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引起的事,确确实实给启宁带来一段时间的困扰,可她很快要处理论文的事,繁忙之余,逐渐把那些烦心事挤出生活。
忙过焦头烂额的一阵,接下来只需要修改一些内容,启宁终于能喘口气。
前一周左右的时间,贺显看她常常不能按时吃饭,所以经常是叫好外送给她,偶尔还亲自到她家,帮她遛遛狗,做顿饭。
启宁每次都表现得很夸张,要么撑着脸夸赞,要么凑上来抱抱,点到即止,虽不疏离,但更亲密点的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空了,一顿饭还没吃完,她接了一通电话,没听两句便皱起眉头。
“好,我现在过去。”
贺显问她:“出了什么事?”
启宁擦擦嘴角,“也不是,就是朝阳说赵怀西把她带到家里去了,还拿走了她的手机,她是趁赵怀西不在用座机打给我的,我怕赵怀西疯起来会做什么,所以我要去看看。”
自从知道赵怀西跟朝阳的事情以后,启宁其实很防备赵怀西,这次居然把人带回家,猜不透他的目的,真怕他被惹急不管不顾。
“我陪你一起去。”
贺显把她的外套一并拿上,陪着她出门。
车是贺显开的,启宁路上在联系赵怀西,但他真有什么打算,肯定不会给人打扰的机会。
所以非但联系不上他,连朝阳用过的座机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启宁焦急地攥着手机,转而去问家里的阿姨。
贺显安抚她,“在你家里赵怀西多少会顾忌,我已经让我嫂子去看看情况,真不对她会报警。”
“阿姨说赵怀西回来的时候很生气,带回来的姑娘在哭,她去问,赵怀西还不让她管……”启宁捏紧了拳头,要是此刻赵怀西在眼前,她已经一巴掌打过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赵家,启宁一路小跑进院子,问了阿姨赵怀西跟朝阳在哪,直奔楼上去找人。
贺显在后面善后,“麻烦不要和贺叔叔说。”
“哦,好,好……”
看这阵仗,阿姨也怕出事,她犹豫了下,跟在贺显身后。
刚踏上二楼,就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
启宁把朝阳护到身后,打赵怀西的手掌因为力气太大还有点发抖,“你发什么疯!”
赵怀西摸了下脸颊,“我做什么了?”
“你都把人带到这来了,还叫没做什么?”
“她要不躲着我,我至于这样么?”赵怀西没怎么生气,视线幽幽转到朝阳脸上,“再说我要真有什么想法,你现在回来也晚了。”
启宁骂他神经病,“再这样我们就直接报警,被爸知道你干了什么闹大了,你就等着吧!”
赵怀西满不在意,“真到那时候,你以为爸会把她忽略掉吗?”
他这态度实在气人,启宁的脸都气红了,刚想再继续说,贺显忽然听到楼下有赵珩的声音,他上前从中拦了下。
“赵叔回来了。”
朝阳不想把事情闹得太严重,到时候启宁也会被牵连,她晃了下启宁的手,“还是先走吧。”
贺显是这个意思,听当事人也是,他拉着启宁先跟赵怀西分开。
几人下楼时和赵珩碰上,“怎么突然回来了?”
启宁的脸色太臭,贺显不动声色将她挡在身后,“小起今天跟她朋友在一块,顺路回来拿个东西。”
赵珩扫一眼朝阳,朝阳立刻道:“叔叔好。”
知道她跟启宁是好朋友,赵珩没有多想,很快跟他们错开去楼上。
直到到了外面,朝阳才说:“对不起小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知道赵怀西会这样,我已经尽量避开他了。”
奈何赵怀西有心找她,她是被动的。
“说什么对不起啊,要说也是赵怀西那个狗男人说。”启宁拍拍她,“被吓到了吧?我找机会再跟赵怀西单独说说。”
“只是被吓到了,他确实没做什么,你还是别去找他了。”
启宁含糊,“再说吧。你要回家吗,还是去哪里?”
快九点了,朝阳摇摇头,“我没什么事了,本来就是下了班被赵怀西堵到的。”
“那送你回去吧。”启宁转头问贺显,“你的车可以借我吗?”
贺显还记着没吃完的饭,他今晚原本打算在她那,所以他说:“我开吧。”
朝阳的家跟这边是相反的方向,比较远。
上班后她想搬出来一个人的,但她爸妈觉得一家人已经换了个房子了,也有她的房间,她再租一个那样太浪费,怎么也不同意,所以她还和家里人住在远一点的、房租便宜一些的地方。
车程不短,路上经过堵车路段,送到她住的小区时,小区里没什么人了。
启宁看着她上楼才让贺显走。
起初启宁还跟贺显说说话,后面渐渐没声,歪着头睡着了。
贺显没吵醒她,这一觉睡到她家楼下,她最近缺觉,这样也没醒。
贺显准备把她抱上去,碰到她前,他静静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靠近亲她。
启宁睡梦中还没想起是贺显,只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于是突然惊醒,被贺显固定住了脑袋,距离极近道:“醒了?”
启宁想说醒了他可以退开,没想到他反而愈演愈烈。
呼吸空间被挤占,气息也被剥夺,启宁被困在座位上,忽然分神注意到安静的车内被她和贺显制造出的声响,虽然细微,可结合正在做的事,那便是无比害羞。
她一不老实,舌尖不小心被磕破了。
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贺显跟她分开些,打开了顶灯,“我看看。”
“不用了,也不疼。”
不甚明亮的光线照得启宁绯红的脸多了层说不明的欲,贺显屈指蹭了下她的下唇,有点湿。
“上去吗?”
“……嗯。”
贺显跟她一块进的家门,本来启宁今天可以早点休息舒舒服服泡个澡,这会儿搞得饭还没吃好。
她脸上的困意还没消散,贺显看她打着呵欠,道:“你先去洗澡,等下再过来吃点。”
他去把晚饭热热,启宁还坐着没动,托着腮看他在厨房里的身影,莫名觉得此时此刻能一直维持下去就好了,是她希望的生活。