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宁第二天状态好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家里所有贺显的东西。
虽然贺显只是时不时留宿在这,但几个月下来,零零散散的还是有不少。
启宁本想把这些东西直接丢了的,转念一想,他的东西都不便宜,就这么扔了还是可能有后患,便全部打包起来叫了跑腿的给他送回去。
从早上醒来,到送走跑腿小哥,启宁其实在绷着情绪,她期望能像昨天和宋斯煜说的那样,一觉醒来就好了,然而也只是想想。
弄了点吃的,启宁又带着椰椰下去遛一圈,回来的时候接到跑腿小哥打来的电话,对方说贺显不签收,让他直接丢了。
“小姐,你看这现在要怎么办?”
启宁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也不意外。她换了个地址,让他送去贺家。她还特意跟贺母说了声,这是贺显的,叫她签收。
贺母收到之后,就跟贺显讲了。她好奇为什么贺显的东西会在启宁那,也问了。
那边贺显沉默几秒,说:“先放那,我回去再说。”
他在家休养,除了不能出门会面,其他的工作一点儿没少。处理完所有事情,贺谌回家的时候顺便接上他。
贺显不喜欢陌生的人在家里,因此没请护工,一个人在家行动不便多少影响正常生活,贺母再三说让他回家住几天。
吃过晚饭,贺母把打包好的纸箱原样递给他,“怎么你的东西会让小起送回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所以贺母发觉不对劲。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这个回答,一定程度上承认了贺母的猜想。
贺母顿时话到嘴边又磕绊住,才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这种事也瞒着我们?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们吵架了?”
看启宁的举动,明显只有吵架了才有。
贺显并没有急着回答,他慢条斯理地打开纸箱,里面有他用过的杯子、毛巾、领带睡衣和袖扣之类的,几乎是跟他有关的,全都一股脑还了回来。
他把手中的皮带扔回去,面色不虞。
贺母出于好奇,也扭头看了看。心里一惊,看这架势,估计是住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贺显把纸箱盖上,眼不见为净,“您不用想知道了,已经结束了。”
“分手了?你说说你,这种事情从头到尾没提过,要不是东西寄到家里,恐怕这辈子我也不知道你们有过什么。”
贺母说着说着生气了,“我还想着小起那么喜欢你,怎么有段时间看你们相处得还挺和谐的,不对,那这样的话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也就她能这么仔细地问贺显这些话。
其他人哪个不是抓心挠肝的,还不敢多问。
贺显对此事漠然,回道:“说和不说一样没有结果,何必搞得人尽皆知。您就不要再纠结了。”
“我能当不知道吗?”贺母言辞严肃许多,“小起十几岁回赵家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以前你不喜欢她不理她是正常,但你现在不喜欢她能别主动招她吗?你怎么干这种事。”
“有分有合也是正常事。”
这是事实,他也并没有不喜欢赵启宁,但喜欢跟喜欢多少有着很大区别。
他叫来保姆把纸箱扔掉,看贺母还耿耿于怀,他多说了句,“您别想了,已经结束了。”
贺母拍开他的手,“我是觉得对不起小起,以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见面,早知道会这样,之前我就应该办个坏人,不让她跟你接触!”
说归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贺显也就听听算了。
可贺母做不到他的淡然洒脱,始终把这事梗在心里。贺显知道她在想什么,事成定居,他只当不知道。
贺显的性格,作为母亲的贺母很清楚,看他的意思,两人分了手,再让他去哄人是不现实的事,所以贺母掐着启宁大概到下班的点去找她。
启宁平时确实是这个点下班,但她前几天加了班,今天事情比较少也回来的早点。
看到贺母的时候,她在遛狗,刚好宋斯煜回来,两个人从小区门口碰上一块走到楼下。
“阿姨?您来找我的吗?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我好来接您。”
贺母嘴上说不用,眼睛往启宁身边的宋斯煜看了看,不过很快就避开,说:“啊,不用客气,我没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我们上去说吧。”
宋斯煜自然跟她们一起,他回了对门他的家,贺母还多留意一眼。
贺母今天虽然是因为贺显才来,不过没有直接提起,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而启宁呢,突然看她过来,心里其实稍有预感,不过她也是,没人说出来,她也不会主动提。
贺母还带了点东西来给启宁,她以前是教授,这么多年很多学生会来看望她,家里多多少少有些过多的水果和特产。她一直觉得启宁一个小姑娘有家不能住,住在外面需要关照,所以经常送一些吃的给她。
看起来和以往无异。
当然了,启宁当着长辈的面,表现得自然很好。
所以今天这次见面,两个人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结束。
临走前,贺母再次重复叮嘱她:“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阿姨说,阿姨喜欢你,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你千万别跟阿姨客气,不然阿姨真的会生气,听见没有?”
启宁不怀疑她的善意,认真点头,“我知道了阿姨,您回去小心点。等我哪天有空了,请您到家里吃饭,您多指点指点我呀。”
“好,当然好。”
从电梯出来后,贺母还在回想着宋斯煜的事,她感觉他很眼熟,又没想起来。
上车前,她忽然就有了印象,回到家问贺显知不知道住在启宁对面的男生。
贺显哪会不知道。
“她高中同学。”
“不止是高中同学吧?那小伙子是不是隔壁小赵妈妈那边的亲戚?我记得以前见过。”
贺显没兴趣聊,“您问这干什么?”
贺母叹口气,“我看他俩关系挺好,那我多少能放心一点,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