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谈的差不多,启宁不免要想到别的方面,比如说一直让她疑惑的,他这样帮她是图什么。
他之前说因为他也好奇,这个理由在启宁这难以站住脚,她明确知道他不是喜欢掺和别人事情的人,除非他有目的。
启宁怎么想的就怎么问出口,并且道:“别说你也想知道,好奇的事情那么多,你总不能事事都问得这么清楚。”
贺显知道她早晚还是会问,她其实很警惕。
眼下也不是不能说,说了以后的事或许还能更好办一点。
“你可以理解为是向你道歉的补偿,”贺显静静道:“之前分开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好。”
启宁没料到他说这些,摸了下额头,看向别处,“都过去这么久了。”
不是不想听,而是真心认为过去太久,再说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该难过该生气已经经历过了。
启宁也挺意外的。
贺显却始终盯着她的脸,“一开始我的确没用心。”
说难听点,刚开始和启宁确认关系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正式想过,或者说,他认为没有必要,反正早晚要结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但是后面相处下来,他动了认真的念头。
她说分开那天,他那样说,其实掺杂着其他情绪,毕竟当时两个人并不太愉快。但听上去,就是那个意思,他知道。
所以随着冷静下来后,他感到抱歉。
启宁抠着手指,刻意没有仔细去分析他话中的意思,她在逃避面对,所以她只说:“反正我妈妈的事情上,我是很感谢你的。”
贺显的解释,她刚分手那段时间很需要,现在听起来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地坦然接受。
如果她要去追究,她直觉自己依然会陷入被贺显所影响的情绪之中包裹着。
她现在不是一心谈论感情的时候了,所以要适当且适时的装傻。
她没有遮掩的意思,贺显清楚,他没有逼她给出什么回应,顺着她的态度点到即止了。
说过这些后,好像再说什么都很生硬,贺显给她时间自行消化。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启宁照常上下班,主持人比赛还有两轮,除去准备时间,启宁每天挺轻松的。
贺显告诉她,找到当年腕表的设计师,她也能第一时间询问他情况。
“他现在住在辰北,我可以带你去拜访他。”
启宁想说自己过去,但贺显已经有所决定一般,直接开车过来接她。
看出她的纠结,贺显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如果你自己去的话,他可能没那么容易告诉你。”
毕竟是贺显联系的,他帮忙找到了人,还不要他去,好像用完了就扔一样。
启宁连忙上车。
设计师姓姚,今年已经五十多了,一个人住在辰北的郊区,可能像这种厉害的设计师都有自己的小癖好,启宁好不容易见到人后才觉得,如果她自己来,真可能应付不过来。
没有介绍太多,启宁甚至没怎么说话,她就像是一个单纯陪着贺显来的人,这是贺显的意思,很多事情都由他和姚先生交涉。
舒忆的那块腕表被姚先生反复看过,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这表不一般,所以他回忆了下,就有印象了。
不过回答之前,他先戒备地问过贺显:“你是从哪找到我的?”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设计的一块腕表是送给一个小姑娘的,她母亲后来还买下过你手中其他的东西,小姑娘姓宋,我和她是朋友,她母亲叫罗如。”
姚设计师一下想起来了,“我确实记得,不过我对那个小孩没什么印象,我记得她妈妈,她当年就是拿着这块表的照片找到我,说喜欢这种款式,希望我设计一个差不多样式的。”
他指的是舒忆的表。
“我不知道她和这块表的持有人认不认识,不过我看她有照片,就问了她,出于保护客户的隐私,我问得很清楚,她最后告诉我是从她大哥那看到的。”
闻言,启宁跟贺显对视一眼。
罗如的娘家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兄弟,她口中说的大哥,可能是宋唯一爸爸的大哥,那就是宋远扬。
怎么会跟宋远扬扯上关系。
启宁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之后贺显和姚设计师的对话里,就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因为舒忆的表,当年找他定制的人说自己只是替人来定做的,除了这块表花了不少钱,肯定是个有钱人定制的以外,没留下有用又特别的消息。
见过人后,启宁心头始终萦绕着为什么会和宋远扬有关的疑问。
上车后,贺显说:“或许宋唯一跟罗阿姨确实不知情,罗阿姨只是从别人那见到了喜欢的手表,宋远扬才是重点。”
启宁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不然罗如跟舒忆的事有关的话,又怎么会告诉贺显跟手表有关的线索。
“我可以从宋斯煜那边下手,他应该比我们容易从他爸那知道些什么。”启宁认真想过后说道。
贺显没急着开车离开,而是说:“上次在宋唯一的订婚宴上,我看到他亲你了。”
启宁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反驳,“怎么了,你不也亲了。”
虽然被她打了,但他比宋斯煜过分多了。
“你也打他了吗?我好像没看见。”
“这不一样。”
贺显反问:“哪不一样?”
如果非要算清的话,他从哪一点都跟宋斯煜不一样。
启宁不想跟他绕这个话题,她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华西吧。”
结果天公不作美,姚设计师住的地方比较偏,辰北这几天老是下雨,郊区路上的排水系统不怎么好,导致堵车了,好不容易通过了积水路段,天彻底黑下来,没开多久,就发现车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扎破了,漏了气。
贺显不得不找个地方停下来,打了个电话报修。
回到车上时,启宁在揉着脚腕,问他:“怎么样了?”
“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你的脚怎么了?”
“脚疼。”
启宁光是揉着,根本于事无补,“之前也这样过,我问过之前的医生,他说是骨折后遗症,阴雨天就容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