了解,他一般没事不会找她,所以她说好。
朝阳因此先去食堂吃饭。
穿过教学楼,启宁挑了条人少的小路去学校门口,走着走着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跟着她。
不敢随便停下来,启宁当做不知情,给贺显发位置共享,脚步不自觉加快。
身后的人有所察觉,很快追上来拦住她。
陈景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打扮着这么严实,启宁还是从他充满负面情绪的眼神将他认出来。
“这里是学校,你还想干什么?”
“你搬到哪里去了。”
启宁傻子才会说,“那是我的自由,不用向你交代。”
看上去陈景绪有所准备,“我就是想跟你见个面,你老躲着我干嘛?干了什么心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